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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已經信了他就是那鯤化形而來的。
“從西海出來之後，這裏魔氣四溢，我卻從未感受過其他同類的氣息，原本以爲不會有。”
“沒想到只是不曾出來而已。”
月光眼中帶了一絲嘲諷。
雲野抿了抿脣，臉頰有幾分笑意，“能夠化形成功，這多虧了你。”
所以他是來報恩的。
月光臉上閃過不解之色。
“我在冰棺待了多久？”她終於還是把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她沒有之前的記憶，不知道是幾時進去的。
雲野：“從我記事時起，你就在冰棺沉睡着。”
見月光的眸子掃過來，雲野繼續補充。
“我已經存在了1000年。”
他確確實實在西海守了她和冰棺1000年，從未被人類發現。
一直以來，鯤都是西海之霸，因爲它存在的時間長，早就吸收日月精華，產生了靈。
西海里別的東西也都不敢過來招惹。
直到這一次的大霧變異，導致西海里的生物都變異了。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記事了，莽莽撞撞的，發現了這麼一副晶瑩剔透的冰棺，不自覺的就被吸引了。
甚至每天銜一塊石頭，搭建成了小屋子，將那冰棺隱藏起來。
因爲待在冰棺附近覺得異常舒服，除了日常進餐以外，他都是寸步不離的。
一鯤一冰棺，相互爲伴千年。
裏面沉睡的少女，千年以來也從未睜過眼。
再就是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西海的生物感染了魔氣，吵的嗜血好鬥，他雖然活了1000年，但也只是每日睡過來的。
加上那時候並未有人指引。
哪怕靠着冰棺，感染了不少靈氣，也都從未修煉過，也不懂得使用。
而那些變異生物的嗅覺非常敏感，純淨的靈氣能夠吸引它們。
數次，海里掀起瘋狂浪潮，都是變異生物成羣而來，吸着純淨的靈氣，靠着本能，尋找冰棺。
那時候他也只想好好守着冰棺，不想要有變異生物去傷害到冰棺裏的少女。
致使每次有變異生物靠近冰棺，他都會快速出去引開。
鯤不好鬥。
能避免則避免，不能避免的，像是那一羣變異鯊，常常被引開之後，又總能折回來，找到那一間被石頭壘成的小屋，企圖撞翻石頭。
是以，他和它們發生過不少鬥爭。
和深海里的生物長期以往的打鬥，他身上自然是累積了不少傷。
戰鬥力也越來越弱。
最後一次就是那一羣變異鯊。
原本以爲自己大限將至。
卻沒想到冰棺裏的少女有了動靜，睜開了眼睛。
一絲絲靈氣往外泄露，引得那羣變異鯊更加的瘋狂。
再後來便是月光敲碎了冰棺，加入了戰爭之中。
戰爭結束之後，他已然累到不行，身上的氣血早已散盡，只是看着大戰過後，同樣虛弱乏累的少女。
他靠着本能，將人送回岸上。
在一聲聲孤鳴中，向她告別。
鯤沉入海底之後，剎那便失去了意識，就連他自己都以爲自己要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從一片海灰裏面清醒過來。
再後面。
鯤化形成功，成了雲野。
他就繼續回到了破碎的冰棺附近，靠着冰棺上殘留的靈力，提升修爲。
磕磕碰碰的，一點一點衝開靈識。
從第一眼見到少女的時候，他就知道少女是位功德無量的人。
卻沒想到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直接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
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麼會被冰封在那，但僅僅沉睡的時候，就已經滿身金光刺眼。
雲野便知道，這一位，來歷不簡單。
月光微微訝異，漆黑又亮的瞳仁裏面有着複雜的神色。
從雲野的話得知，自己最少存在了1000多年，甚至可能比這年齡還要大。
她不禁想到剛入太安基地時，自己看着那小姑娘所寫的18，也那麼順口一說。
現在居然多了好幾十個倍，不止。
月光在太安基地無聊不做任務的日子，林普普常常蒐羅一些小說，繪本給她看。
她知道那些精精怪怪的。
這時候也不由得懷疑，難不成自己真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精怪？
月光凝眸，重新打量雲野。
幾秒鐘之後，她定定的說道：“你化形成功，不屬妖，屬仙。”
他是由鯤成人，但不是自己修煉，而是受過點化和功德善舉之後。
並不是妖怪，反而是升了仙。
甚至他之後還不止如此。
再後面的，月光就看不清楚了，眼前一片霧色纏繞，遮住了。
“嗯。”
雲野眉頭輕蹙，細長的手指微頓。
“我並不清楚你之前的過往，也不知你緣何被封印，沉睡於冰棺千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那一片海域裏爲我存活最久，亦無人解惑。”
他來報恩，他來解這一段她遇到的題。
月光知道他的底，也不爲難人，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這個世界爲什麼會這樣？”
按照她之前的推理，如果有魔氣的存在，那必然有仙，或者靈，亦或是神，可是除了自己以外，再就是陸冷那一塊玉佩。
其他人身上，她從未見過，也從未真正遇到過。
雲野眸色加深。
“這本來只是一個平凡的世界，應該是有人插了手腳進來。”
他化形不久，前面一直在煉化自身吸收千年的力量，甚至還得了一些傳承記憶。
可是到底是因爲時間關係，加上出來的時間並不長，有很多的東西，他並未瞭解透徹。
現在自然是不敢妄下定論。
“我之後自會去查個明白。”
“我曾占卜過，這世界原本是走向黑暗，最後沉淪，而你恰恰是這世界的唯一變數。”
雲野眼神直直地望着月光。
“你的力量，恰好能夠淨化那些魔氣。”
雲野微微抿脣，眼角帶笑，“因爲你之前並不明白，動作太大，被上面發現，恐天道壓制，你的力量倒是有所感應，自行隱匿了。”
雲野看着月光微怔的眼眸一點點因爲他的話，彷彿風吹開雲霧，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天道？
月光眸色微冷地向窗外看去，那雲層之中彷彿真的藏了什麼東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