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蘇長幸也想不出什麼結果,只好作罷,而且這也只是他的一個猜想,並不一定是真的。

    大概吧。

    在深夜的時候,他們來到麥倫的碼頭,碼頭上掛着黑白的旗幟,那不是帝國的旗幟。

    “麥倫也已經歸順了?”諾布露出啞然之色。

    卡澀敏也滿是不解,他想不到公爵是如何讓麥倫歸順得如此之快,或者在之前就已經佈置了手段?

    “不可能,埃裏克不可能區服於公爵,他是一個聰慧且有大義的人。”她滿臉不敢相信:“這裏一定發生了其他的事情!”

    蘇長幸也看了一眼那一面黑白的旗幟,覺得很有美感,琢磨着說道:“能夠發明出這些東西的人,他一定擁有超前的意識,說不定在他的想法中,帝國現有的制度是落後的。他也想要去改變,想要改變的話就一定要推翻現有的制度。”

    卡澀敏陷入沉默,覺得有這種可能:“可是……”

    蘇長幸又繼續說道:“符文戰士那種東西沒有他本人的話,恐怕很難製造出來吧。”

    卡澀敏點頭說道:“他之前只設計出來一個原型,並不成熟,但帝國並不只有他一個科學家,其他科學家能夠憑藉着原型製造出符文戰士。”

    在他們靠近碼頭之後,遠遠看到,大量的屍體被一車一車地倒入海里,從邊緣的臺階滾落着,沉入海底。

    有大量的魚羣聚集在周邊,把這些屍體當做他們的食物。

    那些屍體手上和臉上的皮膚成潰爛的模樣,像是得了什麼病。

    “這是某種傳染病吧?”蘇長幸微皺眉頭,覺得這種傳染病恐怕能威脅到他。

    卡澀敏大驚失色:“這是鼠疫!麥倫爲什麼會有鼠疫?鼠疫發生在南方,而這裏是是在北方,隔着大海。”

    蘇長幸想了想說道:“可能是通過船隻的流動傳染的。”

    威廉聽後搖頭說道:“也不太可能,鼠疫的致死率極高,南方過來的船,如果攜帶着鼠疫,在路上,船上的人基本上就死完了。”

    “這種攜帶着鼠疫的船也會被沉入海底,根本不會讓其上岸。”

    卡澀敏猶豫了一下說道:“麥倫這邊,之前正在研製關於鼠疫的解藥。埃裏克還給我寫信說,鼠疫的解藥大致上已經制作出來,只需等待大批量生產,就能解決南方的鼠疫。”

    蘇長幸嘀咕着:“不會是什麼實驗事故吧,想要研製鼠疫的解藥,就需要去研究鼠疫,那麼麥倫之中肯定有得了鼠疫的人。”

    卡澀敏意外地看了蘇長幸一眼:“可能是這樣,但如果解藥研製出來了的話,麥倫不應該爆發這般大規模的鼠疫。”

    蘇長幸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都說是實驗事故,可能埃裏克以爲解藥研製成功了,但實際上沒有成功。說不定那東西就是造成鼠疫的根源。”

    卡澀敏啞然,側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就算進入麥倫,也有可能感染鼠疫。”

    這一路上的經歷,蘇長幸給她的感覺太靠譜了,所以也是下意識地詢問。

    蘇長幸想了想說道:“你們都待在船上吧,明天一早,我下去看看情況,而且沒有人認識我。”

    卡澀敏有些擔心道:“你最好不要和人近距離接觸,防止被鼠疫感染。”

    “放心,這東西對我應該沒有什麼影響。”

    蘇長幸點點頭,心裏也不是很在意,他的體質數值很高,即使這東西能夠對他產生影響,影響也不會很大。

    一衆船員看着岸上的情景,也都沒有離開的想法,相比於岸上像是地獄的場景,船上反而是天堂。

    當然,就算他們想下去,蘇長幸也不會讓他們下去,船員中有一部分並不靠譜,可能會泄露王女在他們船上的消息。

    諾布走過來主動說道:“大人我也跟着去吧,我們家族在麥倫還有一些產業,我想去看一看,而且我在麥倫也比較熟悉,也可以帶路。”

    蘇長幸看着他的樣子,笑了笑:“既然你不怕死,明天早上就跟我一起過去吧。”

    諾布眼中滿是憂愁,隨後解釋道:“主要是我的妻兒還在這邊,我總不能拋下他們,自己苟活。”

    “這鼠疫還真是該死,聽說南方那邊已經死了百萬人,屍橫遍野,有些城鎮中沒有幾個活人。”

    “還是希望麥倫不要這樣吧。”

    蘇長幸點點頭,遞過去一瓶酒:“先去休息一下,走的時候我喊你。”

    諾布打開酒瓶喝了一大口:“沒問題。”

    白天上岸也是爲了觀察麥倫現在的情況,如果街道上人還是很少的話,說明鼠疫的情況就很嚴重了。

    他也要考慮前進路線,畢竟鼠疫是未知的東西,萬一很嚴重,需要繞開纔是。

    蘇長幸將三塊骸骨護符的碎片放在桌子上,斷裂的紋理剛好能夠拼接起來,合成一整塊,大概有巴掌的大小。

    但卻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需要一些步驟將其激活。

    卡澀敏看到桌子上的骸骨護符,提醒道:“我看在一些古書中,這東西需要祭獻,最好是新鮮的血液。”

    “什麼血液。”蘇長幸問道。

    “好像什麼血液都可以,最好是新鮮的。”卡澀敏回答着說道,看樣子她也不太肯定,畢竟只是從書上看來的東西。

    蘇長幸琢磨了下,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刀,將手掌心割破,鮮血沿着刀刃滴落在白色的護符上,順着紋路蔓延開來。

    血液迅速消失,像是被吸收了,骸骨護符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像是血肉生長一般,斷裂的地方開始逐漸接合,變得完好如初。

    不過接合的速度並不快,甚至說有些緩慢,蘇長幸放了半升的血,斷裂處也只接合了一半。

    卡澀敏看到蘇長幸一直流血,有些傻眼了:“這樣一直下去你不會有事吧。”

    蘇長幸盯着桌子上的骸骨護符,顯得很平靜,彷彿流出來的都不是他自己的血:“理論上來說,我的造血速度比這個快,就算再持續一天一夜,我也不會死。”

    卡澀敏嘴角抽搐了下,總覺得這個場景看上去哪裏不對勁,“反正你小心點,可別把自己弄死了。”

    “區區幾升血,那也只是小意思。”蘇長幸淡淡道。

    終於,在放了兩升血之後,骸骨護符接合成一塊完整的模樣。

    黑漆漆的流光在紋路上亮起,整塊骨片給人冰涼的觸感。

    【血腥的骸骨護符-堅強:甲冠,下位,大幅度提升身體的防禦力,以及對精神,詛咒,瘟病等的抵抗能力。

    需要用佩戴者自身的血液激活,激活的時間與血液的數量成正比。】

    這東西居然有甲冠的品質。

    凡是甲冠的物品都不簡單,這個東西一定擁有不凡的威能,蘇長幸很確定。

    於是乎,他就坐在桌邊,坐在骸骨護符的面前,手放在上面,靜靜地放了一晚上的血。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蘇長幸琢磨着說道。

    一旁的諾布看得心驚膽戰,猶豫着問道:“大人,你放這麼多血真的沒有事情嗎?血液可是生命的源泉,沒有這東西會生病,壽命也會變短。”

    蘇長幸嘆了口氣:“一看你就不懂科學,只要造血幹細胞足夠多,血液就是源源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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