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沐從遠處的天空收回視線，微笑着說：“新年快樂。”
“原本，應該我們兩人一起過年的，現在，我去連你的臉都看不見。”慕曲深的聲音帶着幾分苦澀。
阮沐沐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得沉默。
良久，她纔開口，“只是暫時的，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我爲你準備了新年禮物，去沒能送到你的手裏。”慕曲深聲音若即若離，也不知是門口的風太大，還是煙花聲太吵，阮沐沐聽不分明。
“沐沐，你愛我嗎？”這是慕曲深第一次問這句話。
她的離開，讓他感到了不安，慕曲深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好像這半年以來，她從未出現過，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幻覺。
沉默，又是冗長的沉默，慕曲深早該知道答案，卻偏偏要自討苦喫。
接受他，不代表着愛，人都是貪心的，慕曲深也不例外。
從她心中的愧疚和爲了孩子化作妥協，他高興，從她的疏遠到牽她的手，他高興，再從牽手到擁抱，他卻已經不滿足於此了。
他想要她的愛。
兩人在沉默中結束了通話。
南北雙方的氣候不同，但冷都是相通的，不止身體上的。
阮沐沐正要轉身回屋，卻聽見背後有人喊她。
“沐沐！”
阮沐沐驚喜的轉過身，她看到顧歡朝着她跑過來。
阮沐沐眼中染上一層喜色，快步走過去，“歡歡，你怎麼來了？”
顧歡拉着她的手，嘴一彎，抱着阮沐沐就哭了起來，“沐沐，我總算見到你了，嗚嗚......”
阮沐沐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進來吧。”
阮沐沐好奇的打開看了一下，才發現是小孩子的衣服，她錯愕地看了看顧歡。
顧歡笑了笑，說：“我親手做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不過我很努力的做好了，你看我的手都紮了好幾個窟窿，你可千萬別嫌棄。”
顧歡舉起手，十根手指都包了創口貼。
阮沐沐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我怎麼可能嫌棄，只是你幹嘛爲難自己呢，疼不疼？”
都不知道孩子有沒有機會穿上她的衣服。
“不疼啦，哎呀你別在這裏站着，肚裏還有寶寶呢，快進去。”顧歡扶着她往屋裏走。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顧歡好奇的盯着她小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哇，好像在動哎。”
阮沐沐笑了笑，“沒有吧？我都沒感覺到，是不是你心理作用？”
顧歡卻堅定地搖搖頭，“我真的感覺到了，你摸摸。”
她拉着阮沐沐的手放到肚子上，阮沐沐感受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在動。
顧歡感嘆道：“懷孕是不是很辛苦啊？上次你懷孕我都沒看到這麼大，後面是不是還要變大？”
聽她說起上次，阮沐沐心裏一悸，不知不覺，都一年過去了。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和慕少野站在大廈的頂樓，看着煙花，和他的無人機，幸福的相擁。
現在，他應該和蕭盈汐在一起吧？
會不會，也帶她到大廈上，深情地表白，擁抱，接吻？
想到這些，她心臟便揪在一起，泛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