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將八卦鏡取了出來,將八卦鏡託在手心,雙手結印,默默推演着安休的下落。
沒多久八卦鏡上也有符籙光芒閃爍,隨着時間推移,八卦鏡上的光芒越來越亮了。
過了大概小半炷香的時間,我一聲輕喝,猛地睜開了眼睛,左手結印點向了八卦鏡。
叮的一聲輕響,八卦鏡上的光芒到了一個極其璀璨的地步,然後猛地收斂消失。
“原來如此!”望着八卦鏡上我掐指算了一下,喃喃低語道。
經過剛纔的推演,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結果,知道安休藏在了哪裏。
將東西收拾好,我將羅盤託在手中,向西南方向走去。
沒多久後我來到了一個大院前,此時大院裏的燈是亮着的,裏面還傳來了人的說話聲,似乎是充滿了焦急。
屋子裏,一個大肚子孕婦躺在牀上,孕婦臉上充滿了痛苦,羊水破了,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快,把車開過來,送去醫院!”一個老人朝着自己兒子大喊了起來,無比焦急。
本來距離孕婦的預產期還有半個月,不知道怎麼的今晚上羊水就破了,孩子要出生,弄得一家人手忙腳亂。
聽着屋子裏的動靜,我嘆息了一聲,站在大門口等候。
沒一會大門打開了,孕婦的男人慌忙跑出來準備去開車。
那男人一打開門就看到我站在大門口,頓時就愣住了,問道:“你誰啊,怎麼站在我家門口?”
“我是一個遊方的道士,恰好路過你家門口,你家是不是有小孩要出世了?”我沉聲道。
聽着自己說出來的話我心中也是有些汗顏,我說的這話怎麼那麼像是戲裏面的臺詞。
果然那男人眉頭一皺,喝道:“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你趕緊讓開,不要耽誤了我家的事。”
說完他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急急忙開車去了。
我搖了搖頭,推開麼走進了屋裏。
“你誰啊,怎麼跑到我家裏來了,趕緊出去!”老人見我進來了,頓時不耐煩的吼道,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突然有一個陌生人跑到你家裏去了,想想那是什麼狀況。
“大爺,我是路過的道士,我看到你家有孩子要出生,我……”我耐心解釋,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搗亂的。
顯然這家人並不領我的情,還沒等我說完便大吼了起來:“這是我家,你趕緊離開,要錢去別人家裏去,再不走我就打人了。”
呃,這是把我當做要錢的了。
老人的老伴瞪了老人一眼,說道:“今天是喜事,幹嘛要趕別人走?小道長出門在外也不容易,給個紅包有問題嗎?”
“小道長,你不要生氣,我老伴就是這麼個脾氣,這紅包你拿着吧。”老太太笑着對我說,塞給了我一個紅包。
“老太太,我來不是爲了紅包,我是爲了你那還沒有出世的孫子來的。”我沉聲道。
這件事很棘手,如果不處理好,那就是一屍兩命。
“爲我家沒出世的孫子來?”老太太皺眉,不解的望着我。
“老太太,你家的孫子有問題,他……”我想着措辭緩緩道,這事兒也不好說出口,別人家生孩子,你去說人家的孩子有問題,是個人都受不了。
果然,我的話說到一半屋子裏的人就怒了,老太太剛纔還是一臉慈善,此時是滿臉的怒火,抄了一根擀麪杖在手中,朝我怒目而視道:“你這個小道士看起來也是眉清目秀,怎麼這麼不會說話,趕緊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孕婦的男人這時候也開車回來了,聽到了屋裏的動靜,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一個勁的把我往外面推,還要動手打人。
這家人有這個反應我並不意外,換位思考,這不過是正常反應罷了。
我掐指推演了一番,搖頭嘆息了一聲,這是這家人的命數,我強求也沒用。
我望着那男人道:“我叫李北,我會在柳溪鎮待上幾天,我住在距離你家最近的那家賓館裏,要是有事兒你可以去那裏找我。”
這家人的命數我改變不了,但是,安休這個惡鬼我是要滅掉的。
“你這臭道士還敢咒我家有事,我打你!”男人怒了,從他母親手中搶過擀麪杖就要打我。
我隨意的擡手,將那擀麪杖抓在了手中,那男人用盡了力氣,愣是沒辦法從我手中把擀麪杖搶走。
“記住我的話,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我看了那男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做事講究緣法,我有心要幫這家人化解,但他們卻不領我的情,我也沒法強求。
我在賓館裏住了下來,最遲明天晚上這家人就會來找我。
如我猜測的那般,第二天天剛黑的時候有個人急匆匆的衝進了賓館,站在前臺大聲哭喊:“李道長,李大仙,我錯怪你了,救命啊,救命啊!”
聽到喊聲我從房間裏出來了,剛走到樓下,那男人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用力的磕頭,哭喊道:“大仙,救命,救命啊,求求您了,救救我老婆和孩子,我給您磕頭了。”
這一幕讓旁邊的人都跑過來圍觀,眼中露出了不解之色。
望着男人的面相,我輕嘆了一聲,“你那個孩子是沒得救了,你老婆還有一線生機。”
曾鵬身體一軟,眼睛發黑,臉色煞白,倒在了地上,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和他老婆身體都有些問題,之前一直都懷不上,爲了這個孩子他們倆歷經了千辛萬苦,家裏的繼續都快花光了,好不容易纔有了懷胎七月。
結果,我跟他說孩子沒得救,他如何接受的了。
“你得儘快做出決定,否則,母子都沒得救了。”我沉聲道,語氣嚴肅,這件事還得他們家自己拿主意,我不會替他們背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