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奶奶那天不過是在這裏店裏吃了一碗餛飩,結果就變成了這樣。”
“那你還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個員工捏着下巴簡單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
“就……本來大家都喫飯喫的好好的,然後忽然一羣人倒在地上了。”
“那是有人在你們餛飩店裏下毒,你還記得有什麼可疑的人嗎?”
那個員工一聽樊野這話整個人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有人給我們下毒,爲什麼?”
“警察那邊新出的調查,自己去看最新的報道。”
“……要說可疑的話,就是有一個穿着黑衣服的顧客,和我年齡差不多有點瘦瘦高高的。”
聽了店員的描述之後,樊野篤定了心裏的猜想。
這不就是王二山嗎?
一想到這些日子裏,這些患者和小茹所受到的苦,樊野就對那些用毒的傢伙痛恨不已。
之前他們見面的時候,他們還想拉攏樊野。
而樊野不願意加入他們,他們拉攏不成,就要殺了他身邊的人。
樊野低頭查看了一下老太太的身體狀況。
這種陰毒的傢伙,留着就是隱患。
回頭他可得好好的爲毒王他們準備一份大禮纔是。
“這幫挨千刀的,這種人以後肯定出門就被車撞死。”
那位餛飩店的員工光是看了躺在牀上的奶奶一眼,眼淚就直接下來了。
樊野走過去拍了拍那個員工的肩膀,一邊安撫他一邊說道。
“放心吧,你既然到了我們醫院,肯定會給你奶奶治好的,現在你奶奶還沒有做好準備。”
“那要什麼時候才做好準備?”
“樊主任,藥來啦。”
幾個護士和年輕的醫生立刻推着一車的藥,沿着每個病房向患者們分發。
“這是李來娣的藥。”
發藥的護士拿着一包滿滿當當的中藥包放在了這位患者的牀頭櫃上。
她做完這事,又轉頭告訴患者的家屬。
“我們現在先去發藥,過一會兒就把這個藥給你奶奶灌進去。”
“好。”
樊野見護士已經將藥拿過來了,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去置辦東西。
他回去不光拿了平時科室裏用的那副銀針帶了過來,同時還拿了盞消毒用的酒精燈過來。
樊野一手將酒精燈擺到牀頭櫃的左手邊,另一手拿着那些用過的銀針。
他拿着那些針一根一根的放在酒精燈上烤,等銀針消完毒之後就放回到另一邊。
這副銀針其實是他曾經救治過的患者送給他的禮物。
雖然那位患者很有心,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們科室平時都是用一次性的不鏽鋼鍼灸針。
好用,方便,造價低,而且更衛生。
不過這家醫院平時並不怎麼重視中醫科,因此針的存量也有限,當不鏽鋼針存量不足的時候,他就只能用回銀針了。
每次用銀針之前還要消毒一遍,這個過程非常消磨人的耐心。
不過眼下的這個情況患者可以多等等,因此樊野也毫不忌諱時間。
“過一會兒等你奶奶喝完藥之後,我就可以開始給她進行鍼刺了。”
“謝了,不用。”
樊野輕描淡寫的回了他一句,接着便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這個患者。
雖然都是那種遊走型的毒素,可作爲老太太身上的毒素其實要比葉茹身上的少很多。
但由於她是一個老人,免疫力是肯定是不如葉茹這樣年輕的人好,因此現在纔會病入膏肓。
“這位患者,麻煩幫我搭把手,謝謝。”
剛剛進來發藥的那個護士。此刻已經站在了患者的左邊。
她將自己的手墊到患者的肩膀底下,接着讓患者的家屬和她一起將老人擡起來。
“用力!”
兩人一起合力將老人扶着坐起來之後,那護士就從醫療箱裏拿出鼻飼管,沿着老人的鼻腔一路插到胃底。
簡單抽吸過後,確認插入胃部之後,那位護士將鼻飼管固定好,接着把患者慢慢放下到到原來的位置,就匆匆離開了。
樊野看着那袋棕黑色的藥順着鼻飼管流到患者的胃裏,看了看手上一批已經消毒過的銀針,站起身來準備治療。
“行了,差不多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我弄好了會喊你進來。”
患者的家屬一聽到樊野要開始治療了,立刻收拾自己的東西,麻溜的離開了。
“好,謝謝醫生了。”
樊野攤開他的銀針袋,閉上眼睛讓均勻的呼吸將他體內的氣彙集到丹田,再進一步分散到身體的經脈中。
當樊野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患者體內肆意遊走的毒素就在他面前顯形了。
老人體內的情況確實同樊野的推測一樣,這位患者體內的毒素不多,但由於老年人身體不好,體內毒素造成的傷害更大。
而在這種情況下就更要注意老人體內流本就虛弱的經脈。
如果傷及了經脈的話,就算治好了毒素,也會對平日的生活有些影響。
樊野深吸了一口氣,按照先祖的典籍裏說的方法下針,只不過稍做了些改進。
樊野的第一針穩穩地下在距心口有兩寸的位置。阻斷了最近的毒素遊向心口的路徑。
接着其他幾針又極快地下在心口與其他經脈連通的位置。
只要護住心脈,這療程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樊野手持長針,步步封鎖,將那些毒素一點點逼到手指或是腳趾這樣的末端位置。
而每一次將那些毒素往手指或腳趾的方向推時,就可以將之前的封鎖針拔出。
而患者的臉色也因爲毒素離開了心脈周圍而好轉了許多。
只是她現在的手指尖或是腳趾尖,都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紫發黑。
就是現在了。
樊野從抽屜裏取出一個一次性紙杯來,拿着一根短粗的銀針,扎破了老人的指尖。
那短粗的銀針纔剛剛離開老人的指尖沒多久。一滴黑色的毒液就順着指尖滑落到杯壁。
樊野用兩根手指握住老人的手指,從上至下,慢慢的將她體內被毒素污染的血液擠出來。
很快,那個紙杯就被污染的血液給裝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