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口徑的武器對他們纔有點用,但大口徑的武器往往意味着不夠靈活,而且想要打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晨曦還是進行了絕對性的戰略,沒有後退,沒有防守,只有進攻。
死也要死在前進的路上,從整體看上去更像是送死。
·······
天空是漆黑的,烏雲滾滾,落着細密的小雨,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海腥味,有些刺鼻。
“有我在,你們如何能前進一步!”
一個杵着柺杖,穿着深黑色風衣的年輕人挺得筆直,目視前方,神色淡漠地說道。
數千個銀質骷髏的圖騰在他的周圍展開,或笑或哭,或是手舞足蹈,它們的形態各不相同,彷彿演繹盡了人類應有神態。
一隻巨大的紅色豎眼立在天空之中,與其對峙。
圖騰展現出驚人的威能,迸發出的力量短暫性地支配這方天地。
就在剛纔,他打個一個措手不及,殺死了五個藍袍巫師,一個紅袍巫師。
“別,初才明,不要······”
姜維睜靠在裝甲車邊上,瞪大眼睛,高聲呼喊着,一手緊攥着一撮泥土,鮮血糊住了她的視線,只能大概看到一個人影。
一隻碩大的觸手從她腹部長出,在雨中搖曳,蠕動。
滿身鮮血,裸露着上半身,臉色乾枯的奧托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神色癲狂地大笑着:
“就這,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有夠好笑呢?弱者就要學會低頭。”
那隻烏鴉翅膀被折斷,摔在一旁的地上,雖然還沒有完全死去,但也差不多了。
一道道紫色的射線從他的雙手間射出,將四周的骷髏圖騰一個個打碎,將初才明死死地壓制,直到場面上再沒有任何圖騰存在。
初才明的胸口被紫色的射線洞穿,卻也沒有立刻倒下,雙眼佈滿血絲:
“我寧願站着死去。”
“卑躬屈膝那纔是弱者的行爲。”
“你也給我死吧!”
最後一隻藏在地下的骷髏圖騰碎去。
藍色的光澤充斥周圍的空間中,不斷地延伸,一切似乎靜止了,卻又在快速地流逝。
藍寶石的皇冠出現在他的額頭上。
再看去,初才明只有一隻骷髏頭,血肉在藍光中消逝,空洞的眼眶中懸浮着幽藍的火焰。
“你,你······”
奧托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感受到了死亡:“你幹了什麼。”
“死吧!”
初才明攤開雙手,難以言說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升起,周圍幾個還在觀察情況的巫師隨之倒在地上,身體迅速化作一具枯骨。
姜維眼神顫抖着地看着初才明變得瘦弱的身形,嘴裏滿是鮮血,已經說不出話來。
觸手在藍光的輻射下迅速萎縮,乾枯。
初才明只有骨頭的膝蓋磕在地上,他完全成了一具骷髏,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肉。
骷髏是無法站起來的,沒有血肉,沒有經絡,沒有神經。
至少講科學的話,是這樣。
“爲什麼?”
奧托再次倒在地上,神色中露出不甘:“我是要成爲巫師王的人,怎麼可能死在你這隻蟲子手裏。”
他很強,比所有人認爲的都要強,今天也是他給老師展現自身價值的時候,但卻出現了小小的意外。
這些藍光讓他的生機變得腐朽,他必須馬上將初才明殺死,終止這一切,不然死的一定是他。
兩人都已經油盡燈枯,勝負一線之隔。
“啪~”
初才明的身體被奧托一掌拍碎,骨頭架子散落在四周的地上,眼眶中幽火也跟着散去。
藍光迅速消散。
奧托喘着粗氣,乾枯的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
晨曦的天啓者,“紳士”,初才明死了。
好友的頭像灰暗下去。
他終究還是沒能活下去。
“這就死了?”
蘇長幸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覺得意外,也不那麼意外。
初才明算是他們這個世界最強的一批人,但如果作死的話,死掉也極爲正常。
蘇長幸只是覺得很可惜,初才明的潛力很大,不應該這麼死去。
天啓者的權利太大了。
信息被隔斷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死了很多人,那些巫師也亂了起來,不少巫師從晨曦的陣地方向退了回來。
他們害怕了,害怕死亡,任何人都害怕。
恐懼會在人羣之中快速傳播。
就在這個時候,蘇長幸看到了那個強大的巫師,提着法杖,從遠處的天空中橫跨而過,向晨曦的陣地直直地飛去。
“終於肯出來了。”
蘇長幸臉上露出冷笑,雙眼中滿是淡漠。
他已經等得很久了!
在一個相對最近的距離,他猛地擡起槍,眸子幽暗深邃,數十發透明幽藍的子彈如同散花般射出。
其中一枚子彈的顏色也格外地深,越過其他子彈,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個巫師從天空中墜落下去,緊接着,十二發幽冥彈成流線型,一一穿過他的身體。
這些巫師的肉體強大無比,從精神上入手,可能會更有效果。
“成了?”
蘇長幸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立刻換上銘刻着符文的暗黑色子彈,對巫師墜落的身體進行射擊。
這些暗黑色的子彈附着着破壞肉體的效果,算是魔紋科技的一種,也是從末日商店中淘來的。
不過這種子彈蘇長幸並沒有成功進行復制製造,其中蘊藏着他不知曉,卻也關鍵的知識。
三十二發子彈全部打在了巫師的身體上,在他墜落地面之前。
這是能夠預料到的最好結果。
緊接着,就有巫師感受到動靜,向他們這個位置包過來,人還不少,大概有十多二十個。
但這些巫師的神色卻顯得不安,會議巫師居然被人從天空中打落下去,生死不知。
還沒有等到這些巫師靠近,數道刺眼的白光在附近的區域激起,劇烈的爆炸有序地擴散開來,將它們淹沒。
蘇長幸側頭看到瑾已經按照計劃向後退去,於是立刻揹着槍頭也不回地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是否把那個強大的巫師殺死或者重創了,殺死了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沒有殺死,他也必須逃跑。
他已經打出他能夠打出的最強攻擊,如果還沒有效果,也就真的無能爲力。
他可能真的無法彌補實實在在的實力差距,即使用盡各種手段。
蘇長幸感覺到那個巫師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