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有些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鮮紅色的跑車陡然一個甩尾橫在了路面中央,剛剛好好將後面那輛黑色的轎車別停!
“會……會不會開車啊!”
黑色轎車的窗戶裏探出來一個乾瘦的男人腦袋,神情有些緊張,“開豪車了不起啊!”
‘砰’。
白斯寒下車,不輕不重的關上車門,左手往兜裏一插就靠在車身上,笑的宛如惡魔,“你難道沒發現,這條路上沒有別的車經過嗎?”
他右手向後一伸,後座車窗落下,一根嬰兒手臂粗的鋼管就遞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
男人頓時臉色一變,頭縮回去就想發動車子掉頭。
然而——
“嘩啦!”
鋼管狠狠砸在前玻璃上,白斯寒冷笑着,“你跟蹤我妹妹,你說我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好幾輛黑色轎車駛來,將後路堵住。
而車上下來的保鏢們各個面無表情,手裏也都攥着鋼管,對着車就是一陣猛砸。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我就是個過路的!”
男人抱着頭縮在駕駛室裏大喊,“你們再這樣子我可要報警了!”
“呵!”
白斯寒一管砸歪了車門的邊框,重重的響聲幾乎要把那男人的腦子針暈,可偏偏他淬了冷如同毒蛇般的聲音卻格外清晰,“報警?我幫你!”
*
白梔拿着一瓶果汁往回走。
遠遠地,楚然被秦之婉推着迎面走來。
“白梔!”
楚然揮着胳膊大喊,“你幹嘛去了!怎麼一直不回來,打電話也沒人接!”
電話?
白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於是走過去笑着晃了晃,“沒電了。”
“那你取個快遞也不用這麼長時間吧!”
楚然似乎有些着急,並且發現她手裏也根本沒有快遞。
“丟件了。”
白梔面不紅心不跳的聳聳肩,又說道,“剛纔有人偷手機差點被揍,但是跑了,我沒忍住就去看了一下。”
“你還有心思看熱鬧啊。”
楚然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機給她看,“這下子事情可能搞大了!”
那是一張圖片,上面竟然是顧蘭澤宣佈自己不再擔任圍棋社社長,並且從此後終生不再下棋的聲明!
嘖。
心眼兒還挺小。
白梔不禁無奈的撇撇嘴,就這還國賽隊預備役呢?
於是嘆了口氣,“我去找顧蘭澤。”
“那你帶她去吧。”
秦之婉把輪椅往前一送,自己轉身就走,“今天的更新還沒催。”
自從上次耿樂被嚇得怒爆三萬更新之後,秦之婉就每天都去校報社門口一站——
然後,耿樂就只能乖乖保持日更。
而這件事被耿樂的書迷知道後紛紛以各種形式調侃,甚至將秦之婉奉爲‘催更女神’,在小說圈已經成爲一段‘傳奇’。
“哎!秦之婉!”
楚然有些無語,但也沒辦法,白梔就推着她,“當是散散步吧。”
但沒走出幾步遠,竟然就遇見了一臉警惕的耿樂!
“哎?”
楚然一見他那神情就覺得好笑,而耿樂立馬把手指頭往嘴邊一豎,“噓!千萬別說話,我可是看着催更狂魔走了纔敢過來的!”
白梔哭笑不得,“你有事嗎?”
“當然是採訪你啊!”
耿樂打開手機開始錄像,神情裏滿滿的興奮,“我已經決定要把你和顧蘭澤下棋的事情寫成新的情節了!”
“不好意思,沒空。”
白梔這兒已經夠亂的了。
“不要這麼絕情嘛!”
耿樂張開雙臂急忙攔住她,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大大,你今天還沒更新呢。”
是秦之婉。
這裏距離校報社的樓並不遠,她到了發現耿樂不在就立馬折返回來了。
耿樂頓時虎軀一震,“催命的來了!”
然後掉頭就跑。
白梔:“嘖。”
“真有你的啊!秦之婉!”楚然衝她豎了個大拇指。
而秦之婉只是沒什麼表情的撩了一下頭髮,“我不能辜負書迷們的期待。”
然後,直接朝耿樂跑走的方向追去。
“……”
楚然不禁感嘆了一聲,“寫小說,其實也是個危險職業啊。”
‘叮咚’!
是微博的聲音。
楚然一看,屏幕上顯示:來自特別關注@江雲安的新動態……
“天吶!”
她驚呼一聲就立馬點開,白梔問道,“怎麼了?”
“今天是迎新晚會啊!”楚然看着江雲安30秒前剛更新的微博內容:貧道的小可愛們都在哪裏?
而下方位置顯示爲:雲開大學音樂系藝術樓。
“的確是啊。”
白梔對這種晚會並不太怎麼感冒。
而楚然立馬搖着她的手,撒嬌似的說道,“快!我們去藝術樓!江雲安已經到了!拜託了我的好白梔!”
“好吧。”
反正事已至此,顧校長也沒生氣,讓顧蘭澤多冷靜幾天倒也無妨。
於是,白梔就推着楚然朝藝術樓進發了。
藝術樓是音樂系的地盤,而學校的表演廳就位於一樓,不管有什麼演出都會在這裏進行,隔着很遠都能聽到各種樂器練習的聲音。
“我們先去後臺看看吧!江雲安一向喜歡偷偷潛伏在後臺和粉絲躲貓貓,這次我要找到他!”
楚然已經興奮地快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好。”
白梔依着她,從偏門進了後臺。
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許多需要演出的學生已經開始換服裝,做造型,而有的還在一遍又一遍的進行着緊張地練習。
“姝意,你彈得可真好聽,我今天聽了一天都不覺得膩,反而快醉了!”
韓果果的聲音。
今天一大早她就來到這裏陪着許姝意練習和準備,就彷彿女明星的跑腿助理。
而許姝意只是動作優美的彈着古箏,彷彿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
白梔挑挑眉,乍一聽琴聲流暢,但實則乾癟毫無情緒,簡直就像爛木柴——
只是流於表面罷了。
楚然這會兒正忙着尋找江雲安,根本沒空鄙夷她,沒想到韓果果卻一點兒記性不長,故意大聲說道,“喲,白梔,你把顧蘭澤學長逼得都退出圍棋社了,還敢出來招搖,就不怕被圍棋社的人知道了羣毆嗎?”
楚然又不聾,當即惱火,“你他媽的敢外說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