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的血液在空中滑動,形成牽牛花的形狀,窗外的陣陣嘶吼聲隱藏着歡快的樂章。

    蘇長幸做了個夢,在夢裏他很強大,一刀便劃下一個人的頭顱,如同砍豆腐一般輕鬆。

    局勢再次反轉。

    所有人都看向站在血雨中的蘇長幸。

    “怎麼可能?”

    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一臉驚愕,不明白蘇長幸是如何擺脫同伴的祭獻能力,就算是他正中這招,也將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在他猶豫的時候,蘇長幸化作一道黑影,向他衝來,瞬息間便來到了他的面前。

    好快。

    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心裏一顫,明顯感覺到蘇長幸的速度很不對勁,超過了正常的範疇。

    速度快不僅僅代表着速度,還有力量,一顆音速飛射的子彈可以瞬間擊穿幾毫米厚的鋼板。

    蘇長幸的速度讓他很難去躲避,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只得舉起長刀格擋,武器與身體形成一個完美的整體,就像一道堅固的門。

    隨着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他感覺到一股如山般的力量從長刀上涌來,武器沒有脫手,但是他的身體卻被狠狠地撞飛。

    門碎了。

    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喘着粗氣,蹲落在地上,那種堅固的氣質渙散開來。

    他有些絕望地看着如同幽鬼般再次衝上來的蘇長幸。

    他們兩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對方的實力比他高了足足一個檔次。

    當雙方的實力形成碾壓的時候,就很難用技巧去彌補差距。

    他很想逃走,但沒有任何機會,蘇長幸的速度比他快太多了。

    只能殊死一搏。

    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他注意到蘇長幸雙眼緊閉,似乎處於某個奇怪的狀態,行爲有些直來直去的感覺。

    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揮刀,向蘇長幸斜劈而去,小臂左擺,大臂右擺,刀刃在空中震動,如同一扇不斷開閉的門。

    這一刀的力量會大幅度增加,缺點是當他揮刀時,身體完全不能移動。

    蘇長幸沒硬接,而是猛地向左一個閃避,輕巧地躲開了這一擊,反手一刀向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捅去。

    胸口被刀刃貫穿,年輕人半跪在地上,身體僵直,感覺舌頭髮苦、乾澀,看到死亡正一步步接近。

    眼前這個少年的戰鬥直覺驚人地可怕,在他揮刀揮到一半的時候,才突然躲避。

    這也讓他無法修正揮刀的軌跡。

    蘇長幸扭刀抽出,形成絞殺,大量的血肉一併被帶出。

    年輕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重重地跪在地上,脾臟被攪碎,劇烈的疼痛讓他陷入僵直的狀態。

    黃彪滿臉驚訝,蘇長幸的強大超乎他的想象,要知道,這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可是一個人就能正面戰勝他們七八個人的狠人,但卻被蘇長幸一個照面擊敗。

    ······難怪他能擊敗警局的那個怪物。

    所有人都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本以爲已經死定了的,晃眼之間,這個殺人狂就被人制服。

    可謂從地獄到天堂。

    黃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笑道:“哈哈,臥槽,蘇長幸厲害啊。”

    不少人一幅劫後餘生的樣子。

    一個穿着厚馬甲的年輕人跪在地上,喜極而泣:“我們居然贏了,贏了······”

    躲在樓梯口的朱昕雪也鬆了一口氣,提在嗓子眼的心臟降了下去,從外面走了進來。

    正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以爲一切結束的時候,蘇長幸抽出鋼刀,再一次捅了進去,之前是脾臟的位置,這次是肺葉的位置。

    這沒有人會覺得有問題,敵人沒死透,補刀嘛,很正常。

    可當蘇長幸捅出第三刀的時候就顯得很怪異,嗯,捅歪了,沒有捅到要害也是可以理解的。

    下一刻,蘇長幸接着捅出第四刀……

    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無力地在地上掙扎,劇烈的疼痛讓他動彈不得,額頭冷汗直冒。

    由於職位的問題,他的生命力很強大,這點傷勢根本不足以讓他立刻死去。

    “啊······”

    鋼刀再次拔出,他慘叫一聲:“你有本事······”

    聲音戛然而止,鋼刀再一次捅入他的腹部。

    一衆人看得頭皮發麻。

    數十刀後,臉色慘白的年輕人氣息才徹底斷絕,慘叫聲熄滅,蘇長幸的動作也隨之停下。

    蘇長幸站在原地,愣了十多秒,突然深吸一口,緩緩睜開眼睛。

    周圍一片安靜,他看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倒在血泊中,腹部有數個窟窿。

    “死了?誰這麼狠,這是活生生地折磨死的吧。”

    他環視四周,發現黃彪等人正安靜地看着他,想到這個人怕不是他自己殺的。

    那個蒙面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他進入沉睡的狀態,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隱隱約約做了一個夢,夢見殺了兩個人。

    黃彪走過來,看了眼地上慘死的年輕人,說道:“兄弟,你剛剛怎麼了,感覺你的狀態不對。不過,還好有你,這個人還真是變態,我差點就沒有頂住。”

    蘇長幸想了想道:“有點激動,沒有控制住情緒。不過你的傷有些重,你們有藥物嗎?”

    黃彪胸口就有兩道很深的刀傷,傷口被感染的話,會很麻煩。

    黃彪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倒不是很在意:

    “我倒是問題不大,嗯,主要是其他人,受傷的話,需要抗生素,不然很容易得敗血病死掉,不過我們並沒有搜刮到太多的藥物。”

    黃彪應該也是感受到自己擁有強大的恢復力,所以不太擔心傷勢。

    蘇長幸注意到年輕人的屍體上正在析出一枚暗紅色的晶體,逐漸凝聚成橢圓形,將其撿起來,放在手掌上觀察,帶着一絲絲溫熱,和之前那一顆晶體完全不一眼。

    黃彪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從他身體中出來的?”

    蘇長幸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應該和他的能力有關,不過你可以嘗試把它喫掉,說不定就獲得和他一樣的能力了。”

    這也算是蘇長幸對晶體的一種猜測,只是沒有論證依據。

    黃彪看着這顆紅色的晶體,吞了口口水,搖頭道:“算了,這一看就不是可以喫的東西,我還想好好地活着。”

    他又想到蘇長幸應該是知道一些隱情,思索着問道:

    “你知道他爲什麼會想殺我們嗎?想來應該是沒有理由的纔對,以他們這種實力,也不會缺少物資。”

    蘇長幸看了黃彪一眼,小聲道:“他應該不屬於我們,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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