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淵吞噬之後,蘇長幸就和分身斷開了聯繫,自然也不清楚那邊的情況,看樣子分身依舊在執行他之前所制定的計劃。

    這也讓他升起了幾分擔心,分身是他也不是他,理論上來說,他們之間的聯繫是永遠不可能斷掉的,可卻因爲他掉入了深淵之中,而強行斬斷了聯繫。

    這會引發什麼後果?

    正當蘇長幸調換視角的時候,屏幕上出現黑白的雪花,逐漸溢滿整個屏幕,然後也再無法轉動視角。

    “這是怎麼回事?”吳薇連忙檢查,發現計算機一項是出現了故障,變得卡頓,屏幕上的畫面也變得遲緩。

    蘇長幸估摸着那個世界恐怕趨近毀滅的邊緣,虛幻吞噬現實,“看來程序出問題了。”

    吳薇半信半疑:“是嗎?”

    她操控鍵盤切換到主屏幕上,發現之前看到的保護傘圖標已經消失。

    接着,之前所打開的程序也消失掉,屏幕上的黑白雪花也逐漸消失,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可又沒有哪一點是正常的。

    吳薇對於種種詭異的事情見怪不怪了,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說道:“這裏還有一段留言,很簡短。”

    蘇長幸點頭說道:“讓我看看。”

    留言就放在很顯眼的位置,能夠從大屏幕上直接看到,

    “如果還有人來到這裏,請不要嘗試進入那個世界。我們已經嘗試着讓三者達到最平衡的狀態,當然這樣的平衡很脆弱,隨時有可能被打破。但我們已經盡力了,我爲我們的所作所爲感到抱歉!”

    三者?

    除了這個世界,還拿了史前文明,還有其一指什麼?

    蘇長幸不由的睜大眼睛,直覺告訴他,這其一就是指的他來自的地方。

    實驗室的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深淵之外的世界?

    還是說……

    這其中還有很多撲朔迷離的地方,比如梁凡,梁凡爲什麼會想要殺死他,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有所瞭解,但奇怪的是崔甲等人並不知道。

    蘇長幸不動聲色的將食指接觸到計算機的接口上,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腦海當中,這些都是計算機中儲存的數據。

    在這個真實完全崩壞的地帶,他也能夠使用部分的能力,以非凡的力量扭曲這個世界的現實。

    除了計算機中本就存在的信息,還有一些被銷燬的零散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中重新匯聚起來。

    ……

    從他們觀測到那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有人接連的猝死,到了第三天,實驗室的通訊也和外面斷掉了。

    那個世界也在他們的觀測中越來越清晰,直到他們真的可以去到那個世界,只是去往那個世界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

    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穿着白大褂,滿臉的疲倦,眼中卻盡是堅定:

    “看樣子這個過程沒有辦法逆轉了,我們只有嘗試其他的辦法,看能不能讓情況有所改觀,否則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這個世界會被史前文明吞噬。”

    另一個高瘦的老婦人從座椅上站起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中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的任何一個決定恐怕都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其他人也站在周圍靜靜的,但都沒有說話,一共有七八十個,都是實驗室的核心成員,也都算得上是這個世界最聰明的那批人類。

    其中就有沈瑾萱,雙手插在衣兜中,一副很隨意的樣子,靠在桌邊。

    似乎所有人都對那個白髮的中年男人信心滿滿,即使實驗出問題了,他們依舊有自信能夠擺平

    “我們可以嘗試調轉物質轉換的方向,說不定我們能夠因此創造一個新的世界,這也將是一個新的時代!”白髮中年人張開雙手說道,臉上是滿滿的自信。

    他覺得這是危機,同樣也有可能開啓一個新的時代,世界將在他們的影響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主宰人類未來的命運。

    其他人大多也是這樣的感覺,雖然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他們最先感到的不慌張而是興奮,疲憊只是興奮之下的後遺症罷了。

    ……

    這也只是蘇長幸看到的一個零碎片段,被攝像頭給記錄下來,只有很短的一瞬間。

    他更關心實驗室的其他人究竟去哪兒了,可越往後的信息就越是模糊,甚至完全查看不到。

    ……

    “有發現什麼問題嗎?”崔甲不斷的翻看留存下來的檔案,可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是實驗室的檔案,他甚至不會覺得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張琦搖頭說道:“隊長,一切正常,實驗室的一切行爲都在正常範圍之內。”

    之前,他們一直都以爲是實驗室的人進行某種非常規的操作,所以才導致了災難,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這樣的結果似乎確實是意外。

    在他們三人檢查實驗室資料的時候,蘇長幸獨自一人再次來到了魔方面前。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魔方里的人說道:“你來了。”

    就像是在和一個熟人說話,但也帶着幾分生疏。

    蘇長幸背靠在魔方旁的柱子上休息,說道:“你想要離開這裏嗎?這對你來說就像是一個囚籠吧。”

    “這有什麼意義嗎?我只是在爲我們的過錯彌補。”

    很平靜的聲音,沒有半點的波瀾,只有一絲絲浮在表面上的疲倦。

    蘇長幸笑了笑,搖頭說道:“但你這樣並不能改變什麼,也算不上彌補。”

    魔方中的人似乎也跟着笑了一下:“怎麼沒有改變,時間就是一切,你們的到來本身就是一種改變,你不是說有辦法嗎?”

    蘇長幸覺得她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點頭道:“這麼說的話也沒錯,至少目前看來,你所做的事情還算有些意義。”

    “這樣麼。”魔方中的人聽到蘇長幸所說的話,似乎開心了一些,又說道:“你認識我?”

    蘇長幸想了想說道:“我以爲我們認識,但好像不是,只是我認識的另外一個人也叫做沈瑾萱,和你一樣的名字。”

    “我應該沒有見過你。”魔方中的人肯定地說道。

    “爲什麼這麼肯定,萬一是你忘記了呢?”蘇長幸閉上眼,癱坐在地上,完全放鬆身體休息,一邊說道。

    魔方中的人頓了頓,解釋說道:“我的記憶力很好,幾乎過目不忘,見過的人也不會忘記,所以才這麼肯定。”

    “所以你很少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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