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掉馬後,王爺陪我搞事業 >第十六章 奇怪圖騰
    片刻之後,黑影從營帳中出來,再次確認周圍,見無異動,才低着頭快步走開了。

    而這一幕被在遠處洗完澡準備回營帳的陳三看得清清楚楚。但因爲他所處地方比較黑暗,所以沒有被那個人發現。

    陳三親眼看到了那個黑衣進去待了片刻又出來,按捺不住好奇心,他便也進入了營帳。

    這裏面堆滿了木柴,營帳內黑暗無比。陳三摸索了幾下,腳下踢上了兩個油紙包着的東西,他心裏一動:不會就是剛纔那個黑影藏的東西?

    他將紙包塞進衣服中藏好,鬼鬼祟祟地回了自己的住處。結果打開紙包後才發現一個只包了幾塊碎銀,另一個包了些糕點,他吃了兩塊,出去分給隔壁營帳的六子。

    但第二日,陳三就發現自己的皮膚髮紅,全身也劇痛無比。他登時懷疑昨天撿到的糕點有問題,便去了軍醫處。

    夜亦謹坐在大營中,看着今日報上來的摺子。玄一突然進來稟告:“啓稟王爺,軍中有一人因誤食中了不知名的毒藥,全身發紅,軍醫束手無策。”

    夜亦謹眸色一凝,放下手中的摺子。

    “魚上鉤了。”

    他懶懶地命玄一將人帶來,絲毫不見心急之色:“把人帶我這裏來,不用帶軍醫。還有,問問有誰和他吃了一樣的東西的,也帶過來。”

    於是皮膚髮紅,痛苦嚎叫的陳三和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變成那個樣子的六子便被帶到了夜亦謹的營帳中。

    看着痛苦得齜牙咧嘴的陳三,夜亦謹冷冷地問他:“你是吃了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陳三聲音顫抖,忍耐着極大的苦楚:“稟王爺,小的撿到一包糕點,以爲是人家偷偷藏起來的,便和六子分吃了。”

    “那六子爲何沒有發病?”

    陳三斷斷續續地說:“小的也不知……”他突然想起,在六子的營帳中喝了對方遞過來的水,便顫顫巍巍地指着六子怒道:“我昨晚在你的營帳裏喝了水!是不是你在水裏下了毒?!”

    六子連忙否認,不住地向夜亦謹磕頭:“小的不敢!小的沒有哇!陳三他是三營將軍的副手,小的怎麼敢向他下毒……”

    夜亦謹看着眼前的鬧劇,狠狠一拍桌子:“夠了!”

    他眼神陰鷙,看着表情痛到扭曲的陳三,寒聲道:“陳三,真當本王是傻子麼?給軍中之人下毒的,就是你。”

    陳三表情一凝,接着便嚎開了:“王爺!小的冤枉,小的不敢吶!”他撐起身子,往前爬了兩下,將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連那包碎銀都沒有隱瞞。

    卻不曾想,夜亦謹突然冷笑一聲:“陳副手,你確定只有碎銀,沒有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嗎?”

    陳三驀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着愣在原地,夜亦謹竟然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陳三嚇得面如土色,連中毒導致的發紅都瞬間被壓下去些許,他嘴脣顫抖,艱難地開口:“王……王爺,小的沒有……”

    夜亦謹卻不給他狡辯的機會,拍了拍手,玄一帶着從他營帳中搜到的東西進來,扔在陳三面前。玄一道:“陳大人,好好解釋解釋吧。”

    陳三已如同死狗般癱在原地,他面如死灰,看着眼前的銀票和喫剩的油紙包已經明白了昨晚發生事情的來龍去脈。糕點無毒,有毒的是銀票,這是夜亦謹設下的陷阱,他卻傻傻地跳了進去。

    原來夜亦謹調查發現,這十餘個死者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和陳三一起到外面喫過酒。但那都是將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但那次喫酒的人並沒有全部被殺,還有一個六子。

    夜亦謹還調查到,就在最近幾天,這個陳三經常託人在外面買些綠豆糕、紅豆糕之類的糕點分給衆人。而在他下了不準擅自喫外面食物的軍令之後,陳三也是託採買的小廝帶糕點進來。於是夜亦謹便將計就計,果然將這陳三當場抓獲。

    六子聽了前因後果,突然腦袋一激靈,大聲喊道:“王爺!我知道爲什麼陳三要殺我們了,他和我們喫酒那天喝醉了,稀裏糊塗地說了我們聽不懂的話。有個一起的大哥是北方人,後來跟我們開玩笑地說:陳三醉酒了說話跟邊疆人一樣沒一句聽得懂,陳三當時就冷了臉,說他最討厭邊疆人,以後不許再提這個事情。”

    六子往旁邊爬了兩下,離陳三遠遠地,後怕地說:“說不定這個陳三就是邊疆人,怕我們說出去暴露了他的身份纔要殺人滅口!”

    聽着六子說的話,陳三的臉色越來越僵,自剛纔起,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最後他眼神一狠,抽出腰間的刀抹了脖子。

    夜亦謹來不及叫人將他攔住,就見陳三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再無聲息。他的眼神冰冷:“來人,叫仵作來驗屍,再派人去查陳三的家人、平時出入的地點,還有經常與陳三有來往牽扯的人,給本王仔仔細細地查!”

    夜亦謹自是氣憤無比,沒想到這陳三如此狠辣,恐怕是邊疆插入京城的眼線。但他一死,線索怕是會斷,夜亦謹一拳狠狠砸在案桌上,將桌子從中間砸出一道巨大的裂縫,將滿室的人嚇得鴉雀無聲。

    如同意料之中,陳三一死,線索便斷的幾乎乾乾淨淨。他沒有家人,身世是假的,最常接觸的人物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一點,他的胸口位置有一塊燙疤,仵作診斷是爲了掩蓋某個刺在身上的圖案而燙,而這個疤存在了大概二十年,剛好合上陳三入軍營的年數。

    這場風波中也留下了數不清的疑點,陳三多年未離開京城,哪裏來的烏靈子?給陳三買糕點再送進來的人竟然無一人知曉,還有陳三身上的神祕圖紋到底是什麼。最重要的是,陳三在軍營中擔任營將軍的副手,他若真是邊疆奸細,那這京郊的神武軍,城內的皇家禁軍羽林衛,到底混進了多少個如陳三一般的人?

    看着彙總的信息,夜亦謹眸色深沉。雖然軍營中已經平靜,但他終究要將幕後黑手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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