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也在傾聽,卻是一頭霧水,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也還是聽到了最後。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論道已經結束,天空下着的靈雨也停了下來,有陽光從空中照射而下,呈現出一道靚麗的彩虹。

    周安注意到周圍不少人都把他看着,有些奇怪:“怎麼了?”

    蔚藍風在一旁低聲說道:“領隊,你剛纔一直都在聽道?我們看你一直都很入神的樣子。”

    周安點點頭,“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蔚藍風觀察周安的神色,發現並無異樣,又解釋道:“一般來說,只有同樣是合體期的修士才能聽到最後。”

    “這樣嗎?”周安又說道:“其實你只聽,不去理解的話,就能一直聽。”

    既然聽到了,又怎麼可能不去理解。

    蔚藍風挑了挑眼皮:“這怎麼可能做到,只要入神傾聽了,就一定會去理解,不然和不聽有什麼區別·。”

    其他州的人也都覺得周安是裝的,一個化神期的修士又怎麼可能聽完整。

    不遠處一名青衣修士說道:“道友,既然你說你聽了,那能講講論道最後都在論些什麼。”

    周安坦然的說道:“我雖然聽了,但是聽不懂。”

    青衣修士明顯不信:“沒你這麼騙人的。”

    周安露出無奈之色,說道:“我沒騙你,他們最後在說五行之靈的根本,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你知道嗎?”

    其他人也是議論紛紛,五行之靈有些人也聽說過,似乎是一種天生地養的生物,虛無不可見,且不死不滅,存在於萬物之間。

    傳說中的仙靈根便是得了五行之靈的饋贈。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對於周安所說嗤之以鼻。

    就在這時,國師的聲音便從上放傳來:“玉壺道友對於五行之靈的研究還真是不淺。”

    “哪裏哪裏,我這玉壺就和五行之靈有關,所以剛好有個參照物。”玉壺真人紅光滿面,顯然是贏得了這場論道。

    ……

    周遭的其他人也頓時不說話了,意識到周安或許真的聽到了最後。

    這時。

    一人從後方走來,周安回頭看去,正是安山學院的餘友年,還帶着他那幾個同窗,走到周安面前說道:

    “周兄,我們聽說你要來參加爭仙大會,專程過來給你加油的,我夠意思吧。”

    餘友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很仗義的樣子。

    周安往看臺上望了望,果然看到了顧思的身影,看來還包括一些安山學院的其他學生,估計都是一起來的。

    “別賣乖,我看是你順便來給我加油的吧。”

    餘友年被點破,也不尷尬,哈哈一笑:“我們院長說,這次有你在,我們青州完全有機會進入前二十,到時候,就連我們安山學院也會分到更多的修煉資源。“

    “我們不給你加油,還給誰加油。”

    周安一想也是:“這麼說來還錯怪你了。”

    蔚藍風臉色一黑,目光看向餘友年等人,就差直接詢問,我呢?

    餘友年感受到蔚藍風的目光,立刻說道:“我們當然也是過來給師兄加油的。”

    蔚藍風臉皮抽了抽,覺得自己絕對是順帶的那個,不過這也不重要,揮了揮手,一臉嚴肅的說道:“回去吧,爭仙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別亂跑了。”

    餘友年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之前就想過來,可奈何你們來的太晚了。”

    “聽說你們是走路過來的?這是爲何?”

    蔚藍風看了周安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鍛鍊身體,也是爲了爭仙大會做準備。”

    “啊?”餘友年一頭霧水。

    蔚藍風揮了揮手,說道:“回去了,回去了,已經開始了。”

    一陣明亮且悠遠的鐘聲響起。

    爭仙大會也正式拉開序幕,一直要持續半個月,日夜不停歇。

    青州在上一次爭仙大會中排名三十,所以就要和排名二十九的宛州進行比試,從丹道,煉器,卜算到武力比試。

    宛州名次雖然比青州高上一名,但也沒有什麼區別,幾乎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宛州的四名修士都是元嬰,看上去也不弱的樣子,似乎也得到消息,青州這次有化神期的修士參加,臉上都是一副難看的神色。

    他們雖然不強,卻也想要將名次往上再提一提,這樣的話回去也風光。

    不過宛州的那幾個修士聚在一起討論了一會,似乎也有了注意,臉色好看了一些。

    蔚藍風首先說道:“我先上去練練手吧。”

    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有周安這個化神期的修士兜底,打宛州的這些人怎麼打都行。

    蔚藍風去上報了他們的出場順序,比試也就開始。

    蔚藍風首先走上偌大的擂臺,巨大的禁制幕布也隨之升起,這種禁制比起安山學院的更加霸道,以皇城地脈爲基礎,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難以打破。

    對面走上來的是個兩鬢斑白的年輕人,走上來就拱了拱手,謙虛地說道:“道友有禮了。”

    蔚藍風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裁判就隨機喊道:“蔚藍風對戰秦琦!”

