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寧毅青衫布鞋，昂首闊步。
走時，寧毅依然是這個樣子。
只是，所有人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悲壯感。
目送寧毅就這麼離去，中醫協會的人應該憤怒，應該焦急，可是，無論是蔡公民，還是孫尚心，都沒有任何怒氣。
有的，只有歉意。
深深的歉意。
孫尚心嘴巴微張，似乎想喊住他。
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出口，就這麼怔怔的盯着寧毅遠去的背影。
廣場上聚集的圍觀者，也一個個面面相覷，眼神複雜。
所有人的腦海裏，一遍一遍迴盪着寧毅說的話。
“中醫沒有那麼廉價。”
“我的醫術，也沒有那麼廉價。”
“我認輸。”
我認輸！
不知道爲什麼，最後寧毅認輸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深深的壓抑感。
還有憤怒，還有愧疚。
孫尚心雙目通紅的回過頭來，看着蔡公民，眼裏淚花閃爍。
“蔡爺爺，我們，真的輸了嗎？”
蔡公民神情嚴肅，沉默不語。
寧毅主動認輸，是查爾斯樂意看見的，他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拍拍漢克的肩膀：“漢克，做得不錯。”
漢克不以爲然得聳聳肩，和手術團隊的成員說了什麼，最後，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助手翻譯過去：“這只是一場很普通的中西技藝切磋，爲了感謝你們的支持，黑曼巴集團決定，將剩餘的美膚品免費贈送給大家，現場，人人都有！”
漢克他們率先鼓掌，滿面笑容地吹着口哨。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這一次和之前不同，從頭到尾，只有他們自己人在鼓掌。
他們用一種冷冷的眼神看着漢克他們。
頓時，漢克他們瞪大了眼睛，這些大夏人，是怎麼了？
李伯庸、劉仁義走過來焦急的說道：“蔡會長，那小子讓我們輸了比賽，快將他逐出中醫協會。”
“是啊，中西之間的友好切磋，輸了也不丟人。”
啪啪！
剛說完，清脆的兩聲巴掌，李伯庸和劉仁義臉上多了五根纖細的手指印。
他們滿臉的怒火，怒視孫尚心：“孫小姐，你幹什麼？不要以爲會長是你幹爺爺就可以這麼囂張！”
“回頭再收拾你們。”
孫尚心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語氣很冷。
說完，就朝那道身影快速追了過去。
寧毅真的輸了嗎？
不，他沒有。
有的人看似輸了，其實他沒有輸，而有的人看似贏了，其實輸得一敗塗地。
她追上寧毅，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氣喘吁吁的說道：“寧毅，我爲我之前的無禮向你道歉，你有資格代表中醫，請回去治好她吧。”
“請回去治好她吧！”
“寧醫生，求求你了。”
“西醫治不好的病，中醫可以！”
“......”
有孫尚心起頭，廣場之上，所有的人都對着寧毅離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不論男女，不論老少，全部齊聲挽留！
喊呼聲形成聲浪，一浪高過一浪，不斷迴盪着，令人動容！
就連以前和寧毅結了仇的楊紫心，都對着寧毅的背影懇求。
“寧毅，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看着這一幕，查爾斯、漢克和他的手術團隊成員，全部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