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研究此蠱已經很多年了,在我看來,那種迫切想要找到解蠱之法的執念,已經超出了正常醫者研究藥理的熱衷。”
“不過,師父在解蠱一事上雖然狀態不太對,但確實已見成效……甚至可以說,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師父,能真正解除丹心蠱對中蠱之人的影響了。”
“……你此言當真?”謝語凝聽着聽着,深刻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師父……能解丹心蠱?”
當初謝錦皓說,丹心蠱近乎無解,便是多年前在熹月國大肆流行之際,也甚少聽聞有中了此蠱的人能逃過一命。
風簫寒中蠱之後,謝語凝一直在強壓着擔心,寄希望於謝錦皓,不斷說服自己,安慰自己,風簫寒中的並不是真正的丹心蠱,未必就不能有解法,而且還有師父在,哪怕久一點,也一定可以想到辦法。
自小跟在師父身邊,受他教導學了一身武藝,又親眼見識過師父治病救人堪稱出神入化的本事,在謝語凝心中,始終堅信着師父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她一直告訴自己,哪怕謝錦皓沒辦法,師父也總會有法子,她始終堅信着這一點,也只能選擇相信。
至於師父會不會也束手無策……或許是逃避吧,謝語凝根本連這樣的可能性都不敢去細思。
倒不是不高興,而是這一切實在太令人震驚,謝語凝預想中最好的結果,也無非是過個數月甚至一年,師父能找到抑制之法,而後慢慢探索,一點點將殘餘影響祛除。
因此,這會兒突然聽到謝錦皓帶來的這個消息,無異於天上突然砸下了一個餡餅,讓人不由心生忐忑,甚至不敢去相信。
謝錦皓咳了一聲,有些心虛:“其實,在皇上去找師父的時候,就……”
“就什麼?”謝語凝擰眉。
謝錦皓摸了摸鼻子,猶豫了一會兒,從懷中取出個精緻的小瓷瓶,拔開瓶塞倒出了一粒黑乎乎的藥丸。
“這是什麼?”謝語凝盯着藥,又看了眼謝錦皓。
謝錦皓把藥往她面前遞了遞:“對抗蠱蟲的第一批成品藥,置於水中會立刻融化,按照師父的說法,服下此藥,便能對抗一應類似丹心蠱的東西。”
“中蠱後服食能抑制蠱蟲對身體的殘害,並幫助人一點點脫離蠱蟲的影響;若是提前服食,效果會更好,對抗蠱蟲的時間也能縮短不少。”
謝語凝愣愣地拿起小藥丸,感覺自己聽不太懂謝錦皓的意思:“能幫助對抗蠱蟲?可是蠱蟲還在體內,如果這藥真有效果,豈不是此消彼長,很容易讓人看出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