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來,蘇音對薄琳總是報喜不報憂的,雖然兩人時不時用手機視頻,蘇音害怕薄琳擔心,總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她看。
蘇音下了車,薄琳迎上來,兩個人抱在一塊,還沒說話,眼淚就都下來了。
顧驚洲將車鑰匙交給服務生,微微皺了皺眉,兩手插進口袋裏,安靜的站在那兒等着。
唏噓了好一會兒,薄琳才笑着推開蘇音,“讓我瞧瞧,快讓我瞧瞧你老了沒,是不是老變型兒了?”
蘇音吸吸鼻子,啐道:“呸,我看你才胖了,生了寶寶圓潤不少,怎麼,天天在家裏好喫懶做做豪門闊太,徹底放棄自己了?”
兩個人互相笑罵,手卻牽得緊緊的。
薄琳佯裝生氣,“我可告訴你,這家餐廳可是我的,你惹我不高興,我叫大廚給你下料。”
“下什麼料?”蘇音側頭,靠着薄琳的肩膀。
“下……”薄琳擡手遮住嘴巴,貼着蘇音不知說了句什麼,兩個女人一齊看向顧驚洲,咯咯笑做一團。
“好了好了!”薄琳輕咳兩聲,順勢收起淚水。
她轉身看向顧驚洲,“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顧總吧,華商圈的精英人物,未來的華商會主席。久仰大名,我是薄琳,蘇音的好朋友,死黨。”
顧驚洲跟薄琳碰了碰手指,“薄小姐好,我是顧驚洲,蘇音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
薄琳挑眉,上下打量着顧驚洲,“果然如傳言中那樣,顧總說話擲地有聲,句句滴水不漏。這一句自我介紹,就把我們家蘇蘇的前世今生給涵蓋住了。”
“琳琳……”蘇音撒嬌似的晃薄琳的手,彷彿是害怕她欺負顧驚洲。
薄琳撇撇嘴,“哎喲喲,這還沒怎麼着呢,就護上了。”
蘇音臉一紅,“我們進去吧,我快餓死了,我一天沒喫飯了。對了,鄭東城呢?”
聽到蘇音說她一天沒喫飯,顧驚洲不免彎了彎脣。
薄琳拉着蘇音往餐廳裏走,一邊道:“一天沒喫飯,你都幹什麼了?鄭東城啊?一大早飛華府了,說去處理那邊公司的事務。
他還讓我跟你和顧總說聲抱歉,因爲是個很急的case需要他親自處理,所以不能跟咱們一塊喫飯了。”
“瞧你,怎麼跟我說這種話。”蘇音嗔怪,接着問:“那寶寶呢?你把寶寶放在家裏?你還真忍心。”
薄琳白她一眼,“若是平時,我是一萬個不忍心,我這還不是爲了你嘛。若不是爲了見你和你這位顧總,我犯得着出門嗎?”
蘇音不滿,“你可以讓我們去你家呀,我還可以見見寶寶,說起來我這個乾媽還沒見過他呢。
再說了,咱們只是見個面,沒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吧。”
薄琳又瞪她,“大姐,我跟你可以隨便。這位是誰?堂堂的顧總哎,我怎麼敢怠慢,傳出去我還想在華商圈混嗎?再說了,聽說顧總一向高傲,我若是請人家到我家裏作客,誰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那寒舍呢?”
現在薄琳句句夾槍帶棒,蘇音真怕顧驚洲那個性子,生起氣來掀桌子走人。
誰知道顧驚洲一直老實跟在兩人後面,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等到坐定了,薄琳將菜單遞給顧驚洲,“顧總喫什麼?隨便點。”
顧驚洲淺笑,將菜單遞給蘇音,“蘇音喫什麼我就喫什麼,我今天的身份只是蘇音的男朋友,僅此而已。”
薄琳看向顧驚洲,後者也回視着她,眼神平靜淡然,不卑不亢。
蘇音是確實餓了,只顧着點餐,全沒留意兩人在那兒用眼神暗戰。
等到菜都上桌,蘇音大口吃了起來,薄琳驚呆,“我說蘇蘇,從前沒見你喫這麼多呀?你這是怎麼了?在是紐約生活的太辛苦?還是身體上有什麼狀況?我說顧總,你是不是沒讓我家蘇蘇喫飽過?你看看給餓成什麼樣兒了?”
薄琳說着話,眼神就往蘇音的肚子上瞟,還不懷好意的看向顧驚洲。
蘇音臉上一紅,一口菜差點嗆到。
顧驚洲將水杯遞給她,手在桌子底下,蘇音的腰上捏了一把,“慢點喫。”
這小動作怎麼可能逃得過薄琳的眼睛,看到顧驚洲眉眼跳躍的模樣,薄琳壞笑,“顧總對我們家蘇蘇還真是體貼,蘇蘇,你老實交待,是不是有情況了?”
當着薄琳的面,顧驚洲這般樣子,讓蘇音的臉更紅了。
她對兩人嗔怒道:“臉什麼情況,少瞎說。琳琳,你都是當媽的人了,還這麼沒正型?”
薄琳收了笑容,裝做一本正經的模樣,“顧總,你跟蘇蘇的事,我從頭到尾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你們兩又在一起了,你有什麼打算?我知道這話蘇蘇不好意思問你,那就得由我這個好朋友替她問了。”
“琳琳……”蘇音皺眉,覺得有點窘。
顧驚洲放下刀叉,又用餐巾輕拭脣角,然後坐正身子。
薄琳見他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撲哧笑了出來,“顧總,你不用這樣吧,好像如臨大敵似的,你放心,我只是蘇蘇的親友團,我吃不了你的。”
顧驚洲挑眉,“我對蘇音的承諾,永遠有效,薄小姐應該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當面向蘇音求婚。”
“顧驚洲!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蘇音嚇得差點跳起來。
顧驚洲攤手,“這怎麼了?結婚生子,是人生之常態。”
薄琳原本是開玩笑,她也沒料到顧驚洲居然這樣認真,“顧總,你來真的嗎?”
顧驚洲看向蘇音,“嗯,我看蘇音的意見。”
蘇音氣結,一手捂着胸口,“waiter!拿酒來!”
薄琳笑得花枝亂顫,“蘇蘇,這個問題我站顧總這邊,你不能這樣逃避,總要面對的,你趕緊說說,你到底答不答應顧總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