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川又戴上了他的面具,面具很可怕,看不清他的真容,可是江綰腦海裏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陸謹川真實的模樣。

    “沒有。”

    江綰的否認,讓陸謹川揚起的嘴角垂下,心裏微微有些難受,但江綰的下一句話,又直接把他送上了雲霄。

    “可是很生氣。”

    江綰嘟起嘴的樣子又軟又嬌。

    陸謹川沒忍住在她臉頰上戳了戳,“爲什麼生氣?”

    “不喜歡你身上有其他人的氣味,臭。”江綰說完,再次強調:“好臭。”

    看着江綰嫌棄的眼神,陸謹川默默的收回手,即使覺得這會兒的江綰很可欺,也不忍讓她忍着不快與他暢談。

    “下次我會收拾乾淨了再回來。”

    江綰眼睛一瞪,“你還要去?”

    “那兒收集情報比較容易,而且龍蛇混雜……”陸謹川說着就說不下去了,只因爲江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往後儘量不去,有事約人茶樓商談。”不用江綰開口,陸謹川自己就先妥協了。

    畢竟青樓那種地方,如果不是必要,他本身也不喜歡去,不止江綰不喜歡那兒的脂粉味,他也討厭。

    “哼,算你識相,否則的話,以後我就不跟你說話了,因爲你實在太臭了。”江綰彆扭的指責。

    喫不喫醋不知道,反正很不高興陸謹川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就喜歡他身上如雪松一般清冽的味道,夾雜了其他的味道,就覺得他身上的味道不乾淨了,很暴躁。

    “好,都聽你的,我現在先去洗澡,一會來找你。”

    “快去。”

    江綰只差捏着鼻子趕人了。

    她的鼻子原本就比一般人靈一些,要不是看在陸謹川乖巧認錯的份上,她纔不會委屈自己的鼻子,和他交談。

    江綰隨後直接回了房間,摸了一本話本來看。

    看得正精彩的時候,陸謹川回房了。

    “你要睡這裏嗎?”

    眼看着陸謹川又開始鋪牀,江綰不得不從書中的世界回到現實,睜着懵懂的眼,不解的詢問。

    陸謹川繃着臉,嚴肅地說:“我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明天一早又要出門,怕你起不來,就想睡這兒,順便和你說說事。”

    江綰歪着臉,覺得這個邏輯有點問題,但有些事情早就習慣成自然了,並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好吧,不過你先過來讓我聞聞。”

    江綰的潛臺詞很清晰,陸謹川握了一下腰上的荷包,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大晚上沐浴完,都特地去把香包掛上。

    他的衣櫃裏,有單獨放置薰衣的香包,再加上腰間掛上的這個,沒一會兒,整個人就沾滿了雪松香。

    “嗯,乾淨了。”

    江綰跪坐在牀上,像只小狗狗一樣,伸長了脖子,在陸謹川的脖頸處輕嗅。

    好一會兒才鬆了口,她這兒鬆口,陸謹川也鬆開了緊握的拳,聲音帶了幾分沙啞地說:“我們安歇吧!”

    “等會吧!你頭髮溼的,等頭髮幹了再睡,免得老了犯頭疼的毛病。”江綰手中的書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哪裏捨得現在就睡。

    “你幫我擦發。”

    陸謹川理直氣壯的拿了一塊幹帕子放到江綰的手邊,江綰一下瞪圓了眼,驚訝地看着陸謹川。

    然後,看出了陸謹川的堅持,眼珠子轉了轉,將書丟了一邊,狡黠地說:“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把臉露出來的話。”

    陸謹川垂眼揚脣,從牀頭摸出藥水,放到江綰的手上,人也自然而然的睡到牀上,枕在江綰的腿上。

    江綰握着藥水瓶的手一緊。

    就……很懵。

    這男人也太自然了吧!

    江綰慌了一息,將藥倒在手指上,找話問:“昨天就想問了,怎麼你這藥水我這兒也有。”

    陸謹川在她房間裏睡的次數多,遺落點東西很正常,但將裝藥水瓶的盒子落在這裏,還放在這麼方便的位置,就有點古怪了。

    “大約知道有這一天吧!”

    陸謹川說完這話,江綰正好揭下他臉上的假面皮,就見他斂眉低笑,眉宇間全是愉悅的輕鬆,笑得像一隻老狐狸一樣。

    但……就很好看。

    雖然昨晚看了也摸了,今天再看,對江綰的衝擊仍然不小,特別是他眉眼一轉,望來時,江綰就覺得有把小箭,咻的一下射到了她的心裏,驚得她心兒一顫一顫的跳動。

    “你真好看。”

    江綰着迷的彎腰,湊近了些。

    陸謹川微慌,不自然的吞嚥了一下。

    江綰一下就瞪圓了眼,死死的盯着他的喉結,她越這般,陸謹川越不自然,氣氛陡然曖昧,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直到江綰伸手撫上了陸謹川的喉結。

    陸謹川一下按住了她的手,眉眼裏藏着灼人的慾火不敢表露,就怕嚇着了她。

    “我們做真夫妻吧?”

    “嗯?”

    江綰只覺得指尖一燙,全身就像發熱生病了一樣。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自由自在的鳥兒,怎麼能被世間的情情愛愛絆住腳,你休想用美色誘惑我。”

    江綰就像受了驚嚇一樣,再也不覺得陸謹川的喉結性感,恨不得離他離得遠遠的。

    “先擦發吧!”

    陸謹川聲音冷了幾分,把幹帕子塞到江綰的手裏,壓着江綰的腿,沒讓她跑。

    不管是剛纔,又或者是昨晚,氣氛這樣好,他知道他要想親江綰的話,江綰也會沉醉其中。

    但兩人的婚事,早先已說好,只是逢場作戲,現在想要改變關係,在陸謹川看來,至少要先表白,再進一步相親。

    江綰偷瞄着陸謹川的臉色,癟了癟嘴,聲音透着她不自知的委屈嬌意:“你嚇着我了,我都沒不高興,你爲什麼突然生氣嘛?”

    陸謹川嘆息一聲,這樣的江綰,他怎麼捨得生氣。

    “沒有生氣,就是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

    “騙人,你就是不高興了。”

    “你很在乎?”陸謹川握着拳,緊張的等着江綰的答案,即使他能猜到,但仍然想聽江綰親口說出來。

    “當然,你到底怎麼了嘛?你要是不高興了,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哄你的,如果是我惹你生氣了的話。”

    江綰噘嘴嘟囔,末了還不忘加個前提。

    陸謹川看她這不自覺露出的嬌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嫩滑的臉頰,聲音沙啞難耐地問:“你準備怎麼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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