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利落的把房間裏所有的香水扔進馬桶後,隨意挑了件新的連衣裙進浴室洗澡去了。
秦罄知道秦棲進了她的房間後,一直窩在秦老夫人懷裏哭哭啼啼的。
只是門鎖打不開,他們也只能湊到一起大罵秦棲鄉野丫頭不懂規矩。
休息了一下午,總算覺得精神好些了,門外的聲響一直沒斷過,不過她之前自動屏蔽了,現在聽着還真是吵得很。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羣人從門外摔了進來。
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瞪着他,眼中的憤怒卻漸漸轉化成了驚豔。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皮膚白皙的如同嬰兒一般,一頭黑長髮披散在身後,偶爾有幾縷被微風撩起,肆意熱舞着。
少女卻皺着眉頭,不耐煩的將它們別到耳後,衆人這纔回過神來。
“老爺叫你下去喫飯……”
秦棲沒說話,錯開她們出了門,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秦久成坐在餐桌上,肉眼可見的焦急。
“爸爸,你很期待和她見面嗎?”秦罄皺着眉,滿臉不悅。
“沒有,罄兒別瞎想,喫菜吧。”他敷衍的應付着,隨意給她夾了一隻蝦。
秦罄看着碟子裏的蝦,瞪大雙眼,“我海鮮過敏……”
“對不起啊,爸爸最近工作太累了,看晃眼了。”秦久成笑着說完,將蝦從她碟子中夾走。
秦老夫人還沒來得及發火,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滿臉驚豔的看着自己的身後,回頭一看,卻也是愣了一下。
少女款步而來,逆着燈光,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是秦老夫人卻無端覺得她臉上此時定是輕蔑的,高傲的。
但是走近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她面無表情的走到一邊坐下,安靜的低頭喫飯。
一桌子的人盯着她看,秦久成激動地眼泛淚花。
蘇皖然捏着筷子的手恨不得將筷子捏碎:剛來第一天就給足了秦家人下馬威,當真是好樣的。
“你……叫什麼?”秦久成的聲音顫抖的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秦棲皺了皺眉,沒擡頭,聲音悶悶的傳來,“秦棲!”
“七七啊,我是……爸爸……”
“爸,媽,奶奶,她穿着的是我的裙子!”平日裏衆星捧月的小公主第一次覺得本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被人搶走,一下沒繃住就哭了。
秦棲夾菜的手頓了頓,沒說話,繼續低頭扒飯。
秦久成見此,以爲她是認生,就沒再說話,只是一直安慰秦罄說明天給她買新衣服什麼的。
“七七今年也該參加高考了吧,之前有上過學嗎?”蘇皖然忍着一腔怒火,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秦棲擡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扔下兩個字:“沒有。”
“沒上過學怎麼參加高考,不會考零分吧?”秦罄滿臉驚訝的看着她,眼底卻藏着挑釁和嘲笑。
秦久成也沒想到她沒上過學,但還是開口安慰:“沒事,明天先去學校熟悉熟悉環境,還有一個多月呢,不至於考零分,大不了,到時候請家教來家裏教你。”
秦棲不語,安靜乾飯,好像他們說的一切與她無關一般。
哪裏可是尋常人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地方,如今卻因爲秦家一句話就讓她輕而易舉的進去了。
坐在保姆車上,秦棲昏昏欲睡,而一旁的秦罄冷着臉,眼中藏着冷笑。
一個土包子罷了,她倒要看看到了學校她怎麼跟她鬥!
?京華大學附中高中作爲京都最好的高中,學生的總體水平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補過也有些拖後腿的,比如秦棲這種靠關係進來的,除非家裏能在京都一手遮天,不然都不會受待見。
秦家在京都還是算有點威望的,至少京圈外圍,秦家算是老大。
所以該給的面子還是會給,所以秦棲順理成章就去了高三一班,和秦罄一個班。
剛進了學校大門,秦罄就把秦棲扔到一邊,和自己的小姐妹一起進去了。
秦棲也不惱,臉上掛着淡笑,目光落在那些充滿朝氣的身影上,好像自己也被感染了,嘴邊的笑容加深,讓路過身邊的少年們不自覺看呆了。
高三一班,是高三年級的火箭班,所有教師資源配置都是一頂一的,就連教室的位置也是得天獨厚。
距離食堂距離最近,距離廁所也距離最近,就連距離學校大門也是最近的。
高三一班教室內,秦罄身邊圍着一羣女生,而她一臉高傲,如同一個公主一般。
“磬罄,你說的哪個妹妹來了嗎?”左手邊的女生往教室門口看了看,忍不住開口問。
秦罄將手上的口紅收好,微微挑眉,“來了,估計還在學校裏轉吧。”
“也是,一個鄉下丫頭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估計迷路了都。”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都是笑容,紛紛等着看好戲。
叮鈴鈴!
刺耳的上課鈴一響,衆人耷拉着頭不情不願地回到座位上。
教室裏貼着的日曆又被撕下一張,距離高考還剩59天的大字掛在後面的黑板上,看得人心焦灼。
班主任踩着上課鈴進來,滿意的看了看衆人,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輕輕敲了一下講桌。
“耽誤大家幾分鐘時間,今天我們班上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歡迎一下。”
衆人拿着手中的鋼筆,敷衍的掌聲散漫的傳來。
“介紹一下自己吧。”看着他們認真學習的模樣,班主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棲,女,18歲!”
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寫字聲停頓了一下,有幾個人從書海里擡起頭來瞥了一眼,卻倒吸一口氣。
“長得好漂亮!”
不知道是誰扔下這麼一句話,讓安靜的教室多了些別樣的色彩。
無視那些驚豔的,嫉妒的還有鄙視的目光,她淡淡的看了班主任一眼,“我的座位在哪兒?”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目光巡視一圈,緩緩道:“現在暫時沒有空座位,不如先加一張桌子在最後,你先坐着,後面再調整可以嗎?”
“可以!”
說完,她徑直走到最後,單手從後面扯了一張桌子下來,擺放好後,淡定的坐下,無視目瞪口呆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