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風對戰趙忠!”

    裁判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兩人的劍意已然針鋒相對,不斷的碰撞。

    蔚藍風觀察着對方沒有急着動手,出聲詢問:“作爲劍修你不用劍嗎?”

    趙忠左手拈出一朵水花,單手一揮,一大片海水流轉在她的腳下,形成一道道水劍,晶瑩剔透,看上去玄妙無比。

    蔚藍風臉色變得凝重,瞧出了對方的門道,不是單純的劍修,而是將劍道與御水之法融爲了一體,並形成一個完美的平衡,也被稱作法劍。

    這種路子也是近千年來纔出現的,往往能夠展現出比單純劍修更強的戰鬥力。

    只是有一個問題,這種路子比單純的劍修更加難以精進,至今都沒有法劍的劍仙。

    一共有三百六十把水劍攻防一體能夠完全擋下蔚藍風的黑劍,並且還能在同時發起進攻。

    攻勢延綿不絕,讓蔚藍風感到巨大壓力。

    蔚藍風越打越心驚,顯得有幾分手忙腳亂,被逼的節節後退,一步一步的退到了角落。

    對方的攻勢就像是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也沒有餘地反擊。

    蔚藍風望着天空中上百把水劍,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他必輸無疑,決定放手一搏。

    他捏出一道法決,天空中的飛劍再次變化,九化爲一,體型更加巨大,遮掩小半個比試臺。

    巨大黑劍向趙忠砸去,將一把把水劍碾碎。

    可同時,他也完全放棄了防守,周身的靈氣護罩被水劍貫穿。

    “你這個瘋子!”

    趙忠見狀大罵,連連向後退去。

    蔚藍風不要命,可他還是要命的,一旦被這柄巨大的黑劍正面砸中,他恐怕得死無葬身之地。

    蔚藍風的身軀化作一道殘影,躲開了水劍,出現在二十多丈之外,胸口有一道貫穿傷。

    趙忠的退避也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黑劍落下之前,再一次變換體型,驟然變小,一化爲九,從九個不同的方向斬去。

    趙忠也只得跟着調動水劍,從九個不同的方向抵擋,雖然場面上他看着變得被動,但實際上還是佔有很大的優勢,他的靈力相對來說比蔚藍風更多。

    蔚藍風不斷的改變自身的位置,躲避射來的水劍,在一次一次的躲避中,終究還是躲避不及,他的身體再一次被水劍貫穿,好在他的護體靈氣已然擋下了大部分威力,才保住他的心臟沒有受損。

    “這麼打下去,他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梨落看出來不對勁,蔚藍風過於拼命了。

    周安卻是臉色沉着的盯着臺上:“還不一定輸,蔚藍風一直在積攢劍勢,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他看出魏南風的劍道有他的影子,不過這本身也契合他的劍道,以厚重一步步壓死對方。

    “你可以輕易的投降,他卻不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他的劍道現在好不容易再次進步,如果信念再次崩塌的話,恐怕以後都難以寸進。”

    周安看得很透,大概是因爲他站在高處,所以能看得清晰。

    終於,蔚藍風的劍勢一步一步的積蓄到最高點,劍意盎然,大黑劍在空中九化爲一,筆直的豎劈而下,形成八方菱形的劍域,覆蓋整個比試臺。

    這將是他最強的一擊,勝負也就在此。

    如果趙忠能夠擋下的話,他也就輸了。

    趙忠的眼皮不停的顫抖,感受到蔚藍風形成的劍域,連忙以水劍形成劍陣抵擋。

    “劍域?怎麼可能?”

    他有些疑惑,覺得以蔚藍風的劍道水平,不應該能形成劍域纔對。

    他們二人劍道水平差的不多,他不行,魏南風應該也不行。

    劍道大成者才能夠施展出劍域,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劍修便展現出無可匹敵的戰力,同階修士以一敵二,以一敵三也完全沒有問題。

    靈氣震盪,擂臺上出現一道道清晰的劍痕,其中一道十多米。

    趙忠被打飛了出去,滿身鮮血的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蔚藍風半蹲着,同樣滿身的鮮血,身體上有四五個被水劍貫穿的血窟窿。

    最終還是險勝。

    “蔚藍風勝!”

    結果已然明瞭,裁判大喊着!

    南海州那邊的修士臉色很是難看。

    結果出乎意料,他們原以爲以趙忠的實力能夠輕鬆的勝過蔚藍風,最後竟然輸掉了。

    在之前,他們得知了周安的實力大概很強,而化神期之間的勝負很多時候都差在一線之間。

    如果他們前面沒有優勢的話,最後的勝算恐怕也不大。

    周安回頭看去。喊道:“還愣着幹什麼,該你上場了。”

    梨落嘴裏含着木條,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在想要不要投降,反正你這麼厲害。”

    周安則是風輕雲淡的說道:“隨便你,想投就投。”

    看到周安這麼說,梨落則是伸了一個懶腰:“算了,還是上去活動一下。來一次爭仙大會,總不可能一次手都不出。”

    打到現在她還沒有真正的出過手,第一輪對戰,對面全部投降了,第二輪她面對化成器修士的時候也投降了。

    “你也知道啊。”周安吐槽一句。

    梨落懶洋洋的走上了擂臺,南海州的修士早就在上面等着了,是個穿着褐色長袍的修士,鬍子拉碴,看上去有幾分頹廢。

    “沒想到還真的把你等到了,看起來我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海修士自顧自的說着。

    梨落也是好奇的問道:“哦,爲何怎麼說。”

    海南州的修士咧嘴笑了笑:“你太小了,我現在已經一百九十歲了,對上你跟欺負小孩又有什麼區別。”

    梨落取下口中的木條,冷笑一聲,說道:“你是在倚老賣老嗎?如果真的害怕的話,我倒是可以放一放水。”

    南海州的修士意味深長道:“你就是三炎家族的那個棄女吧,可能你沒記憶了,我們在很久以前見過,那時候你還只有這麼小。”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

    梨落皺了皺眉頭:“你想要表達什麼?”

    南海州的修士繼續道:“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他臨死前都還記掛着你。”

    梨落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你也不用再說什麼,我今天所獲得的一切跟他們沒有關係。”

    他和程錦一樣都生於一個修仙家族,不過不在青州,而在南海州,他們家族以御水聞名,祖上甚至還出過一位大修士,只是後來漸漸的落沒了。

    不過這也並不阻礙他們家族在南海做的地位。

    她生於三炎家族,卻不具備水靈根,同時又是個女兒身,處境如何可想而知。

    她到今天都還記得父親那雙冷冽的眼睛盯着他,冷冷的說道:“不要這麼不修邊幅,明天開始讓你娘教你怎麼打扮,你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年紀和你差不多大,卻已經築基,是個好苗子。”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父親便轉身離開。

    從那時起她就明白了,對於家族來說,她不過就是一個貨物,棋子。

    在大婚前的一個月,她逃離了家族,逃離了南海洲,一路向南走,最終來到了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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