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父爲悔不聽你的諍諫啊。”
劉禪上下檢查着劉備的傷情,“父親,你……把握不住,讓我來吧。”
“爲父知道你有孝心,阿斗不必憂傷,只是扎到了大腿、手臂和屁股。天下未平,我還死不了。”
養子劉封檢查過屍首後,回報道:“父親,刺客衣服裏面都寫着一個‘霸’字,看來是曹操霸府安排的亡命刺客無疑了。”
“不對。刺客既然已抱着必死之心,怎麼會死前高呼‘丞相萬歲’,又在衣服裏寫着‘霸’府,自爆身份呢?”
“這是欲蓋彌彰,低劣的栽贓。我猜八成是荊州軍怕我軍入城奪權,纔在岸邊設伏的。”劉禪一語中的。
“蔡瑁這廝……”劉封狠狠地錘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齒。
“封兒,你是長子,父親現在受傷了,禪兒還小,領兵的事就勞煩各位將軍。你負責照顧好家眷,小心還有落網的餘孽對他們不利。”
“諾!”
劉備失血不少,臉上少了些血色,醫官在旁幫他施藥包紮。軍民也都上了岸,朝着襄陽城爭分奪秒地逃奔。
劉備也不敢耽擱,不能坐,趴在輿輦的軟席上往襄陽城退去。
寬廣的護城河引入了漢江的水源,使得其又深又寬。幾座承重的巨大吊橋,竟在酉時初刻(約下午5點)就早早收起來。
城門緊緊掩住,巍峨的城牆似乎也在袖手旁觀。
城樓上隔岸觀火的不只守城的衛兵,聽聞樊城有十萬軍民渡江來投,剛剛繼任的劉琮,以及荊州軍政要員都到了。
風,呼啦啦的刮起來。枝頭的葉子勉強了幾天的不捨,也撒開了手,隨着風在城頭飄蕩。
“弓箭手,準備!”蔡瑁親自下令。
劉備抖擻精神,站在馬車旁,高聲呼叫:“劉琮,賢侄,快點兒打開城門。我只爲救百姓,絕無他意。”
身後是十萬樊城鄉親父老,百姓們眼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襄陽,沒想到自己的故國會把自己拒之門外,還兵戈相向。
反倒是北地涿郡外來的劉備一心爲了百姓,此刻心中對劉備軍的傾向又進了一步。
“快開城門啊……”十萬百姓哭爹喊娘,稀稀拉拉地也在求着開城。
“劉琮賢侄,百姓已經疲憊不堪,無力行走。只需你把百姓接納入城,我等將士立即就走。”
“舅父……”劉琮可憐巴巴地望向蔡瑁。
劉表本來是山陽郡高平縣,後來任職到了荊楚。劉琦、劉琮的生母陳氏已故,劉表就續絃去了蔡瑁的二姐蔡氏。
劉琮年幼也就由蔡氏撫養,故而劉琮稱呼蔡瑁爲舅舅。
如果把荊州看作是一個小朝廷,那蔡氏一族就是外戚,蔡瑁就是當權的國舅爺,劉琮也只算是個傀儡罷了。
不過蔡夫人對那倒是投入了真感情,自己沒有子嗣,把劉琮當成自己兒子悉心教養,還費盡心機,將劉琮以次子之劣勢,繼任了荊襄八郡名義之主。
蔡瑁:“琮兒,慈不掌兵,你呀,心太善良了。你年少不更事,還不知道賊人的兇險。”
“這劉備必然有詐,不可信。他令百姓爲掩護,必定混入奸細,賺開城門,切不可中計啊!”
“呵呵……婦人之仁在保護一二無辜,諸侯王者在庇佑身後子民!況且,這天下,哪還有無辜之人?”
【這天下,哪還有無辜之人?我悟了】
【你還別說,蔡瑁這邏輯,沒毛病】
【劉琮正月裏理髮,蔡瑁卒,從此親政】
……
劉琮也不知所措,城下如螻蟻般的黑壓壓百姓,性命也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嗎?
蔡瑁叱令:“誰敢越雷池半步,即刻射殺。”
“舅父,那都是我荊州的父老鄉親們啊……不可擅殺呀。”
“琮兒,舅父也是爲了你好呀。倘若放進城來,又是襄陽大難!死得可就不止是眼前這些人了。”
劉琮畢竟才十三歲,剛剛脫了稚氣,就算有些志向,但畢竟不敢獨自跟蔡瑁較勁。
兀自流着淚水,躲在城牆垛子下不忍再看城下百姓。
劉備忍着傷痛,在城下喊得嗓子都冒煙兒了,城上仍然不見回覆。只是拿弓箭對着進城的要道。
劉禪一看這麼耗着也不是回事兒啊,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唱歌!
對,又特麼是唱歌。音樂無國界,音樂應該也無時空。是個可是容易引起共情的好手段。
“嘿,大嬸兒,我問你,你是荊州人嗎?”他問向旁邊的大媽。
“是啊,咋啦?”
“你們荊州有什麼膾炙人口的歌嗎?”
“歌?俺是個種田滴,不會唱歌。”
“沒讓你唱,我問你聽過哪首歌?大街小巷都唱的那種。”
“正經人,誰唱歌啊……有毛病……”
劉禪:……
跟三國的土着居民交流太費勁,古代人的精神生活也太貧乏了,還不如自己即興改編一首算了。
劉禪暗自翻開手機,看看本地歌曲,來激發自己的靈感。有了……這首就很合適嘛。
劉禪壯着膽子,走上前去,站在了馬車上,讓後面的人都能看見他。
“荊楚的父老鄉親們!襄樊的老少爺們兒們!都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阿斗!你幹什麼?快下來,這不是你胡鬧的時候,兩軍陣前,還有十萬百姓看着,你可不要亂來。”劉備怒目瞪着他。
彈幕:【劉禪:除了法律,誰也管不了我】
劉備難道不知道襄陽城不可能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去的嗎?
他就是來政治作秀的。最好,有不理智的民衆去砸門,被城上的箭矢射中,他就有興師問罪的理由來攻城了。
劉禪自信地簡要答道:“父親,漢高祖是怎麼瓦解項羽的軍心的,你還記得嗎?”
“高祖皇帝……我想想哈。四、面、楚、歌?”
劉備眼睛一亮,已經懂了劉禪的用意,“嗯……好主意!”於是頷首同意他繼續實施。
“喝!”劉備軍士一聲齊喝,兩軍十多萬人,竟然沒有了喧鬧聲音,安靜的如無人的曠野。
【都閃開,主角要開始裝13了】
【全體起立,給大佬鼓掌】
【208年中國舉辦了世界上首次個人演唱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