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書友教我談戀愛 >第47章 大家都是孤兒
    去往星野中學站的公交車上,大田和江藤看着窗外呼嘯着警笛飛奔而過的警車。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涌起不祥預感。

    “不是吧......”江藤愕然喃喃。

    大田剛史沒好氣的瞥了江藤一眼,“我說打出租去,你不聽,爲了省錢坐公交,現在晚了吧?”

    江藤也有些傻眼,“大哥,這還沒下課呢,原野那小子總不可能可能跑進人家教室裏去給人打一頓吧?”

    “他還真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大田嘆氣道。

    江藤心裏也犯着嘀咕,就不說話了。

    沒過一分鐘,公交車司機又換道讓過去一輛救護車。

    兩人神色更難看了。

    “沒事,興許只是巧合。”

    大田剛史的這句自我安慰沒過幾分鐘便失效了。

    公交車即將到達星野中學站時,正好看到警車從星野中學校門口駛出,鳴着警笛原路返回,而身後便跟着那輛救護車。

    兩人怔怔的望着救護車離去的背影,甚至都忘了下車,差點坐過站。

    “怎麼辦?要返回交番所看看嗎?”下車後,江藤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隨即眼角餘光瞄到了什麼似的,猛然吸了一口氣。

    江藤捅了捅大田的腰,把手指朝遠處指了指。

    大田順着江藤的目光看去,星野中學的清潔工正提着水桶洗滌劑,用拖把拖校門口不遠處那一地鮮血。

    “怎麼這麼多血......”大田剛史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江藤嚥了嚥唾沫,“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了,學校裏卻一個學生都沒出來......”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只有在校門口發生重大暴力事件,纔可能對學生實施延長放學的管制。

    以前江藤所在的神京公立高中,當時學校裏就發生了一起家長因爲女兒在學校被欺負,持刀衝進學校的惡性傷人事件。

    當時正上體育課的學生,都被老師們叫回了教室。

    所有班的學生放學延遲,學校報警的同時,還組織了一羣男老師拿着鐵棍守衛在教學樓門口,防止未被制服的家長二次傷人。

    “要不是警車和救護車來了,我還以爲在拍電影呢。”周圍有討論的路人指着那團血跡指指點點。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血咕咚咕咚往外冒,怎麼會是拍電影?”

    “你沒看那兩個人打架的時候,刀光劍影的,帥呆了,看過浪客劍心的電影版嗎?拔刀齋劊子手也不如過如此吧......”

    “對對對,最後那一招,像不像劍心殺死刀狩的飛天御劍術·龍捲閃·旋?”

    聽着路人們指指點點的討論,大田只覺得腦袋嗡嗡的。

    裏堂他在校門口持刀殺人了?

    就在此時,江藤又推了推他,大田才順着江藤見鬼一樣的目光,看到了樹下佇立的裏堂原野。

    兩人趕忙跑了過去。

    “裏堂,你殺人了?”江藤喘着粗氣問。

    裏堂原野聞聲,只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擡起頭,沒有焦點的目光僵硬的掃過兩人的臉,又發起了呆。

    “不對吧,裏堂要是殺人了,應該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你倒是說啊。”大田抓着裏堂原野的身子狠狠搖了搖,裏堂才稍微回過神來。

    “有人在星野中學門口殺人。”

    “殺人.......”兩人聞言,心中咯噔一聲。

    裏堂原野又不確定的說了句,“應該是殺了,兩個人都被救護車帶走了。”

    大田剛史拍了拍裏堂的肩膀,“你沒事就好,你看今天這也不吉利,咱就別堵黑沢了,聽哥一句,行不?”

    大田剛史發現裏堂原野的身體驟然僵了僵,肩膀上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裏堂原野目光猛的顫了顫,緩緩擡頭,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殺人的......”

    “就是黑沢。”

    江藤哈哈乾笑兩聲,“裏堂,你也學會開玩笑了啊。”

    可等了幾秒鐘,裏堂僵硬的臉上依舊沒有笑意。

    大田和江藤的目光纔跟着顫了顫,“不是吧......”

    暖薰的微風颳過來一陣血腥和洗滌劑混合在一起味道,兩個少年的瞳孔不自覺的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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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黑沢鏡。”

    “年齡?”

    “15歲。”

    “性別。”

    “女。”黑沢鏡瞥了面前的女警一眼。

    對方的這個問題,讓他已經懷疑描寫自己這本書的作者在水字數了。

    “女?”服部優子瞪大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看對方嘴脣,胸口,然後是脖子上的喉結。

    “請認真回答問題。”服部優子已經有點生氣了。

    “請問點認真的問題。”黑沢鏡回道。

    服部優子搖着頭在表格的性別一欄上填寫上男。

    “小同學,你不用緊張,事情的大概我們已經瞭解了,你這是見義勇爲,不用擔心什麼,只是例行要做個筆錄。”

    “那就快點,我還要回家寫作業呢。”

    “咳咳,好好配合我們,我們可以打個電話給你的家長說明情況,今晚你就不用寫作業了。”

    “我沒有家長。”

    “沒有家長?”

    “孤兒。”

    “......”服部優子目光顫了顫,下意識的覺得對方順眼了許多。

    大概是同類相惜吧。

    “事發當時正是上課時間,有目擊者稱,你戴好護具,拿着棒球棒從學校裏面走了出來,你爲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全副武裝的出現在校門口?”

    服部優子乾脆直接從關鍵問題開始問。

    服部優子確實有些想不通,黑沢鏡這種莫名其妙的出場時間和方式,就像是知道相岸夫要在校門口行兇一樣,充滿疑點。

    “前幾天,我跟相岸夫發生了點矛盾。”

    “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我上廁所的時候透過學校的柵欄,看到了學校外面坐在花壇下的相岸夫,他手裏拿着個布條包裹的長棍,我以爲他要揍我。”

    “然後我就去了超市買了點工具防身,本來是打算先去門口和保安說說情況,看看能不能讓保安把對方趕走,沒想到走過去的時候......”

    服部優子突然想起前幾天相岸夫那個案件的卷宗,好像確實提到了黑沢鏡這個名字。

    黑沢鏡跟相岸夫在課堂上發生矛盾,相岸夫去校長辦公室要說法,結果被拒絕後,對久野行兇。

    這個理由確實也很充分,對方最後一節課確實也是體育課,操場上的一些特定角度也能看到校外。

    “好的,大致情況我也明白了,你寫下案發經過,就可以先回去了。”服部優子點點頭,將案卷表推到了黑沢鏡面前,指了指案發陳述一欄。

    黑沢鏡點點頭,接過筆,刷刷寫了起來。

    另一側辦公桌前,掛斷電話的橫井突然起身走了過來。

    “服部姐,剛纔醫院那邊的電話。”

    “久野惠子只傷了腸子,搶救後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相岸夫腦部出血嚴重,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死亡了。”

    服部優子聽着橫井的話時,全程看者對面的黑沢鏡。

    這個距離不遠,對方應該也能聽到橫井的話。

    但聽到相岸夫死亡的消息,對方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寫出的字跡不帶一絲顫抖,就跟寫作業一樣。

    這像一個十五歲的殺了人的少年?

    服部優子記得她第一次跟歹徒搏鬥殺了人後,整整兩天兩夜沒睡好,喫什麼吐什麼。

    大家都是孤兒,怎麼孤兒與孤兒之間的差別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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