這時,林澤掀開轎簾子鑽了出來,遠眺了一下遠方,眼中閃過一絲慰籍,這是他在大唐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他依稀記得,小時候跟自己玩伴在那高坡上玩耍的場景。
三年時光匆匆而過,回到熟悉的地方,一股暖意從心底涌了上來。
幾個孩童疾步跑回村子裏,守在門外的幾個大漢,見幾個孩童慌慌張張,連忙問道:“小櫃,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一個個神色這麼難看?”
那個叫小櫃的孩童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起伏的胸膛緩和下來,奶聲奶氣地說道:“鬼叔,外面來了一隊人馬,好像有十幾個人,他們身上好恐怖,他們是衝着村子的方向來的!”
那個被孩童叫做鬼叔的漢子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震驚,隨後整個面龐扭曲在一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意。
“靠,那羣傢伙沒完了是吧,小烽,去把大傢伙喊起來,各個都拿上武器跟我去那個山坡!”
漢子一旁的小青年點了點頭,直接快步跑進了村子,用他最大的嗓子喊着:“有敵人來了,大家快出來禦敵!”
“嘩嘩譁!”
村子裏原本緊閉的大門紛紛打開,從裏面衝出來男人,每個男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個武器,有鐮刀,有鋤頭,還有的菜刀,老的,小的都有,都跑到村裏的闊地集合。
那個叫鬼叔的漢子走到他們面前,用最大的聲音吼道:“又有新的敵人來了,大家隨我出去禦敵,大家千萬不要退縮,我們要誓死捍衛我們的村子!”
“保護我們的村子,保護我們的村子!!!”
村民的喊聲響徹整個雲霄,他們迅速將周邊的障礙整合起來,然後由鬼叔帶了一隊人馬直接前往那個山坡,進行埋伏。
剩下的村民直接被安置在了村子裏,守着最後一道防線。
他們已經堅守了十波了,每次都是那個叫鬼叔的漢子給擋了回去,村子的防線重來沒有突破。
村子裏的婦孺都被安置了起來,他們是村子的最後希望,絕對不能出事,就算村裏的所有人都死光了,都要保證孩子和女人的安全。
當然,村中還有一些人是沒有出去禦敵的,他們要麼年齡太高,要麼身上就有殘疾。
在村子的最邊緣處,有一個小平屋,一堆夫妻住在裏面,老人躺在牀上,近乎奄奄一息,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皮開肉綻的,不僅如此,他的雙腿已然斷去了一半,完全就是憑着一口氣吊着。
一旁的老婦人坐在牀榻旁,照顧着老人,眼睛都哭腫了,別提有多心疼。
“哭什麼哭,多大的人了,丟不丟人?”
老人用餐殘喘的氣息說道,眼角也流着眼淚。
他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歲數大了,還被弄成這幅模樣,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死之前見兒子一面,可是兒子遠在京城做官,他並不想讓兒子操心。
“老伴啊,我死了,就把我埋了吧,你就別告訴澤兒了,他好不容易升官,要是爲了我這老頭子守靈,耽誤了他的前途,那我真是老林家的罪人了。”
一旁的老婦人見狀,哭的嗓子都啞了,扭過頭去,心中確實無比地傷心。
鬼叔帶着村子裏的壯年來到山坡,他們匍匐在一塊掩體之後,偷偷往外撇去,林澤等人的車馬越來越近,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腰間都帶了一把刀。
“他們這是有備而來,不過這十幾人的氣息我看不透,尤其是轎子裏的人,實力更是令我心顫,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鬼叔面目上浮現出一絲震驚和駭然,這樣的高手,就算一個就能直接屠掉他們的村子,更別說十幾個人了。
他的實力連一般的化境高手都比不上,更別說這些實力莫測的人了。
“大家,這次來的敵人十分的恐怖,我們有可能抵擋不住,我們要做好赴死的準備,絕對不能讓村中的孩子受到波及。”
村民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堅毅之色,周邊的官家靠不住,只能靠他們自己來了!
“大家,隨我衝!”
在鬼叔的一聲令下,村民們拿着手裏的不成樣的武器衝了出去,他們知道守不住,但是不殊死一搏,他們將沒有任何機會。
正在緩緩前進的林澤一行人突然聽到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和疾速的腳步聲,黃立等人迅速拔出刀來,將林澤的轎子圍在中間,很快,幾百個老少都有的漢子從周圍衝了上來,他們的手裏都拿着家用的道具,但在這裏卻成了他們手裏的武器。
打劫的?不像啊!
黃立等人沒有輕舉妄動,他並不像濫殺無辜,這些看起來並不壞,好像他們眼中有一絲怒氣。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只是路過的!”
黃立嘗試用溝通來解決問題,可是對方給了他一句。
“過路的?誰信啊,是不是那人派你們過來的?”
其中一個村民指着他們的鼻子說道,雖然他們有些害怕,還是身後就是家園,他們絲毫不能退縮。
“這裏是我家,我回家看看不行嗎?鬼叔!”
林澤掀開轎子,從裏面走了出來,目光盯着眼前的漢子淡淡地說道。
“林...林澤.?”
鬼叔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直勾勾地盯着林澤,隨後大喜道。
“林澤?是老林頭家的林澤?”
“林澤,你可算是回來了!”
那些村民紛紛放下手中的道具,一個個淚眼婆娑地哭了起來。
這是林澤回來了啊!
“鬼叔,你們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們做了打家劫舍的生意?”
林澤從小在這裏長大,知道鬼叔的脾氣,根本不會做這種勾當,可是這樣的行爲很不讓人猜想。
“你爹出事了,我們是守護村子的!”
鬼叔這話一出,林澤渾身的氣勢陡然爆發,目光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