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的聲音傳來。

    蘇長幸將遠處在街道上奔跑的角鬥奴隸狙殺,如同殺掉一個普通人那般輕鬆,目光所及處皆是他的攻擊範圍。

    “凝心”配合上“槍火審判”形成的殺傷力極爲恐怖,即使是八階位的非凡者只要被他擊中要害,那也是一槍的事情。

    “你們保持警惕,這些瘋子太多了,也無法全部清理,只能往前面推進。”

    蘇長幸側頭對鄧一明說道。

    到目前爲止,他狙殺了七八個這樣的角鬥奴隸,實力大多在八階位,通常都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被他一槍利落地幹掉。

    而他們一旦察覺到危險,蘇長幸就很難遠程狙殺,畢竟城市的地形複雜,遮掩物也不少。

    鄧一明雙眼密佈着血絲,說道:

    “我們到現在爲止都沒有遇到其他人,恐怕這附近的人全被幹掉了,那些瘋子像是蝗蟲,快速地啃食這個城市。”

    蘇長幸點頭,淡淡道:“這個城市還是有這麼大,沒有那麼容易死光。”

    這應該算是安慰。

    一路往城中心前進,那些角鬥奴隸似乎意識到危險,開始主動避開他們,這樣反倒讓他們暢通無阻。

    ······

    因爲擊殺會獲取他人部分的積分,蘇長幸在積分板上的排名節節攀升,來到238名。

    場下不少人投去不可思議的眼神,這個土著超乎想象地強大,輕易地就殺死了另外十多名角鬥士。

    “‘狙擊手’實力確實不錯,大概有七階位的水平,不過也僅此而已,我勸你還是不要壓他,那幾個奪冠熱門肯定都比他強。”

    姓嵐的總管在一羣人面前侃侃而談,一副很懂得樣子。

    他們都是一些權貴的閒散子弟,對於死亡競技這樣的盛宴肯定不能缺席。

    一個身着短袍,戴着金色耳環的年輕男人問道:“那他有機會進前十嗎?”

    嵐總管挺直腰板,仰着頭說道:

    “肯定不能,最多進前一百,而且他是土著,其他的角鬥士肯定會針對他,活不活得下去還是個問題,他不在一些規則的限定之內,相應地也不受這些規則的保護······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可能活下來。”

    ······

    蘇長幸走上前去,查看被他狙殺的角鬥奴隸,除了挖出的非凡晶體,還有一塊鐵牌,上面有字樣,飛刀,1101。

    “這應該就是他在所有角鬥士中的排名了。”

    蘇長幸愣了下,注意到鐵牌上的字樣徒然變化,狙擊手(土著),238。

    “怎麼變了,土著?”

    他沉默了下,覺得這些字樣和他有關。

    黑霧世界的人爲把他納入了這一場死亡競技中?

    難道實力足夠強就有資格?

    蘇長幸將鐵牌扔掉,感覺到不明的窺視,更加確定黑霧世界的人正在用某種手段直接觀察這個地域的情況。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掉落在地上的鐵牌不斷閃爍着微弱的白光,像是某種警示。

    “這東西在發亮!”鄧一明提醒道。

    蘇長幸微皺眉頭,再次回頭將鐵牌撿起,上面的字樣再次發生變化,是幾行細密的小字,像是某個人手寫的字,歪歪扭扭,甚至有些難看。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在這場死亡競技中拿到第一,於你,於這個世界纔會有更好的結果,相信我,絕對不要想着逃離這個區域。”

    這個口吻······蘇長幸想起了那個揹着巨劍的男人。

    “不會是他吧?”

    蘇長幸將鐵牌放入兜裏,意識到這東西是對方專門送過來的,但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想讓他拿到這個角逐的第一名。

    這似乎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

    他在猶豫是否要按照對方的意志做事,問題在於,那個人的實力達到了他無法反抗的地步,說是神靈也不爲過。

    在他們路過一條商業街的時候,十多個人一下便從裏面,踏過屍體竄了出來,大喊道:

    “長官,讓我們跟着你們,呆在這裏肯定是死路一條。”

    他們有男有女,其中一個穿着白色紗衣的婦女懷裏還抱着一個嘴裏叼着奶嘴的嬰兒,他的眼睛大而溜亮,咯咯咯地笑着。

    鄧一明看了一眼蘇長幸,沒說話,這個時候帶上他們,肯定算不上好事情,對於他們自身來說也不一定安全。

    蘇長幸看着這些人,沉默了一會,平靜道:“我們還有任務,出來的時候一定帶你們走。”

    說完,他們陷入靜默,更是有一人對着蘇長幸破口大罵:“你們算是什麼軍人,這個時候將我們拋棄!”

    蘇長幸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向鄧一明揮了揮手。

    “怎麼了,蘇組長?”鄧一明靠近問道。

    蘇長幸深吸一口氣,說道:“情況有變,我們需要留在城市中對抗這些瘋子······找幾個人帶着他們離開這裏,往東林走。”

    鄧一明聞言臉上露出笑意,說道:

    “拋棄民衆撤離本就不是軍人所爲,能夠死在戰場上未嘗也不是一種榮耀······我們如果真離開的話,也過不了心裏那一道坎。“

    呆在這裏確實是死路一條,這樣的話,他們至少有一條生路,數個帶槍的士兵遇到弱一點的怪物應該也能對付。

    既然準備對抗這些瘋子,他們推進的速度慢了下來,更多是讓偵查機器人搜索周圍的角鬥奴隸,進行獵殺。

    對方獵殺他們,他們也未嘗不能反過來獵殺。

    蘇長幸想得很明白了,既然這是類似死亡角逐的遊戲規則,那麼角鬥奴隸就不可能聯合起來。

    而這就是他的機會,各個擊破,將這些角鬥奴隸一個一個地殺掉。

    那樣他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第一。

    他還是準備按照那個人意志做事,在絕對的強者面前,必須得低下頭,這也是弱者需要保持的謙卑。

    更主要的是,對方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

    雖然蘇長幸不喜歡這種態度,但這對於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有另外一條可以選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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