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只賣傘和扇子的攤位。
各種形狀花紋的傘,以及團扇、摺扇、白羽扇等等扇子,琳琅滿目的擺了一地。
本以爲只是裝飾品,沒想到也是超凡道具。
“火羅傘怎麼賣?”
“下品300,中品800,上品1500。”旗木搖着團扇打量着他。
“都有什麼區別?”
旗木聞言譏笑道,“你不是鑑定師嗎?自己鑑啊。”
“傘來。”
旗木將三把制式一樣的紅傘遞給他,“小騙子,你要是能分辨出這三把火羅傘,哪個是上品、哪個是中品、哪個是下品,全說對了,我就送你一把傘。”
“你不會也有老年癡呆吧?”黑沢鏡笑着接過傘。
“我旗木和那個老不死的不一樣,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你要真有這本事,那我願賭服輸。”旗木嗤笑道。
“嘿,死老頭罵誰呢?”一旁赤井笑罵。
黑沢鏡摩挲着第一把傘的傘面,“這是鯨骨火羅傘,傘珠傘骨用的普通材料,傘面用的海羅剎的血浸泡過,塗以特定的陰陽篆文製成,無法連續長時間使用,並無儲靈能力。”
旗木揚了揚眉角,目光認真的落在他臉上,“繼續。”
黑沢鏡摩挲着第二把傘的傘珠,“這把傘的傘珠用的打磨過的風音石,傘面裏面藏了一層渡鴉羽,其他的跟第一把傘差不多,稍稍提升了火力和續航,且擁有一定的儲靈能力。”
旗木訝異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臉上的神色漸漸濃重,蒼老的擡頭紋皺在了一起,“繼續。”
“這第三把傘和第二把的材料結構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傘面撰寫的並不是陰陽符篆,而是某高人的真言,製作者應該不是你,這把傘要是隻賣一千五的話,虧了。”
“這你都能看出來?”旗木從小板凳上站起,驚聲道。“那這高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黑沢鏡攤了攤手,面板上確實寫着【由松島琴花費一週時間撰寫真言】。
但因爲黑沢鏡之前算命差點算出了麻煩,他可不想給人再算命了。
就假裝不知道吧。
“老夫說話算話,這第一把傘歸你了!”旗木趕緊把兩把好傘從黑沢鏡手中搶了過來。
“好,實乃吾輩之楷模!”赤井在一邊鼓掌。
黑沢鏡也不在意,白嫖總是歡樂的,能湊合着用就行。
黑沢鏡拿着傘回到攤位轉頭,才發現白沢鏡打量着他的目光像是見了鬼一樣。
白沢鏡直接問道,“這第三把傘我都沒看出來和第二把有什麼區別,你是怎麼知道傘面裏寫着的是真言?”
白沢鏡又問:“這石頭不會真的能孵化出炎魔吧?”
黑沢鏡沒回答對方的問題。
火羅傘的使用方式很奇特,打開傘面後,就會自動凝聚周圍流動的靈素形成靈質,流動的靈質進入傘骨就可以讓傘面上燃起火焰。
黑沢鏡倒是很好奇,這東西平時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總不可能是在傘面上炒菜。
“就是個玩具,祭祀舞蹈或者當煙火玩,備受年輕的**陽師們喜愛。”白沢鏡一邊看着黑沢鏡將那顆海星狀紅石頭放在傘面上,一邊解釋道。
炎魔山石在火焰的持續灼燒下,慢慢開始變得更加紅亮,像是燒紅的煤炭。
周圍不少人已經注意到這邊的異狀,都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佐藤也不在管顧攤位,急火火的跑了過來。
“他剛纔說這東西叫什麼來着?”赤井愣道。
“好像是炎魔山石。”旗木答道。
“難道......”
“沒看錯,這好像就是炎魔!是剛出生的炎魔,原來炎魔是這樣孵化出來的。”
半空中紅色的虛影漸漸凝實,傘面上的火焰瞬間似是受到了牽引,不停涌向半空中那個紅色的虛影。
一個海星狀的火焰漸漸凝結着出現在了黑沢鏡頭頂上方。
周圍慢慢變得嘈雜一片,越來越多的人把注意力投了過來。
黑沢鏡突然注意到身邊的白沢鏡正一臉興奮,他還沒來得及問,白沢鏡就突然用牙尖咬破了食指。
一抹血花從他的手指肚爆出,血液像是失重了一樣飄散在面前的空氣中。
“你在幹嗎?”黑沢鏡愣神道。
“你覺得我還能幹嗎?”白沢鏡一邊說着,手上動作卻沒停下,流着血手指在面前的空氣中奮筆疾書,一道道由血花組成的血紅的符篆凝成一片。
只是須臾,白沢鏡收手之時,黑沢鏡面前就凝聚出一行行由血花組成的符篆小字。
“該你了,快咬破你的手指,把手放上來,趁炎魔正處於誕生態,強制和它簽訂式神契約!”白沢鏡忙喊道。
“還能這樣?”
“再不抓緊就來不及了。”
黑沢鏡謹慎的先用手觸了一下面前的浮空血書,看到面板上彈出的信息的確是式神契約,才趕緊遵循着白沢鏡的話咬破手指,將帶血的手指摁在了浮空血書上。
一時間他的手掌心處紅光大盛,黑沢鏡感覺自己的身體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手中流動出來,與半空中尚未完全成型的炎魔糾纏在了一起。
那股奇特的流動只遭受一瞬間的抵抗後,便暢通無阻的將他和炎魔連接在了一起。
正如白沢鏡所說,誕生態的炎魔幾乎沒能對式神契約做出任何抵抗。
面板上也在一瞬間陡然彈出了式神的信息。
【炎魔】
【靈體類型:式神】
精神:17.
維持該靈體存在的最低精神值:12.
精神海活動視野【0-33】
培養等級:一星。
【維持該式神的最低精神值供給爲每天3點。】
......
周圍很多有見識的陰陽師看到式神契約完成的這一幕,皆發出譁然之聲。
“這炎魔哪來的?它們不都生長在火山口嗎?”
“似乎是一個剛孵化出來的幼炎魔。”
“第一次見到有人把炎魔當式神,炎魔居然也能當式神?!”
“這傢伙又是誰?!”
半空中的海星狀火焰忽然化作水流,朝黑沢鏡的方向流動而來,火焰幻化成不同形狀,一條條火焰構成的線帶圍着黑沢鏡盈盈舞動。
看着這一幕的佐藤,目光怔怔轉向地上已經熄滅的火羅傘和變得焦黑的海星狀石頭,目瞪口呆的樣子像一隻上了岸窒息的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