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內心卻不平靜,因爲從儀式正式開啓之後,能量侵襲的速度快了太多。
之前的速度只有每秒0.01%,而現在卻達到每秒0.12%
目前的能量侵襲是8%,照這個速度,自己只有7分鐘時間。
能搞的定麼?
相比試煉時間剩餘30多分鐘,這短短的幾分鐘,他不敢說有絕對把握......
光芒照亮整個聖堂。
一切都沐浴在神的光輝之下,陰影無處遁形,違背教義的敵人終將被神制裁。那高臺上的人類,一定會被塞爾的神,用他偉大而不容褻瀆的力量抹殺。
閉上眼睛開啓驗證儀式的神族戰士們都抱着類似的想法。
當石板褪去光芒,驗證結束,他們第一時間睜開眼睛,看向高臺。
而後,他們不可思議的快要瞪爆眼珠子。
本以爲會看到那個無知無畏者被他們的神明抹殺後的死狀,卻發現他竟然好好的站在高臺上,在高強度的神力下完好無損,看起來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不,還是有影響的,似乎......笑的更囂張了。
和預想中的一切完全不同。
自從這個人類出現後,一切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是人類,我們的敵人,怎麼可能被神典所承認。”
不可思議之後,便是不願相信。
“敵人?你們的信仰何時將人類視爲敵人過?”唐九憫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精確的捕捉到這句話,立刻反擊。
“是你們不顧和平協定,率先撕毀約定,讓人類成爲你們的敵人,一羣背信棄義的傢伙!”
“當然,這和你們的教義無關,和你們的信仰無關,因爲你們的信仰從來沒有視人類爲敵人,是你們這些背棄信仰的傢伙成了人類的敵人!”
安靜。
過度安靜,再沒有竊竊私語的議論。
這羣神族戰士一個個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站在下面,徹底被唐九憫壓制。
唐九憫眉梢帶着譏誚,掃過底下一個又一個神族戰士的臉,深知火候已到。
他擡起頭,看向周圍一個又一個審判席,深吸一口氣,發出響亮的咆哮:
“我,在神聖儀式的見證下,要尋求公正的審判,這是我的權利,你們沒有人可以否定,沒有人可以阻止,除非……你們選擇背叛自己的信仰。”
他說着,擡手指向自己:“我已經通過了信仰的驗證,我有這個資格進行公正審判,任何人都無法否定我的資格。”
底下的神族戰士們何曾見過這一幕,他們神情慌亂,難掩震驚,在整個大廳鬨然自亂,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高臺上,唐九憫望了望被他言語壓制的神族戰士,剛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麼,可下一秒,頭頂卻是傳來一道略帶怒意的低喝。
“肅靜!”
而在這道怒喝響起後,唐九憫發現,底下的神族戰士們紛紛露出驚喜神色,滿眼期待的看向二樓。
呦,那幾位爺捨得出來了?
想到這,他擡頭看向二樓。
不知何時,五個審判席上,依次走出四名塞爾神族。
他們的武器也不一樣,每人手持一根權杖,一副學者打扮。
無論他們的穿着,還是底下神族戰士們的反應,這四名塞爾神族顯然更加神祕,身份地位更高。
“見過神官大人。”
底下的神族戰士們紛紛行禮,向上面的四名神官問好。
原來是塞爾神族裏面的神官。
剛剛是自己居高臨下面對那些狂熱者,看來現在要反過來了。
唐九憫微微一挑眉,目光依次和居高臨下的四位神官對上,絲毫沒有怯場。
很快,他看到右手邊第一個審判席,那名神官上前一步,眼神犀利的掃過整個一樓,臉色不悅。
“一個人類,哼!今天的儀式,可真是這所聖堂的污點。”
對方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彷彿唐九憫一系列的行爲在他眼裏只是一場鬧劇,無關輕重。
隨着這句話落下,一樓的大廳內,一名又一名神族單膝跪下,他們的嘴裏不斷說着什麼,似乎是在向神典祈求原諒。
然而,高臺之上,唐九憫倒是絲毫沒心情細聽細看,因爲二樓這老鳥訓完話後,目光重新鎖死了自己。
“真是個花言巧語的人類,不過終究是個卑劣低賤的傢伙,我族神聖的教義自然包容萬物,卻不包括你們人類,你這種狡詐的傢伙心裏其實很清楚。”
神官那古井無波的注視,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早就看穿一切。
至少底下那羣自認爲被唐九憫戲耍的神族戰士是這樣覺得的。
身處敵人內部,上下左右都是敵人,四周“滾下來”三個字重新響起,一聲比一聲有力量,震得唐九憫耳朵有些發熱。
而發言的神官則眼底劃過一道暗光,他擡起手,下面立刻安靜下來。
“你們人類,是我們塞爾神族的敵人,雖然這與教義無關,但人類和我族爆發戰爭,導致我族千萬名信徒死亡。”
“按照教義,殺戮信徒的劊子手,不會得到聖堂承認。”
“你!”神官指向唐九憫:“沒有資格進行這場儀式。”
位於審判席上,神官給出他的最終審判。
底下一直憋屈的神族戰士們沸騰了,紛紛發出狂熱吶喊。
“感恩神官!”
“殺了那個人類,他沒有資格!”
“劊子手,滾下來受死!”
可狂熱憤怒的呼聲中,唐九憫只是淡定的掏了掏耳朵。
嘶,這羣狂熱瘋子真是聒噪,只會叫嚷來叫嚷去,下面這麼多的神族戰士還沒有上面一個神官難纏。
“喂喂喂,安靜一點,你們憑着主場優勢,想比誰的嗓門大,想用聲音吼死我,是麼?”
底下發出不滿,但是聲音卻小了一些。
“按照教義,通過驗證即爲資格者。”唐九憫伸出手,指了指地面。
“我已經經過驗證站到這裏,就理應有資格,然而傳聞中遵守教義的你們卻是讓人失望。”
“真是沒想到,我明明辛辛苦苦見到神官,可您竟只想着剝奪我的資格,真不知道是誰規定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