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寒城機場。
慕曲深站在接機口,目光望着人來人往的人羣,眼中帶着淺淺的笑意。
溫和而又帥氣的五官,儼然成了一道風景線。
“韞寒!”人羣中傳來一道清麗喜悅的聲音,慕曲深循着聲音望去,眼角的笑意逐漸擴散。
人羣裏,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長髮飄飄的女人拖着行李箱,朝着他飛快跑來。
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張開雙臂,接住飛撲過來的人。
他緊緊抱着女人,揉了揉她的髮絲,“沐沐,學得怎麼樣了?”
“很好啊,我已經順利畢業了。”女人擡起頭,後退了一步,從斜挎包裏摸出一本畢業證,微笑着說:“謝謝你,韞寒。”
若是慕少野在這裏,一定能認出這張臉,和‘死去’的阮沐沐,一模一樣。
慕曲深嘴角含笑,他盯着那張臉,眼中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
當初救她上岸之後,她的確沒有死,但醒來之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準確的說,是忘記了和慕少野所有有關的事。
醫生說,這是選擇性失憶,在一個人極度逃避和牴觸一件事,一個人的時候,大腦會強制本人將那些有關的事物通通忘記。
萬幸的是,她還記得他,也不能說是記得。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不知道慕曲深的名字,但卻知道他叫小虎。
龍城發生過什麼她不記得,記憶停留在上大學之前。
他不再告訴她自己叫慕曲深,而是叫蕭韞寒,他告訴阮沐沐,自己小時候是被簫定盛接走的,而她因爲阮爸爸身體的原因,她不得不放棄去龍城上學,留在了寒城,正好和他重逢。
學校組織野外活動的時候,她不小心掉下了水裏,將她救上來之後,便失去了記憶,對於這些說法,阮沐沐確信無疑。
因爲,救她上岸的那一幕,她記得,記得這張臉。
記得瀕死絕望之際,是他救了她。
爲了讓慕少野相信她徹底死了,蕭韞寒便以留學交換生的理由,讓阮沐沐出國留學一年。
事實上,慕少野對他的話並不確信,這一年多,他還在不斷找人調查蕭家這邊,打聽阮沐沐的下落。
現在好像沒什麼動靜了,估計是真的死心了。
想到這裏,慕曲深笑意更深,從阮沐沐手裏接過畢業證,仔細看了看,“真棒,你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這個名額也是你自己爭取來的,不用感謝我。”
阮沐沐主動挽住他胳膊,搖了搖頭,“就算是我自己爭取來的,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我可能連出國的路費都沒有,還是得謝謝你。”
“好啊,既然要謝,那就來點實質性的感謝吧。”
阮沐沐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什麼,她立馬放開慕曲深,跑回去找自己遺忘的行李箱。
沒一會兒,她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慕曲深,“這是我給你買的禮物,感覺你好像什麼都不缺,所以我就在大學附近的海邊撿了這個,我們那非常有名的大法師用法力加持過的,能保佑你平安。”
“是嗎?我看看。”慕曲深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顆淡綠色的雨花石,拇指大小,圓潤有光澤,上面還刻了一個‘寒’字,頂端穿了個小孔,用黑色繩子做成了一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