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白布高升。
所有江家人披麻戴孝,守在靈堂處。
原因無他,今天是江明下土厚葬的日子。
“兒啊,你死得好慘......”
一個婦人跪在靈位前,痛哭流涕。
她是江明的母親,張媛。
江明濤面色陰沉:“江明,你好好安息,你堂哥已經爲你報仇了,今天那個小雜碎必死無疑!”
走出靈堂,他看了一圈外廳的各個子孫,唯獨不見江逐流。
“逐流呢?怎麼還沒來?”
江逐流的母親,江雪蓮上前說道:“爸,逐流在星辰藥業孫董那裏喝茶,葬禮結束前可以趕回來。”
江逐流隨母姓。
“原來如此。”
江明濤恍悟:“逐流不愧是我江家年輕一輩最優秀的。”
江雪蓮也笑着附和:“正是,我江家子輩,皆是龍鳳。”
“這還要五年前寧毅那個小野種說起。”
“如果不是逐流哥提出讓那寧毅上門林家,他的紀元集團也不會歸我們江家!”
“這是他應該做的,幾十億的紀元集團算什麼,沒有我們江家,他早就餓死了!”
“說到紀元集團,一個月後,可就要和明珠第一企業,星辰集團合併了,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還想把紀元集團給他的養父,現在他應該在貧民窟撿垃圾吧?”
“哈哈哈哈......”
江家小輩笑成一團。
“家主,有人給我們江家寄了這樣一樣東西。”
這時,管家急急忙忙跑過來,呈上來一枚銀質徽章。
徽章之上,印着一朵逼真的櫻花,有龍盤踞。
江明濤和江雪蓮一看,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這,這是......龍櫻殿主的龍櫻戰章!”
“怎麼會送到我們江家?”
江明濤呆滯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海外四大超級勢力龍櫻殿的殿主,要來我們江家做客了!”
此話一出,江家其他人都是心裏一驚。
江雪蓮卻是疑惑的看着龍櫻徽章,喃喃自語:“不會吧,這可是戰章啊......”
“正因爲這是戰章,龍櫻殿的標誌性信物,我才篤定,龍櫻殿主要來我們江家做客!”
江明濤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滿面紅光:“真是我江家之福,天佑我江家!”
江家的小輩聞言,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已。
哐當!
正當所有人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時。
一聲巨響!!
江家鐵門,竟然被人一腳踢飛!
頓時,所有人臉色劇變,江明濤更是怒不可遏。
“什麼人?竟敢在我江家鬧事?”
“江家白布高升,定有人死去,特來此祭拜一番。”
低沉的聲音,猶如洪鐘大呂,響徹在江家每一個角落。
唰唰唰!
所有人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走來一個挺拔青年。
他撐着傘,懷裏還抱着一個熟睡的小女孩,渾身散發着一股冷意,徑直朝靈堂走來。
“寧,寧毅?!”
立刻有人認出了那是誰。
江明濤更是臉色劇變,下意識驚呼一聲:“你怎麼還活着?”
“逐流?逐流呢?怎麼還不回來?”
江明濤臉色陰沉,不斷喊着江逐流的名字。
早在江明的屍體被丟回江家的時候,他就想對寧毅出手了。
江逐流自告奮勇攬下這件事,本以爲是板上釘釘,沒有意外,沒想到寧毅根本沒死!
這讓江明濤非常不安!
江家衆人回過神來,瞬間炸開了鍋。
“寧毅,你個殺人犯,讓我們江家丟了這麼大的臉,竟然還敢回來?”
“還殺了江明,真是罪大惡極!”
“你這個喪門星,殺我兒子,我殺了你!”
突然,一陣淒厲的尖叫聲!
一箇中年婦女衝出靈堂,拿着匕首,滿臉猙獰的朝寧毅刺來。
正是江明的母親,張媛。
嘭!
然而還沒跑到寧毅面前,就被寧毅一腳踹飛。
頓時,狼狽的趴在地上,嘴裏鮮血狂噴。
“你們吵到我女兒了。”
寧毅眼神冷冽,掃視所有人,冷聲道。
懷裏的寧思歸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幾下嘴巴,繼續熟睡。
寧毅眼裏的殺意,這才散去一些。
這一幕,深深刺激着江家衆人的心,竟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張媛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爸,爲明兒報仇啊,殺了他,殺了他----”
滿屋子都回蕩着張媛撕心裂肺的哭聲,江明濤頭一次感到如此的震怒,心中的殺意,甚至比前幾天看到江明的屍體時還要強烈。
“寧毅!你好大的膽,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江明濤咬牙切齒道。
寧毅嗤笑一聲,看了一眼地上滿是仇恨的張媛一眼,說道:“殺人者,人恆殺之,江明帶着保鏢想置我於死地,我爲何不能殺他?”
“你是殺人犯,殺你是替天行道,你對明兒出手,就是十惡不赦,明兒,你死得好慘啊......”
張媛哭聲形如厲鬼哭嚎。
江明濤冷哼一聲:“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我江家養育你,你卻做了殺人犯,不僅在新婚之夜殺人逃逸,還讓你的妻子頂罪,現在又殺了江明,你還有一點點良心嗎?”
“你養父養母要是知道,一定會後悔當初收養你這個孽子!”
提到養父養母,寧毅一下子沉默了。
腦海裏浮起二老慈祥的樣子。
五年前被扣上殺人逃逸的罪名後,他們兩個,是唯一相信自己的。
“等事情結束,一定要好好盡孝!”
寧毅在心裏發誓。
“到底我有沒有殺人,我問心無愧,倒是你們,在辦葬禮是嗎?今天你們可能要再辦一場葬禮了。”
他冷聲說道:“江逐流在哪?讓他出來見我。”
江雪蓮被氣笑了:“怎麼,你還想殺我家逐流嗎?逐流不在這兒!”
“還沒來是嗎?”
“沒關係,我等到他來爲止,相信你們大家,都很歡迎我回家的對嗎?”
寧毅看着所有人,笑道。
說完,就跟自家人一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了江家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