    蔚藍風周身靈氣炸開,帶磅礴之勢祭出飛劍,不斷地幻化變大,向對方砸了過去,沒有想到對方卻突然向裁判喊道:“我投降!”

    蔚藍風一愣,但也立即停手,有些疑惑,這人就算不如他,差得也不多,一戰之力絕對是有的,不至於這麼幹脆的投降。

    “宛州的這些人倒也理智,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乾脆投降,以保存實力應對其他州。”程錦看出了他們的用意,高傲的臉色滿是不屑,看得宛州的人直想打他。

    周安點點:“這法子倒是不錯,我們兩方都不麻煩。”

    修爲就決定了上限,隊伍裏沒有化神期的州只能和同樣沒有化神期的州打。

    果不其然。

    宛州的其他修士也都紛紛投降,很乾脆的結束了這場比試,不過其他方面比試卻沒有結束,也不會有人投降。

    武力比試投降也是因爲一旦用盡全力就定然有消耗,運氣不好受點傷實力還會大降,得不償失。

    沒有了對手,周安等人也成了觀衆,看着其他州比試。

    比試的速度也是有快有慢,兩個雷厲風行的修士撞在一起可能很快就能結束比試,而有些手段迂迴的,打個半天都不一定能結束。

    周安也是看得興致勃勃,看着這些修士比試也覺得新奇。

    這時,一聲譏笑的聲音傳來。

    “沒有想到你們青州還能贏啊。”

    一個黑臉的修士站在他們隊伍的側面大聲說道。

    周安側頭看去,注意到這人全身都帶着濃烈的血煞之氣,一看就殺過不少人。

    還不待周安說話,程錦上前一步,冷聲道:“你又是誰,敢到我們這裏找事!”

    黑臉修士笑了笑,並不把程錦放在眼裏,一股化神期獨有的威壓向程錦壓去,使其喘不過氣來,說道:“你也沒資格跟我說話,讓你們領隊來。”

    他左右環視,下意識地將周安忽視,

    周安走上前去,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不到嗎?我就是。”

    黑臉修士臉色變了變,然後冷笑道:“畏畏縮縮之輩,我是蘭州的領隊,王全維,下一場你們直接投降吧,反正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周安覺得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爲何,你讓投降就投降,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王全維臉色一沉:“難道你們王爺沒有跟你們說過?”

    梨落舉起手說道:“前輩,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要在這裏打擾我們,否則我叫裁判了。”

    王全維則是一笑:“不知好歹,真以爲你們能打得過?”

    他可不認爲周安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沒有什麼名氣的人能比得上他。

    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果然和蘭州遇上了,可這結果是抽籤出來的。

    周安一下就反應過來這裏面有內幕,大概是大皇子在搞鬼。

    “不過和誰打都一樣。”他對其他人說道。

    蔚藍風三人很用心的討論戰術,周安則在一旁聽着,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道法之間相互有剋制,大概是以五行展開。

    劍道在五行中屬金,一定程度上會被火法所剋制,像是黎落這樣擅長御火的修士對上劍修就大概率擁有優勢。

    而上場的順序一旦固定了,就不得再更改,如果兩個隊伍的實力相差過大,當然也就沒有什麼意義,如果實力差的不多,出場的順序就很重要。

    “你們自己看着辦,反正我最後上場就行。”周安簡單的說了一句。

    蔚藍風點點說道:“我們三人最好能贏過那三名元嬰修士,並且消耗到那名化神期的修士,這樣的話,領隊的勝算就更大。”

    程錦臉上露出一絲傲氣,開口說道:“我打頭陣,我擅長符籙之法,能夠隨機應變,而且看樣子那三人也不強,說不定我一人就能應付。”

    蔚藍風見到程錦這麼說,於是轉頭對黎落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第二個上,我聽說蘭州隊伍中有擅長御木之法的,讓我來應對,我第二個能大概率碰上。”

    梨落也沒有異議,點點頭:“那就這樣吧,領隊,你覺得如何?”

    周安盤腿坐在地上,似乎在閉目養神,頭也不回道:“那麼就這樣吧,蔚藍風你去上報給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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