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破了佛圖強的真氣,才使得他無法遁形。就這麼邊追邊打,一路逃至大江邊上。
沿江的船隻,已經被羊簡之派人拖走,江面上看不見一片帆影。
麻先品三人匆匆與程歡喜說了幾句,也加入了追殺的行動。
程歡喜此刻已漸漸緩過勁來,那賊僧確實了得,一掌擊飛蒲巴,蒲巴又撞在自己身上,被撞的岔了氣。蒲巴兩次受到重擊,居然只是受傷,確實算是奇事一件。
程歡喜不再去管什麼賊僧,讓桑桑喚來牛車,把蒲巴扶上牛車,往府裏趕去。順道找了間生藥鋪,讓坐堂的郎中給蒲巴把了脈。
那郎中說,蒲巴受了內傷,自己只能開些藥物,輔助調養。若想要儘快痊癒,還得另尋他法。
蒲巴雖然身受重傷,人倒還清醒,掙扎着說:“老爺,不用忙了,蒲巴將養些日子,自會痊癒的。”
程歡喜說:“今日你兩次救了我,身受重傷,好生休息,莫要再管其他。”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便說:“蒲巴,你練過什麼武功,居然如此厲害,能抗住九命高手的全力攻擊,而且還是兩次。”
蒲巴說:“那是我小時候,隨父母自很遠很遠的西方乘船而來。我的父親還是一位部落的王子,他曾見過來自東方的船隊,非常仰慕東方的文化,便帶了一百名勇士要駕船來東方。”
“母親與父親感情甚好,執意要隨父同行,父親便同意母親帶着我同行。後來在海上遇到了可怕的風暴,我們同行的勇士死了很多人。”
“等到風暴過後,在搶救落水勇士時,意外救起了一個苦行僧。那個苦行僧來自西方的盤盤國,也想往東方傳經,所乘的小船被風暴摧毀,所幸被我們救起。”
“那苦行僧爲了報恩,就傳授了我一門功法,叫做鐵鰍功。我現在才練到第五層,若是練到第九層,那賊僧就奈何不了我。”
程歡喜這才知道,自己從隸賣臺買來的,居然是一位小王子,還是一位有過奇遇的小王子。
“那你的父母和那些勇士呢?”
“後來遇到海匪,戰死了。我被父親藏在木桶裏,扔進海中,才逃了一命。再後來,便流落到林邑國了。”
車子到了程府,桑桑和阿福把蒲巴擡到住,程歡喜專門交待阿福,好生照看蒲巴。
另一邊,羊簡之與馮引蝶追趕佛圖強到了江邊,江岸都連一條船也沒有。佛圖強見狀,沿着江岸疾走,沿途遇到了巡岸的兵卒,也顧不得傷其性命。
眼看羊簡之等人越追越近,佛圖強不由心中大急。若是不被馮引蝶偷襲得手,佛圖強有的是手段遁走。
正在此時,江上出現了一艘小船,似是從附近的岔河裏劃出來的。佛圖強急忙呼喊船家靠岸。
那邊羊簡之等人也看到了小船,大聲呼喊,想要阻止船家靠岸。
那小船象是沒有聽見羊簡之的呼聲,自顧自地向岸邊駛來。佛圖強心中大喜,待小船距離江岸還有數丈遠時,使出絕頂輕功,向小船飄去。
羊簡之、馮公公堪堪趕到,卻已追之不及。羊簡之急命人尋找船隻,打算乘船繼續追拿。
佛圖強極爲放肆地船上大笑,羊簡之等人卻又無可奈何。
小船往對岸劃去,待到過了江心,那搖櫓的舟子卻停了櫓,看着佛圖強。這舟子正是昨日跟蹤蒲巴的夜梟。
夜梟冷冷地看着佛圖強,道:“把東西交出來,可以給你個痛苦。”
佛圖強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冷笑一聲道:“佛爺早看出來,你是有所圖謀。你若是想打佛爺身上寶物的主意,只怕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夜梟也不再廢話,套上鐵爪,飛身來取佛圖強性命。佛圖強抽出金剛杵,兩個便戰作一團。
若是平日,以夜梟八命的身手,怕是在佛圖強手下走不了三個回後。當下佛圖強有傷在身,又是在船上,兩人竟過了十幾招。
終究是佛圖強技高一籌,瞅了空當,一杵擊向夜梟天靈蓋,暗裏卻飛起一腳。夜梟舉爪去擋金剛杵,不想一腳已經踢擊,急忙想換招卻已來不及,身體後縮,卸擊了四成的功力,卻還是被擊落水中。
夜梟水性極佳,雖落入水中,卻毫不慌亂,趁勢潛入水中,用鐵爪去抓船底,幾下就把船底掏出大洞,汩汩的江水涌入了倉內。
夜梟盤算着,這賊僧功力深厚,自己不是對手,但到了水裏,就由不得他了。夜梟有把握將賊僧溺殺於江中。
佛圖強也看出了夜梟的意圖,取來一根長篙,想要擊殺水中的夜梟。那夜梟卻似游魚一般遊滑,佛圖強護住船頭,他便潛往船尾,佛圖強護住船尾,他又潛回船頭。
一盞茶的功夫,好端端的船隻便被拆成了碎片。
如此一來,反而方便了佛圖強。這賊僧仗着超絕的輕功,立於一塊較大的木板上,手持長篙團團護,夜梟一時竟也無法近前。
最終佛圖強竟用一塊木板,漂到了對岸,一個縱身,便消失在了岸邊的叢林之中。
馮引蝶站在岸邊,看着佛圖強消失在對岸,卻也是無可奈何。
待得侍衛駕船而來,羊簡之率人跨江繼續追擊,而馮引蝶則回宮去告知神武皇帝。畢竟,他是神武皇帝最信任的內侍,陛下的安危纔是天大的事情。
程歡喜思索着事情的經過。有兩點讓他產生了疑惑,一是自己去靈薦寺中之時,那待衛副統領袁鳴,貌似在向衆人告知自己的到來,卻也正是他的大聲呼喊,引來了佛圖強對程歡喜的殺招。
這個袁鳴,十分可疑。
再就是自己在另一個世界,是特種兵中的驕子,擒拿格鬥射擊,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到了這個世界,似乎自己變弱了,除了本身這具身體的原因,只怕和這個世界裏,習武之人普遍都會運用真氣有關。
看來自己得儘快習練《三花訣》,儘快讓自己形成真氣,纔有自保之力。在此之前,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
程歡喜讓桑桑陪着,去街上買了件鎖子甲,又花大價錢買了一筒袖箭,臨了又去藥鋪買了些砒霜、水銀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