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下洗手間。”阮沐沐忽然推開他,站了起來。
慕少野點點頭,“小心點。”
阮沐沐提着長長的裙襬,走出五樓大廳,卻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下了一樓。
和想象中的一樣,那些女人被保鏢守着喫蛋糕,還沒喫完一半,全都吐的天昏地暗,地上一片狼藉,很噁心。
看到阮沐沐過來,她們像是看到救星,捂着發脹的肚子,強忍着噁心向她求饒。
“慕太太,我們真的喫不下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是啊,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阮沐沐淡淡地看着她們,平日都是嬌生慣養的小姐,先前還不可一世,現在卻低聲下氣的來求她,也真是諷刺!
“放過你們可以,只要說出剛纔誰往我身上扔的蛋糕,我就放你們走。”
此話一出,衆人全都看向江愛的閨蜜。
“她!我親眼看着她扔的!”
“對,我也看到了!”
被指到的女人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向江愛求助,江愛卻假裝沒看見。
經過方纔的毒打,已經磨掉了江愛所有的氣焰,她可以恨阮沐沐,卻不能和權力抗衡,也不能讓自己父親陷入危難。
這就是現實,很殘酷,也很無奈。
女人知道,沒有人能救她了,她家世算不上上流,靠着江愛才勉強能混進這個圈子,如果不是江愛,這個宴會都沒有她的資格。
她只能低下頭,走到阮沐沐面前,弱弱地說了句對不起。
女人驀地擡頭看着她,兩人一個學校,也同時參加過校慶的排練,那段時間的阮沐沐柔柔弱弱,怯懦自卑,和眼前這個女人天壤之別。
她不敢相信,一個女人可以蛻變得這麼徹底。
不似那種突然得勢仗勢欺人的矯揉造作,而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息,這兩者的區別,一眼就能感受到。
後者是前者學不來,模仿不出來的。
“你愣着幹嘛?還不快擦!”
別的女人忍不住了,她們只想儘快逃離這裏,再也不想看到那該死的蛋糕,只要想到蛋糕兩個字,胃裏就開始翻滾。
“要不是你們誤導,我們會陪在這喫蛋糕?”
“就是,沒讓你.舔乾淨就是仁慈了,還敢猶豫!?以後在說話前過過腦子,不要牽連別人!”
女人咬了咬脣,作爲語言暴力的施暴者,現在也嚐到了被別人暴力的滋味,大家都是人,她體會到了阮沐沐剛纔的心情。
於是,她拿起桌上的餐巾,緩蹲了下來,帶着滿腔屈辱,擦拭着阮沐沐的鞋尖。
弄髒的地方不多,擦乾淨也很容易,但這個過程所來帶的煎熬和羞辱,足以摧毀一個人自尊和意志。
阮沐沐沒有表現的很高興或者得意,甚至神色有些恍惚,難怪大家都喜歡權力,這種把一個人踩在腳下的感覺真讓人上癮。
她忽然有些理解趙穎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