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言辭愈發激烈......
“跟你們分成幾個組,或許安全,但之後呢?找到東西歸誰?”
“你們這羣老人,還是我們這羣新人?東西不夠分了怎麼辦?”
“其他人不知道,但我肯定單獨行動。”說着,他環顧四周,“免得到時候......辛辛苦苦找到的東西,全歸所謂的老人。”
魏建業擺明態度,言語中頗有煽動意味。
可面對這人不服氣的眼神,柳子云卻沒有迴應。
他反而將目光移開,轉而落在周圍人羣。
這是試煉......
自己不是來吵架的......
解決局面,纔是該做的事情......
但意外的。
僅粗略看了一眼,柳子云就發現,新人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有幾人甚至下意識迴避,明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難道?
他不由掃過這羣新人面龐,開口詢問:“你們,有什麼想法?說說吧。”
地圖附近,一時陷入安靜。
旁邊,研究着地圖的唐九憫也無動於衷。
好一會後,曾學賓推了推眼鏡,率先伸手示意。
“總依靠老人也不好,不是麼?而且我個人覺得需要更多分組。”
“咱們都理智點,我剛纔算過,如果真像警官你說的那樣只分兩組,可能一半的人無法離開這裏。”
說到這,這位老師指着地圖,“我想帶我的學生選個方向,沿着周圍建築挨個搜索。”
“雖然效率慢些,但四天時間,還是有一定把握完成任務的。”
作爲自己幾個學生的主心骨,曾學賓說話間客氣周到,絲毫不帶爭吵之意。
只不過,這話語中的意思,明顯是想分開行動。
然而,柳子云並沒有不滿,亦或是生氣。
他反而若有所思,扭頭看向旁邊的郝氏兄弟。
後者在來的這一路,表現非常不錯。
尤其郝鋼,更是難得的好手。
當然前者也是這對兄弟中的決策者。
其注意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幾乎立刻開口:
“柳警官。我也需要分開行動。”
快速瞥了一眼自己弟弟,他繼續解釋道::“兩個人,六個殘留物,本來就難,要花費不少時間,如果跟大家一起......”
後續的話,盡在不言中,自不必多說。
柳子云略微沉凝,看向剩下的其他人。
果然,幾乎都欲言又止。
不難看出,很多人在內心支持分開。
“我覺得……分頭行動吧。”這時,人羣中傳來另一人的聲音。
很多新人驚訝的看向說話處。
什麼?
竟然是王奎。
在大家的印象中,對方可不是獵人兩兄弟那種有實力的人,也不像曾學賓,帶着一羣學生。
普普通通,又沒信得過的夥伴,哪裏來的膽量分頭行動?
“要完成試煉總得冒點險,何況現在也沒死人,不是麼?”感受到周圍人目光,王奎吞吞吐吐,給了自己的理由。
不僅如此,更是說話間偷瞥了眼唐九憫。
人,都會趨利避害。
“如果跟着你們老人一組,就算獲得東西……恐怕大多數還是得以你們爲主吧。”
單獨行動,害怕嗎?
王奎一想到接下來要獨自面對,整個人都有些抖。
但他不是拖拖拉拉的人。
既然死後來到這裏,就必須活出個人樣不是麼?
還想去送外賣,還想去還房貸?
還想一輩子窩囊?
如果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是註定要冒的險。
“分頭行動,我不管!我一定要分頭行動!”想起之前的生活,王奎心裏火氣愈發濃烈,竟一時壓制住恐懼,幾句話沒說完便紅了脖子。
而這樣的場面,卻是柳子云之前沒想到的。
如果連普普通通,有些膽小,聽從團隊安排的王奎都如此。
那,剩下的呢?
“還有誰,也這麼覺得......”他目光再次掃過新人,非常仔細。
滿臉嘲弄的魏建業,再多個與世無爭的唐九憫。
地圖邊,伴隨這一問,氣氛更加古怪。
但……
不少人舉起手來。
樸大慶、呂思幾個情緒穩定,適應速度快的新人不用多說。
意外的是,就連相對膽小的漁民夫妻、姬坤,甚至看起來不適應試煉的餘嬌嬌,也同其他人一樣。
唯獨一個猶豫的傢伙,就只有梁可爲。
這人原本將手舉起,可和柳子云對視了一眼,就突然放下。
不過,這也看得出來,他並不反對。
也就是說,所有新人都不想跟着他們。
遭遇眼前的情況,柳子云內心有些茫然。
明顯想老人帶新人的他,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張了張嘴脣,幾次都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行了,墨跡死了。”就在這時,身側可算傳來了唐九憫的聲音。
後者似乎終於研究完了地圖,亦或者是早研究完了,終於不再看戲。
他先是側頭看了眼當前局面始作俑者魏建業,而後又把目光轉向這次試煉的新人。
直到後者不少都低下頭,才最後把目光轉向自己身邊。
“我說......柳大菩薩。”看着受了‘欺負’的某人,唐九憫臉上露出一抹無奈,“每次試煉都來上這麼一出,還討人嫌,您不累麼?”
一次這麼高難度的試煉,還想護着所有人。
怎麼可能?
真當現在沒死人,是試煉不難?
開什麼玩笑......
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就算互相已經是經歷三次試煉的老夥計,可唐九憫依舊吐槽不絕。
不過,眼見一向以新人爲責任的這位喫癟,他還真有點莫名不爽。
“鎮子這麼多住戶和建築,如果只分兩三組,的確進度太慢了?不指望別人,自負風險,也是好事。畢竟試煉還沒死人,對吧?”
“至於嫌老人礙事?想分頭行動?”地圖邊上,唐九憫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那更是再好不過,我?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