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你這是答應了?”楊山河不由問道。
杜宏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如果我帶着他們去了國外,你和安總怎麼辦?”
楊山河當即說道:“我們也只能盡力周旋,期待轉機的出現。”
杜宏又問道:“那如果轉機遲遲沒有出現呢?甚至,對方直接對你們下了手,那又怎麼辦?”
略微頓了頓,楊山河便說道:“那就只有拼死一搏了。”
說到這裏,他輕嘆一聲,“杜宏,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會拜託你帶着他們離開,死,我們並不怕,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們過了那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是,一旦我們倒下了,到時候安語和楊海必然就會成爲別人眼中的懷抱重金的三歲孩子,一定會有無數的餓狼撲上來,他們的下場……”
“既然你們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嗎?”杜宏問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妨搏一把。”
楊山河說道:“我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今天雄哥去上面,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尋找解決這場危機的辦法。
但如果最後解決不了,那就只能奮起一搏。”
“那你打算怎麼搏?”杜宏問道,“是直接舉報那些大佬,亦或者是跟對方魚死網破?”
楊山河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
杜宏笑了笑,說道:“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楊總有沒有考慮過,上面有大人物要找你們來對付我,你們拒絕了對方,所以才引發了這場危機,但是,爲什麼?”
聞聽此言,楊山河皺眉。
“或者更爲準確的說,你們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上面的大人物,會針對我?”
杜宏問道:“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我因爲某些緣故,得罪了那位大佬,可你覺得以對方的能量,想要對付我,是不是有無數種辦法?
他們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把我關起來,也可以找藉口逼的我走投無路。
楊總,你該不會覺得,以這些人低的根本看不到的道德底線,他們反而會遵守法律吧?
那個大人物爲什麼沒有這麼做?
他們反而是要通過你們,借你們的手來對付我,這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楊山河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們也都曾經考慮過,只是……”
楊山河斟酌着言辭,“雄哥猜測,這很可能跟你此次去上京有關,或者是關係到你的身世,所以那人才不方便光明正大的來對付你。”
危機降臨,安士雄和楊山河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他們同樣心中感到奇怪,爲什麼上面的那個大人物會通過他們來對付杜宏。
這個問題,安士雄前天見到杜宏的時候,還曾經問過他。
但是當時杜宏並沒有太過詳細的回答,他們只是推測到,這很可能是跟杜宏的身世有關,或者說,是跟杜宏這一次的上京之行有關。
也許是因爲杜宏的身世有些敏感,讓一些人感受到了威脅。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杜宏這一次去上京,得罪了某些人,以至於對方纔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對付杜宏。
可是現在聽到杜宏的這幾個問題,楊山河立刻就意識到,這中間很可能有他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你的回答,算是對了一半。”
杜宏微笑着說道:“原本我是打算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詳細的跟你們談這個問題,可現在看來,有些人不願意留給我太多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就儘量簡單的告訴你們。
那個大人物要對付我,而且還要通過這種江湖手段來對付我,原因很簡單,因爲他們心有顧忌,不敢,或者說不方便用明面上的手段來針對我。”
聞聽此言,楊山河即便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仍舊忍不住的愕然。
杜宏剛纔說的是,那個大人物不方便用明面上的手段,甚至是,不敢?
這意味着什麼,楊山河這個老江湖自然無比清楚。
因爲心裏有所忌憚,所以纔會不方便,甚至是不敢用其他的手段,所以只能選擇這種暗地裏的手段。
“對方不敢直接沾手,所以纔要藉助你們的手。”
杜宏說道:“如此一來,等到事發之後,所有的責任就都可以推到你們的身上,跟其他人就沒有任何關係,跟他本人就更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這樣那個大人物既可以跟他的主子邀功請賞,同時又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打擊你們,進而再一口吞掉整個安氏集團。”
說到這裏,他冷笑一聲:“這就是那個大人物打的如意算盤!”
聽到這裏,楊山河忍不住的愕然,“杜宏,你這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一次得罪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如果不是杜宏親口告訴他,楊山河甚至都沒有想到,安氏集團現在面臨的危機,起因竟然在這裏!
更重要的是,那個要對付安氏集團的大人物,他竟然還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在他的背後竟然還有其他大人物的存在。
僅僅只是江北的這個大人物,就已經讓安氏集團都很是難以招架,甚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大難臨頭了。
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在這個大人物的背後,竟然還有一個幕後黑手的存在,如此說來,這個人豈不是更加的位高權重?
那……
楊山河的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頂級大佬!
能讓江北這個大人物都俯首聽命,甚至不惜對其他大人物讓出一部分利益,也要收拾掉安氏集團,進而再收拾杜宏,除了頂級大佬,楊山河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而接下來杜宏的回答,卻讓楊山河再一次的震驚,甚至可以說是目瞪口呆。
“我得罪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勢力集團。”
杜宏說道:“這其中有兩個人的名字,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上京杜家的扛旗人,杜建設,還有他的兄弟,杜建軍!”
“什麼?!”
聽到這話,饒是以楊山河那沉浮多年曆練出的心性,都忍不住面色一變,甚至是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