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說這樣的話,我現在真的挺好的,你不用再惦記我,我答應你,我如果有事,第一時間會告訴你,可行?你眼下不要管這些,好好溫書,考取功名。”

    江綰不忍再利用江有彥,以前說起陸謹川,就是誇他人好,都要故意加一句長得醜,就是爲了加固江有彥的愧疚。

    但是以後,江綰不會這樣說了。

    明明都沒怎麼賣慘,江有彥卻配合得表現了滿分,這讓江綰如何再演下去。

    “不用擔心大哥,大哥能行的,你就等着做秀才的妹妹好了,不對,大哥肯定不會止步秀才,以後會爬得更高。”

    江有彥看着江綰亮晶晶的雙眼,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

    江綰第一次和江有彥這麼親密,就像親兄妹一樣,這讓江綰不太自在,沒多說兩句,就送走了江有彥。

    拿着二兩銀子回了家,江綰碰到陸謹川。

    陸謹川提着一桶水,袖口沾了墨汁,顯然準備去沐浴。

    “有事?”看江綰魂不守舍的樣子,陸謹川腳步一頓,停下問話。

    江綰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陸謹川看到江綰手中的銀子,又想到剛纔江有彥來找她,略微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十五後,你和我出門一趟。”陸謹川突兀的說起,頓一下,“有點遠,來去可能要六七天左右。”

    “嗯?”江綰正想着江有彥的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答應,“好啊!是去給人看診嗎?你已經有了目標。”

    “對,是一位大儒,在文人裏很有地位,桃李滿天下。”

    “好啊!騎馬去吧?或者坐車也行,只要別讓我走路。”

    “你會騎馬?”陸謹川喫驚的看去。

    江綰不走心的解釋,“夢裏學的。”

    陸謹川看了江綰一眼,沒往下追問,只說:“那位大儒的兒子和兒媳都不在了,只留了一根獨苗,但孫兒身體不好,說是活不到成人。”

    “嗯,我要看到病人了,纔好對診下藥。”江綰沒壓力的開口,單單身體弱的話,其實挺好調理的。

    “我可以提前支付你診金。”陸謹川說着,抿了下嘴,見江綰不解的看來,難得主動的解釋了一回。

    “你拿了診金,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江綰略微一想,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當我沒錢啊?”

    “……”

    陸謹川看江綰這樣,話都不會接了。

    江綰說:“我懂你的好意,只是我說銀子是我的,他們也不會信的,江有彥不是迂腐的人,他現在不接受,只是因爲他覺得他能解決,等到真的湊不到銀兩的時候,他會跟我開口的,畢竟這些在他看來,肯定是大妮的身體更重要。”

    “嗯。”

    “我就是覺得他對我挺好的。”

    看陸謹川難得有閒情和她聊這些瑣碎的事情,江綰也沒有敷衍,一股腦將心裏的感受說了出來。

    陸謹川聽完,沒好直接說,但覺得江綰有點矯情。

    “他是你大哥,對你好是應該的。”

    “……”

    得了,雞同鴨講。

    也就江綰心裏明白,他們不是親兄妹,所以她纔會這樣有感觸。

    以前來來往往都是一個人。

    江綰也沒覺得孤獨,現在周圍圍了一圈對她好的人,讓她也生出了許多牽掛。

    “說了你也不懂。”

    江綰不欲再說,陸謹川也沒追問。

    他能開導江綰,就是看重了江綰的能力,有點把她視爲得力的左右手的意思。

    “這一次看診,我不收金銀,會向他提一個要求,到時候你看看,你要多少銀兩,我給你。”

    江綰挑挑眉,上下打量陸謹川。

    “真心的?”

    “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真心要給我診金嗎?”

    “自然。”

    陸謹川不知道江綰爲何有此一問,他話都說出口了,能有假?

    江綰笑眯眯的調侃:“你想清楚啊!這一次兩次倒好,次數多了,你有這麼多銀兩嗎?再說,當初我說出診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確定你要和我明算賬?”

    “……”陸謹川啞口無言。

    他就是看江綰現在缺銀子,纔有此一提。

    往後,肯定不想這樣,畢竟這位大儒不收金銀,是看重他在文人當中的地位,如果救商人,要的診金肯定不同。

    “行了,不逗你玩了,但是謝謝你的關心。”江綰起身,拍拍陸謹川的肩,笑容滿面的回了房。

    陸謹川提着水桶的手一勁,臉色不大好看的去了沐浴房。

    日子一晃,就到了元宵節。

    “我們出去了,你們怎麼跟別人說?”

    江綰坐在牀上,一雙腳晃來晃去,看着陸詩如幫她收拾行李。

    “也就你孃家人會來,但我問了大哥,左右就是六七天的事情,頂多十來天就回來了。”

    “那可不一定,如果對方病情嚴重的話,我們肯定要在那兒多留些時日。”

    江綰打破了陸詩如美好的幻想,治病救人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陸謹川只是說路程長短,但這種事情,並不是把了脈留下藥,就能走的。

    便是大妮的身體,對江綰來說,只是小兒科,都在中途給她改了藥方,雖然上一帖藥繼續喫沒事,但總沒有改了後的效果更好。

    “這……那我要好好想想纔行,這些天,你孃家時常有人來尋你。”陸詩如微皺了下眉,很快又笑開。

    “但是不打緊,總能找到託詞,大不了直接告訴他們,你和大哥出遠門了。”

    江綰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對,就直接說我們出門了,說我和小川去祭祖了。”

    陸詩如他們的家人不埋在這裏,過年過節自然不用祭祖,但是江家不同。

    江綰外嫁女,不用參加,但是知道這回事。

    “對喲!行。”

    有了說法,兩人都高興。

    到了次日,天都沒亮,江綰打着哈欠就被叫了起來,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風,昏昏欲睡。

    馬兒是陸謹川讓人準備的,就栓在村口附近。

    江綰看到一個長相普通的高大男人,十分尊敬的叫着陸謹川主子,又把馬繮給他。

    江綰一眼都沒多看,現在只想睡覺,懶洋洋地扯了扯陸謹川的衣袖,“小川,你帶我吧!好睏,要睡。”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