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劍江湖 >第949章 俠客隱(171)
    祁夏清微微一笑,右手負在身後一彈,一人急叫道:“不行!阿隱哥,你不能傷他,快放了他!”文之隱心中一震,道:“雨兒妹?”隨即省起若雨此時脣不能動,瞬間明白這聲音正是源自先前模仿若雨聲音欺騙於他之人,罵道:“祁夏清,你再使這等下流手段,瞧我把你大卸八塊!”

    祁夏清見此法不效,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下手啊!你劃一刀,我這邊一次劃四刀,看看是誰比較划算?”文之隱緊握刀柄的左手不覺輕輕顫抖,咬牙道:“祁夏清,馮牛跟你辦了這許多年的事,你難道忍心見他喪在我手裏?快放人!”祁夏清淡然笑道:“要我放人,那是不可能。承認罷,你不敢動手的。”文之隱嘶聲叫道:“我偏偏敢!”祁夏清微笑緩緩說道:“那,你就殺啊!”

    文之隱牙關一緊,左手猛力一揮,“唰”的一聲大響,文之隱左手單刀一瞬間,插入土裏直沒至柄。

    文之隱額上熱汗直冒,望着地下單刀破出的小洞籌思計策,而馮牛尚未意會他已然放了自己,亦毫沒想到應該乘此良機制住文之隱,突聽“當”一聲響,一人叫道:“姓文的,快動手!”文之隱一怔,隨即聽見四柄刀子同時落在地下,青銅使等四人手中卻已沒了兵刃,隨即一股灰色旋風捲來,青銅使等另一手中的四人瞬間沒了去向,文之隱不及細思,一瞬間就往祁夏清搶去,左手已自補上了另一柄單刀,喝道:“祁夏清,如今我一刀,你沒了刀,是誰划算?”乘這說話的縫隙擡頭一看,只見龍柳杜雲四人已站到小綪等人身畔,旁邊赫然多了一人,竟是漠北一狼成克玖。

    文之隱心頭一驚:“成老前輩?成老前輩如何到了此處?”成克玖叫道:“留神!”原來祁夏清已伸手要去奪他單刀。文之隱一見,已拿住他右腕,道:“你還不服?”

    祁夏清冷笑道:“你敢傷我?你就是我手中的人質,你知不知道?”文之隱慍道:“看不出你嘴頭也硬!”祁夏清笑道:“你道我和你開玩笑嗎?你體中年年長生錠的藥性未淨,如今只要大約五週光景,你就會變回臘八那副模樣,你就是不怕,嘿嘿,難道你不在乎你“雨兒妹”的感受嗎?”

    文之隱心頭一凜,道:“我已知道你煉丹房位在何處,怕你何來?”祁夏清笑道:“真聰明啊!把解藥藏在煉丹房裏,好讓四海九州的人都知道解藥藏在那裏!你要是想殺了我,隨便你,但就算你搜遍我足赤宮,你也未必能夠找到解藥。如果你信任你情人的聰明伶俐,能在五週之內找出解藥,那你就殺啊!我祁夏清橫行一世,難道會怕你這個小鬼不成?”文之隱暗道:“我見雨兒妹中了藥物是這般難過,要是我身上藥性未解,她自然不會開心,這下該怎麼辦纔好?”若雨心道:“眼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點了祁夏清穴道,搜他身上,先解了你身上藥性再說。”然而文之隱毫沒想到祁夏清身上可能藏有解藥,一沉吟,道:“要怎麼樣你才肯說出解藥的位置?”

    祁夏清一聽,仰天哈哈長笑,文之隱一愕,祁夏清驟然喝道:“動手!”賈聰以下四虎一聽,又從四面圍上,成克玖畢竟久歷江湖,早在救下龍後銘等四人後就已全神戒備,觀四虎身形一動,一晃身就欺到功夫第二弱的陶猛身前。陶猛斜身一閃,成克玖左手已而扣住他脈門,右掌勁力一運,便將他往廖捷身上推去。廖捷一見,連忙使開輕功趨避,但成克玖勁力之大,投擲之準,他又豈能避開半分?風馳電掣在半空中一撞,雙雙飛出,這時殷勝的援手才恰好趕到。

    成克玖方纔躲於暗處,已見殷勝掌力傷及文之隱,道:“就看你這廝功力如何!”左手負後,單以右手抵其掌力,殷勝只覺他雙掌有如一塊寒冰,凍得上下牙關不自覺輕輕互擊,只想撤掌抽身,但說也奇怪,明明不覺成克玖一點抓握拿捏的力道,一隻手卻似給漿糊黏住一般,連運三次勁都沒法脫開,賈聰見狀,使出虎爪便向成克玖右臂而去。成克玖左掌一出,已反抓住他五隻虎指,勁力一送,爪杆擊上他胸口,又將他摜了出去,但殷勝之困一點未變。

    這時青銅使也已舉笛搶上,祁夏清叫道:“赤銅使,快包抄!”馮牛自給文之隱莫名留下性命之後,心中一時茫然,只自問:“他爲甚麼要饒我?毒酒是我給的、那女孩是我抓的,我數次領人爲難他們,他爲甚麼不趁這機會殺我?難道真的只是下不了手?”忽然聽得祁夏清指名呼叫,這才瞬間回過神來,叫道:“衆位江湖朋友,和我一同圍住這羣人!”雙手一揮,三十六人即分左右包抄而上,成克玖見狀,再不瞎耗,右手一揚,已將殷勝擲到完人園大門之側。

    文之隱心道:“單憑成老前輩、大夫、蔡伯伯等人的功夫必難全身而退,若能讓馮牛倒戈相助,纔是萬全之策。”叫道:“馮牛,你可知道我是甚麼人?我要你思考的二個問題你想清楚了沒有?”

    馮牛道:“你不就是個小鬼麼?還敢叫我想甚麼問題!”心中暗道:“他那時要我好好想想,是誰讓我遠離二年“年年長生錠”之苦,又是甚人費心費力籌組足赤幫,教我冶煉銅礦的技術……這小鬼莫不是跟先幫主有甚麼干連?”

    文之隱道:“馮牛、祁夏清,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就是足赤幫先幫主,文子列的兒子!”二人一聞,都是心中一驚。這時張實已給連逖解了穴道,心道:“果然如此,我看他手上那張地圖,的確就像我們多年前方入宮臥底時繪給幫主的那一張,那他方纔必是假投降了。”

    祁夏清暗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小子的怨氣如此之重。我方纔聽他喊些甚麼“爲足赤幫而戰”,只道他是隨便跟着喊喊,原來他早知足赤幫之事。先幫主自稱姓武名子列,看來只是純粹將文轉武,掩人耳目罷了,這小子名作之隱,先幫主一切早計劃好了,要藏好這小子的身分,讓他給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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