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出,走路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恨不得在腳上按個消音器,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燕瑾額頭也冒出了些許的冷汗,回想起昨天晚上阮沐沐打的那個電話,他越琢磨越不對,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是對的。
阮沐沐今天失蹤,很大可能是因爲昨天給他打的那個電話。
燕瑾偷瞄了眼慕少野,只見他疊着腿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在門外,手指尖夾着一支香菸,燃盡的白色菸灰很長一截掛在菸頭上,搖搖欲墜。
他張了張嘴,幾次欲言又止,卻不知該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只能默默地站在旁邊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也越來越黑,冷風一陣一陣的往屋裏吹。
慕少野在別墅裏等了一晚上,沒有等到阮沐沐回來。
燕瑾還是忍不住喊了他一聲,“總裁,回去休息吧,你都坐了一晚上了。”
慕少野豁地站起來,轉頭看向燕瑾,燕瑾愣了愣,下意識的嚥了嚥唾沫,將頭低了下去。
慕少野守護視線,擡腳往外面走,燕瑾擡起頭看去,只能看到他肅殺的背影。
阮沐沐又騙了他。
慕少野氣笑了,明知道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但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她,現在她終於又走了。
“去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帶不回來,就把屍體給我帶回來。”慕少野低聲說到底。
“是。”
慕少野捏緊了拳頭,指節咯咯作響,天上又飄起了毛毛細雨,雨滴落在他的頭髮上,變成一滴滴細小的水珠。
慕少野擡起頭,看到門口有個人影朝着他走過來,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熟悉。
他目光閃了閃,旋即又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阮沐沐的手,“你去哪了?”
阮沐沐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請問慕總,我想這是你的囚犯嗎?”
慕少野一噎,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所以他更生氣了,“我問你去了哪?”
“我去哪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和你又是什麼關係?慕總你擺出這幅樣子給誰看?”阮沐沐忍不住笑了,“請問你是在關心我嗎?還是說單純的憤怒?”
慕少野被她堵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他緊緊鉗着阮沐沐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阮沐沐,你給我聽清楚,我給你足夠的自由,隨便你去想去哪裏,我不過問,但是你最好也給我一點最基本的信用。”
“什麼信用?囚犯還需要信用嗎?”阮沐沐扭了扭手腕,將手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爾後冷冷地看着慕少野,“慕總,我其實有時候挺佩服你的。”
“總是自以爲是,以爲自己能掌控全局,甚至還想操控別人的人生,真是好笑。”
慕少野眯了眯眼,並麼有因爲阮沐沐的說的話而生氣,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阮沐沐一番,纔開口發問,“你什麼意思?”
阮沐沐笑了笑,說:“你總說讓我給你信用,那麼你呢?如果我不是囚犯,那我們之間應該是平等的吧,你不允許我騙你,那你呢,你又給我信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