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別看只有兄妹三人,其實庭院還挺大的。

    房間也多,不像其他人家。

    三代同堂,兄弟或者姐妹共住一屋。

    江綰拉着陸詩如衝動地走了幾步後。

    她停下來,坦然地問:“我從江家帶來的嫁妝放在哪裏?”

    陸詩如手指了一個方向。

    江綰大步走了過去,推了一下,房門緊鎖。

    她回眸,“鎖了?”

    “當然,畢竟這裏面放着你的嫁妝,這要少了點什麼,我們也說不清啊!”

    陸詩如說話間,拿着鑰匙上來,把房門打開了。

    江綰進屋看到了一口大箱子。

    她有點驚訝的調侃,“這不錯呀,給了我這麼大一個箱子,也是下了點本錢啊!”

    畢竟打這麼一口箱子也不便宜。

    江綰繞這箱子走了一圈。

    看到箱子上面落了鎖,她指了指,又看向陸詩如示意。

    陸詩如一副看傻子的樣子回望着她。

    “這是你的嫁妝箱子,我怎麼可能會有鑰匙。”

    “可我也沒有啊!”

    兩人面面相覷,氣氛凝結了一息。

    “你出嫁你孃家準備的嫁妝上面落了鎖,鑰匙沒給你?”

    “可問題是昨天並不是我出嫁呀!”江綰話還沒說完,臉色就已經變了。

    “這羣豺狼虎豹拿我賣了銀子,竟然一點好處都不打算分給我?”

    “你也別說的這麼難聽,什麼賣不賣?你這說的大哥像什麼人。”陸詩如不樂意了。

    江綰沒閒情管她。

    用力的拉了拉,鎖沒有拉斷,頭卻有些暈了。

    “家裏有沒有工具?拿個工具來幫我把這個撬開。”

    陸詩如驚訝的看去。

    “確定?”

    “這有什麼不確定,你不說了嗎?這是我的嫁妝,我想撬就撬。”

    “可我覺得你孃家人晚點應該會來找你要回這口箱子。”

    陸詩如站在箱子旁邊,擡手輕輕拍了拍。

    像這種普通樟木打造的箱子,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可在這裏生活快一年了。

    對村裏人的生活水平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像這種全新的樟木箱子,一個村裏都沒幾戶人家能拿得出來。

    江家雖然拿得出來,但絕對不會給一個不受寵的江二妮作爲陪嫁。

    “嘖,那我就更要砸了它不可。”

    江綰眼中閃着惡意,陸詩如驚訝地睜了一下眼。

    不再多說廢話,出去沒一會兒就拿了一把砍柴刀過來。

    江綰翻着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病患,看到了嗎?”

    陸詩如遞砍柴刀的手沒有動。

    江綰突然將視線落在陸詩如嫩白的小手上面。

    再又低頭看了看她這具身體的手。

    兩者相比低咒一聲。

    她沒臉開口,讓陸詩如用這雙手來做這種粗重活。

    “你弟呢?他沒在家嗎?把他叫過來把鎖撬了。”

    “你倒挺會吩咐人。”

    “這有什麼,你大哥不在,他一個男的不就是家裏的頂樑柱嘛,這種粗重的活他不做,難道還要我們兩個女的來做?”

    “他才十歲。”

    陸詩如嘀咕表示不滿,卻也把陸謹安叫來了。

    陸謹安三兩下就把鎖撬壞了。

    箱子一打開,三個腦袋齊齊湊了上去。

    江綰從中拿起一個石塊,在手裏掂了掂,冷笑地說:“這就是江寶珠所說的鉅額陪嫁?也就你信她的鬼話,蠢!”

    陸詩如皺起眉頭,“我沒有信她的話。”

    “這要不是我這次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你會不信她的話?”

    陸詩如不知道江二妮爲什麼就這麼篤定,她一定會受到江寶珠的愚弄。

    可她也懶得跟江二妮爭論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既然你這麼厲害的話,這一箱子的嫁妝,你就自己應對吧!”

    江綰倒真有一個主意。

    “弟弟,你幫我去演一場戲。”

    “弟弟?”陸謹安黑着臉看去。

    江綰皮笑一聲,“我嫁給了你大哥,我不叫你弟弟難道要叫你哥哥,你受得住嗎?你就是受得住,我也怕你大哥回來了抽你喲!”

    陸謹安咬着牙,雙眼鼓起,憤憤地看着江綰,一副不爽的樣子。

    “行了,別鬧彆扭了,你現在趕緊去江家,一邊跑一邊大叫,就說江二妮要上吊了。”

    “?”陸家姐弟兩人眼裏都是問號。

    江綰笑得意味深長地說:“我平白被他們嫁來,又一點嫁妝不給,我鬧上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常個鬼。”陸詩如沉下臉,防備地看着江綰,警告說:“休想敗壞我哥的名聲。”

    “?”這下輪到了江綰一臉茫然。

    “你這樣鬧,好像顯得我哥多差,不值得嫁一樣。”

    江綰傻眼。

    這該死的兄控。

    “好啊,原來你這麼陰險,虧我大哥還去給你請大夫了,你竟然想詆譭他。”陸謹安氣急敗壞。

    “我……”江綰有口難言,“真的就是單純的想去找江家的麻煩,我現在人都到了你們家,生死不都被你們兄妹拿捏着的嗎?我能對你們怎麼樣。”

    至少在她沒有恢復健康以前,她是真的打不過陸謹川。

    “行行行,那你們直接押着我去江家討公道可以嗎?就當是你們不滿意我這個新娘子,想要找他們要回聘禮。”

    “什麼叫就當。”

    “本來就不滿意。”

    陸詩如和陸謹安一人一句,意思表達得十分清晰。

    江綰擡手,一左一右捏住了他們兩人的臉蛋。

    “小鬼,你們這樣就不可愛了,知道嗎?”

    陸詩如和陸謹安顯然沒被人這樣揪過臉蛋,兩個人當場就傻了眼。

    江綰剛笑出聲,正要再說兩句的時候,對上站在門口朝她投來死亡凝視的陸謹川。

    江綰動作一僵,訕訕的收回手。

    “我如果說我沒有欺負他們,你信嗎?”

    陸詩如和陸謹安姐弟兩人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種場面會被陸謹川撞破。

    好在他們的反應很直接,當下就紅了臉,一副窘迫的樣子。

    江綰瞥了一眼,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們這種小表情,應該能證明她的清白吧?

    陸謹川沒有表態,冷漠的丟下一句,“出來。”

    江綰誠惶誠恐的跟了出去,看到院裏站着的大夫,鬆了口氣的迎了上去。

    大夫把脈的時候,江綰不忘打量陸謹川。

    陸謹川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賞給江綰。

    江綰覺得沒趣,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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