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饒是如此,屋內還是肉眼可見的多了幾分混亂,那些宮女們就不說了,就連沁玉本人,表情都尚未恢復慣有的平和。
“快快免禮。”風簫寒擡手虛扶了一下,看上去十分親近呵護,實則根本連沁玉的衣袖都沒有碰到。
沁玉順勢起身,因爲半宿失眠,如今尚有些頭暈眼花,勉力維持才未有所失態:“陛下來得匆忙,臣妾準備不周,還望陛下恕罪。”
風簫寒笑了笑:“沁妃何罪之有,是朕自己要來的,反而擾了你休息。”
“不敢。”沁玉抿脣笑道,“陛下能來,臣妾高興還來不及。”
風簫寒回以一個淡笑,擡手免了仍跪在地上的一衆宮人的禮,被沁玉引着入內落座。
“昨晚的事,是朕委屈了你。”風簫寒道,“突發急事,耽擱不得,只能先行趕去處理,結束之時已經很晚了,怕擾了你休息,便沒再過來。”
“不委屈。”沁玉道,“正事要緊,臣妾明白的。”
“難爲你如此替朕着想。”風簫寒笑着點頭,而後看了一眼許巖。
許巖彎了彎身,走到門前拍了拍手,下一刻,便有數名太監捧着托盤而入,各色綢緞擺件玉石皆被送了進來,分立屋中兩側。
而後,一名太監拿了清單,把賞賜從頭到尾唸了一遍。
風簫寒這才道:“雖然沁妃識大體,理解朕的苦衷,但畢竟讓你受了委屈,這些,便當做朕給你的補償。”
風簫寒道:“儘管收下,這是你應得的。”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沁玉自然只有謝恩,順着風簫寒的意把賞賜全都收了下來。
之後,風簫寒又陪着沁玉一同用了早膳,雖然根本沒喫幾口,看上去也像是爲了完成任務般的敷衍,但好歹表面功夫還是足夠了的。
該表的態表完,風簫寒一刻都沒多留,直接帶着許巖去了朝會。
沁玉在門口恭送風簫寒離開,待人走後,自己也深深舒了口氣。
應付風簫寒從來都不簡單,在她壓根沒休息好的情況下,更是尤其累人。
她整個人往下一垮,本想回去睡個回籠覺補充一下精神,誰知才走了沒幾步,方纔刻意避着一直沒露面的男子卻轉身走了出來:“娘娘這是要去做什麼?”
沁玉沒說話,她身邊的宮女替她解釋道:“公主一夜沒睡好,精神欠佳,正準備回去繼續休息一會兒。”
“繼續休息?”男子挑了挑眉,“娘娘還不知道麼,啓國後宮的規矩,嬪妃每日,需得去向皇后晨昏定省,這會兒……已然快到了請安的時辰。”
“每日都要請安?”宮女瞪大了眼睛,“這啓國皇宮還有這樣的規矩?”
在熹月國,后妃也的確需要去向皇后問安,以表尊敬,但都是半月一次的,這天天都要去,得多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