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斬在了水鬼的爪子上,發出了咔嚓的一聲輕響,它的五根爪子直接就被斬了下來,身體裏流出了黑色血液。
水鬼喫痛的慘叫,眼中充滿了驚懼,它萬萬沒有料到我的鐮刀居然如此的鋒利,可以輕易斬斷它的手指。
水鬼不敢朝我攻擊了,急忙將爪子收回,落在地上一個蹦跳,扭身就向姚子玥撲去,它準備進攻姚子玥,想要從它那裏逃走。
我下意識的就想用捆妖繩來攻擊,當手摸到袖子裏的時候才猛然醒悟捆妖繩已經被我收了起來,只能作罷。
一隻小小的水鬼而已,我認爲姚子玥有這個能力去對付,所以我並沒有立馬衝上去。
姚子玥神色冰冷,目光凌厲,手持玉劍向那水鬼攻擊而去,她的五指十分靈活,玉劍在她手中飛快跳動着,猶如一隻兔子。
幾秒鐘過後,水鬼身上就有好幾道傷口,腥臭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水鬼痛苦的慘嚎。
姚子玥的玉劍十分特殊,上面似乎有一股神祕力量,水鬼被玉劍斬傷後,它的傷口癒合,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來。
“這個姚子玥……有點意思,我之前倒是小看她了。”我心中自語道,負手而立,靜靜的觀戰。
蘇瓊安頓好了老太太從房間裏衝了出來,她手持雙匕快速向水鬼攻了過去,兩個女人打一隻水鬼,頓時水鬼身上的傷更多了,沒一會就被打趴在了地上,蘇瓊的匕首刺穿了它的身體。
“說,是誰派你來的?爲什麼要害我奶奶?你爲什麼要假扮成我四叔?我四叔人呢?”蘇瓊朝水鬼怒喝,心中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水鬼這麼多人不扮,唯獨要假扮她四叔,這肯定有問題。
水鬼那張人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咧嘴朝蘇瓊一笑,然後它的七竅中就有黑色血液流出,它的身體在快速消融着。
“壞了,它自殺了!”我驚呼了起來,猛地向前大踏一步,一道黃符向水鬼的腦門上拍去。
然而,我還是慢了一拍。
我的黃符剛拍到水鬼的腦門上,它的身體就融化了,化爲了一灘膿水。
姚子玥眉頭微挑,向後倒退了一步,避免那些膿水流到了腳底。
“它、它自殺了?”蘇瓊有些懵。
“自殺了。”我點頭,望着地上的膿血說:“這水鬼的智商很高,害怕被我們問出什麼來了,所以就直接自殺了斷。”
“我估計這不是偶然事件,應該是有預謀的,在這隻水鬼背後還有人在操控。”姚子玥沉聲道。
“我贊同姚子玥的說法,水鬼自殺除了不想告訴我們真相,也是爲了保護它身後的人不被我們知道。”我說道。
蘇瓊有些慌亂了,之前都是處理別人的事她可以做到冷靜,可以臨危不亂,但是現在事情發生在自家裏,這種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越是擔心越是冷靜不下來。
“蘇瓊,你趕緊聯繫你四叔,看看能不能聯繫上。”我提醒道,根據我的判斷,蘇瓊的四叔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否則那水鬼不會假扮成他的。
水鬼的這招扮人獻壽很是陰險,如果不是被我提前察覺到了,他的偷襲就成功了,老太太百歲壽辰就是她的忌日,就要應驗那血光之災紅事變成白事。
一個疑問瞬間在我心中生起,這水鬼或者說水鬼身後的人爲什麼要殺一個百歲老人?復仇嗎?
得到了我的提醒,蘇瓊反應了過來,迅速撥打她四叔的電話,電話顯示關機,然後她又撥打四嬸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大一會才接通。
四嬸告訴蘇瓊,他們夫妻倆本來是一起趕回來給老太太祝壽的,結果走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出現了故障,蘇豪就坐別人的車回來了,她和兩個孩子等車修好了開車回來,現在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四嬸,你聯繫的上四叔嗎,我打他手機關機了。”蘇瓊沒心思聽那些,急忙打斷了問道。
“關機了嗎?應該是沒電了吧,我開車也沒有打電話給他呢。”四嬸說。
“四嬸,你知道四叔是坐誰的車回來的嗎?把聯繫方式快點發給我。”蘇瓊催促。
聽到蘇瓊語氣急促,四嬸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問道:“瓊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四嬸,你先不要問那麼多,趕緊把聯繫方式發給我,我很急。”蘇瓊催促。
很快一個號碼就發了過來,蘇瓊打了過去,對方是跑網約車的,他說在五個小時前蘇豪就下車了,後面的事他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蘇豪失聯了,無法確定他的生死。
“李北,現在怎麼辦?我四叔該不會出事了吧?”蘇瓊無比焦急,開始聯繫第九局的同事查一下蘇豪的行蹤,同時她也安排家裏其他人不停撥打蘇豪的電話。
蘇豪生死未卜,這事兒的確是挺讓人着急的。
“李北,你有辦法確定蘇豪是生還是死嗎?”姚子玥問我。
“知道一個人的生辰八字,還有他的直系親屬以及衣服的話,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確定生死情況。”我沉聲道,利用八字陰陽推演,然後結合一些其他的東西來輔助,可以判斷出生死情況。
“這些東西都有,我去給你找。”蘇瓊說道,趕緊跑去尋找了。
直到這時候那些逃跑的人才敢探頭探腦的向屋裏張望,見過水鬼沒了這才走了進來。
“李北,這件事你怎麼看?”姚子玥問我。
“還能怎麼看,用眼睛看唄。”我輕聲道,“等確定了蘇豪的生死再說吧,總而言之這件事不簡單。”
很快蘇瓊就把蘇豪的生辰八字找來了,取了一些老太太的血液,拿來了蘇豪的一件外套。
我立馬在屋子裏擺了一個法壇,點了長香和油燈,將蘇豪的那件外套摺疊成了一個小人,然後用長香支撐起來擺在了法壇上。
取了一道黃紙沾着硃砂在上面畫了一道符,然後將老太太的血液滴在了黃符上,最後把黃符貼在了衣服疊成的小人上。
我從香爐中抽了一根長香出來,點了一道符紙在長香上,手持長香在法壇前腳踩罡步走動着,一邊走動一邊默誦法咒,五分鐘後,法咒唸完,我猛地將長香拍在了法壇上。
呼!
那道被點在長香上符紙迅速燃燒了起來,我右手並劍指從燃燒的符紙上捻了一縷火焰,屈指輕彈,將火焰彈向那道寫有蘇豪生辰八字的符紙,我緊跟着大喝道:“陽燈,起!”
若是蘇豪的陽燈還能點燃,那就說明他還活着。
如果陽燈無法點燃,那就證明蘇豪已經死了。
我緊張的盯着那道符紙,我彈射出去的那道火焰在符紙上晃了晃,然後就熄滅了,那道符紙並沒有被點燃。
我眉頭緊鎖,又捻了一縷火焰彈射了過去。
這一回依舊是沒有點燃。
我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直接從油燈上捻了一縷火焰去點,結果那道符紙依舊還是點不燃,即便是火焰在符紙上面燃燒,也沒法點燃。
姚子玥和蘇瓊都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搖頭嘆息道:“陽燈點不燃,蘇豪已經是棺中客了,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