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湖間猶如泛起萬丈海嘯,洶涌崩騰!
四周靈力忽然以旋渦漏斗狀彙集至她頭頂,從百會穴開始兇猛灌注!
司靜白:“不!不行!”
仰躺在懷的小聖女只感覺渾身靈力倒灌,原本被祕法印記封鎖的丹田氣海受到外界靈力帶動,開始飛速旋轉起來!
祕法印記內,李幼菱留下的高階靈力已經在方纔消耗殆盡,只剩下王君一重新注入的煉氣期靈力,並不能完全發揮祕法的功效!
此時在體外靈力旋渦與小聖女體內靈力氣旋的雙重撕扯下,逐漸破散開來!
‘轟--’
忽然!
以司靜白氣海爲中心,一聲巨響爆開!
氣流同時將她身後的王君一震飛開來,跌上岸邊。
巨響同時驚起遠方一羣早已休眠的飛禽走獸,‘嘩啦啦’一片一片,驚慌失措地向雲海裏飛騰逃竄!
等司靜白反應過來,她身上的祕法印記已經被直接震碎,同時被震碎的還有困擾她已久的天人境初期瓶頸。
在這瞬間她直接跨入了天人境中期,身體受到靈力倒灌伐髓,將身體上的痠軟無力完全消除殆盡!
也就是說。
她...
又支棱起來了!
王君一隻感覺懷中的小聖女身體忽然一陣巨顫,旋即一聲爆響貼臉傳來,險些讓他雙耳失聰。
“你搞什麼啊小白?”
他站直身體睜大眼睛向潭中望去,原本光潔溜溜的小聖女此時已經重新穿上了一套淡粉色齊胸襦裙,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同時雙腳踏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地向岸邊走來!
“你自己衝破了祕法?身體沒事了嗎?”王君一皺着眉頭問道。
‘嗡--’小綠有些關切地劍鳴聲也同時響起...
司靜白沒有答話,只是慢慢踱步到岸邊站定,咬牙切齒看向面前青年問道:“你剛剛想要幹嘛?”
“那看來身體是沒事了啊!”王君一聞言劍眉微挑,嬉笑着說到:“想肯定挺想的,但肯定也要尊重你的意見吧?”
司靜白聞言,先是面露疑惑,隨即有些恍然,臉上也隨之泛起紅霞。
但她輕咬着下脣,並未做出嬌羞姿態,反而更加惡狠狠地盯着面前青年。
“喲,小妞還挺恩將仇報的啊!”王君一見到小聖女這麼精神飽滿,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解決的,但也輕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奇毒,只是損傷心境的普通毒藥,只要略微調息一下就可以排除了!李前輩肯定是判斷錯了!”無法說出真相的司靜白只得將這些苦果自己嚥下,找了個藉口說道。
“你好歹也是天人境的修士,普通的毒藥怎麼可能把你放倒!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桌子邊上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王君一心中疑惑甚多,此時也是一一問來:“而且,你爲什麼要去搶那瓶毒藥喝?解釋一下吧...”
“我...”
司靜白此時終於體會到從霜姐曾經跟她說過的,一個謊言要靠無數個謊言來圓,這句話的意思了!
這一連串的質問下來,她只感覺自己大腦紛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編排,才能騙得過這兩人...
“我...”
“你什麼你?你知不知道幼菱爲了幫你凍結身體消耗靈力過巨,導致封魔石震動!萬一這些邪魔破封而出,你有沒有考慮後果?!”王君一繼續訓斥道。
破封而出不是挺好的嗎?
司靜白心中腹誹,卻不好意思真的說出口來。
畢竟她也清楚對自己施展的祕法,對於李幼菱來說需要承擔的風險有多大!
不管李幼菱是真的擔心自己,還是純粹想要幫助狗主人,自己都必須得承這份情!
而且這個狗主人方纔的關切之情,她也都看在眼裏,說沒有一點感動是不可能的!
思前想後,她也不知該怎麼解釋,總不能直接說姐姐給了自己一瓶毒藥,讓自己下在你身上,可以破除奴隸契約的印記吧?
“我...我錯了...”她輕咬下脣,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哦?你錯哪了?”王君一正經又嚴肅地追問響起,讓她第一次體驗這種給人搗亂之後,頗有些無地自容的感受!
“我錯...”
嗯?
司靜比大腦一陣恍惚...
自己爲什麼好像已經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一份子了?
自己是聽風樓聖女!
從小蓋壓同輩天驕,一步一步成長至此!
自己再怎麼樣也是魔道中人才對!
而且姐姐現在已經晉級謫仙,重掌大權,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馬上擺脫這個狗主人和身上的奴隸契約!
以最快速度回到聽風樓內,助從霜姐姐一臂之力,肅清門內殘敵纔對啊!
怎麼自己開始貪戀太乙峯上的生活與人了?!
想到這裏,原本還在愧疚自責的司靜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肯定是青冥奪魂水的藥效,已經被自己完全消化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面前這個青年的身影肯定會將自己的心境完全佔領!
等到心境失守,到時候就算他命令自己去傷害從霜姐姐,自己肯定也會照做!
而且他還把自己的身體看光了...
算了,要不還是死了一了百了吧,免得以後被命令去傷害從霜姐姐...
只是死之前,最好是試試能不能把這個淫賊一起帶走,也算爲從霜姐姐提前排除一勁敵!
殺!
司靜白眼神一凝,負在身後的右手暗暗掐起法決...
忽然,潭邊一陣清風拂過,司靜白眼神又變得迷茫起來...
咦?
我剛剛想做,跟狗主人同歸於盡?
奇怪了,我爲什麼會這樣想?
他對我不是挺好的嗎?
她歪了歪頭,又將方纔腦海中整理清晰的思緒完全忘卻了乾淨...
倒是王君一見到小聖女從上岸開始,面色一直陰晴變換不定,手掌更是握緊放鬆不斷重複。
原本靈動聰慧的碧藍色眼眸更是一片水汽籠罩,似乎隨時都會掉下眼淚一般,
他心中還是不免泛起一絲擔憂,提了提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褲子,問道:“你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