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軍師徐庶畢竟智力90+,也有妙思,便出列獻計,“緊閉城門,倒不如城門洞開。
若疑而不進,則不戰而退敵;若莽然進城,則留一隊死士,以火燒之,甕中捉鱉。此正應了兵法‘虛虛實實’之雲。”
劉禪聞此已經感覺不妥。那諸葛亮是後來也玩兒過空城計,但此一時彼一時。
這裏沒有司馬懿,率先到來的領軍將領是誰還不知道呢,萬一先派幾個快騎衝進來一探虛實,不就露餡了?
【唉,都是軍師,差距咋就這麼大囁?】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女少!女少~】
……
諸葛亮聞言,答曰:“元直之謀,太險。此間縱深淺窄,無回身餘地,非萬不得已,不能施此計。”
劉備略帶勸慰語氣對徐庶說道:“元直先生奇策甚好,然軍民同行,百姓爲重,徐圖再議。”轉身示意諸葛亮繼續。
“趙雲,領白毦軍兩屯,護衛各將家小。”
“諾!”
孔明又煞有介事地高舉一軍令謂劉備曰:“主公,當領親衛白毦禁軍二屯爲中軍;居中調度。”
“備,謹遵軍師軍命!”
劉禪帶着三分譏笑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欣賞着這兩人的政治作態。
心裏暗想:你倆一天天裝得不累嗎?
但你還別說,這個時代,還就喫這一套。
看見連主公劉備都恭敬地接過軍師將軍諸葛亮的軍令,別人更不敢多言,各執令牌符節快步去兵曹司領用軍械,調兵出城了。
劉禪見孔明治軍,行雲流水,發號施令,信手拈來,簡直是一種享受。
這就是所謂的軍法如山,令行禁止了吧。怪不得,自比管仲、樂毅,想他們應不過如此。
見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徐庶尚無安排,遂拱手自薦道:“軍師……庶願殫精竭慮,以分君憂。”
諸葛亮唯留徐庶親授密令,“元直,這安民告示,就勞你費心了。”
“你速挑選樊城籍餘下二屯軍士,換上百姓粗布麻衣,在城中極力宣揚曹軍殘忍荼毒之惡事,如三屠徐州、坑殺袁氏降卒、制人脯以充軍糧云云。”
徐庶這才知爲何要給他最後才單獨下這道令,“徙衆易,遷心難”,往死裏詆譭抹黑曹操,這着實是一道毒計。
君主需要撐住仁義正道的面子,終究還得有人要做不能免俗的裏子。
劉備不必明言,而諸葛已然暗中辦妥,也許這就是使劉備如魚得水的“臥龍”的真實實力,也是自己跟最頂尖謀士之間的差距吧。
徐庶黯然一笑,領令退下。
諸葛亮轉身快速寫下幾道錦囊,一陣耳語,令小廝去辦。
【指揮別人團團轉,自己蹲泉水掛機】
【職場PUA】
【其實百姓不想跟着走,也會被劉備兵卒強制拉走(狗頭護體)】
……
衆人散去,屋裏又只剩下了他們三人(諸葛、老劉、小劉)。緊繃的神容似是稍緩了一些。
討論多時,不免有些喫力。兩人拉過席子,促膝靠近,跪坐在席墊上,推心置腹,討論最高機密。
“主公……”諸葛亮有些動容,似乎還有些埋怨的語氣,“非要如此嗎?”
“……”劉備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來。這一次,不似在做戲。
如此?哪樣了?不都是你在發號施令嗎?聽得劉禪一臉懵。
此時,劉禪在劉備懷裏,已然覺得吃了那“拔苗助長丸”,身上血脈充盈,骨肉開始躁動。
隨着時間推移,彷彿自己體內的力量快速被釋放出來,生長激素如同溪水,朝着每一寸肌膚汩汩流去,神經纖維末梢在筋骨皮肉間不斷“開枝散葉”。
【生長激素、神經纖維?穿越者果然什麼都懂呢!】
【解釋不通,穿越時空;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拔苗助長,血脈充盈,開始躁動……羞羞】
……
徐庶領密令在街頭巷尾散佈謠言開來。各將依照軍令各自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諸葛亮還偷偷留了兩張紙條,派小吏一張給了徐庶,一張交由趙雲。
議事廳內僅剩劉備和諸葛亮在大戰來臨前進行最後的決策。當然,他們還沒有把尚在襁褓的劉禪當成一個“人”。
明人不說暗話,對於諸葛亮,已不需要說暗話。劉備直截了當地問:“孔明,我做錯了嗎?”
“亮是臣,使君是主。以臣疑主,實爲不敬……”
劉備把屁股從小腿肚子上擡起來,直身注目,打斷了諸葛亮的託詞。
“軍師,那些客套話是留給外人說的。我對軍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望先生矜憫愚誠,直言不諱。”
諸葛亮也直身一拜,坦言道:“主公借題施恩佈德本沒有什麼錯。但,現在是存亡大難之際,還要政治作秀嗎?”
政治作秀!
孔明說得露骨,令劉禪都倒吸一口涼氣。
劉備倒似乎在其所料之中,他就喜歡君臣二人時的一針見血。
善惡真僞,只可與智者言,不能爲外人道也。
劉備今年47,諸葛亮今年才27,兩人是差着一輩人的年紀。
孔明視劉備如君如父,而劉備屈尊降貴放低姿態,以示禮賢下士。纔有了這明主良臣的CP。
“孔明啊,吾問你,如果我們棄城過江,曹操他會屠城嗎?”
劉禪插嘴說:“你當曹操是傻der嗎?”
劉備不耐煩的“嘖嘖”一聲,“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
孔明面無表情:“斷然是不會。他只會極盡愛民招撫之能事,以安荊州軍民之……”
說到一半就不往下說了,眼神黯然神傷,畢竟荊樊算是他的第二故鄉,他已經猜到了劉備的用意所在。
“所以,主公纔要攜民渡江?”
劉備的眼淚不爭氣的又留下來了,“恐怕,也只有你看透了這一切……”
“渡給敵人看,敗給降民看?置手無寸鐵的樊城百姓於敵人的鐵騎下,主公何安啊……”
劉備止了止淚水,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邪魅笑容,“也許……不至於那般境地。”
【嶽不羣,僞君子】
【政治家,沒有對錯,只有利益盈虧】
【啪!(讓子彈飛一會)亮子,你知道的太多了。孔明卒】
……
劉禪已聽不懂他們的陰謀詭計和爾虞我詐,多虧了彈幕的分析,才瞭解了這亂世的人心鬼蜮。
善良?仁慈?
呵呵,那不過是達到目的的外衣罷了。
成王敗寇,贏了才能稱英雄。
掛了,你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