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無語看向了海面,神情相當淡定。
他可是特意等淤青都退了之後纔來的,爲的就是弄清楚這丫頭怎麼忽然就得了個軍棋第一!
“怎麼會!”
蕭落落卻又對着他左右臉看了好一陣兒,得意道,“雖然乍一看沒什麼,但仔細瞧的話還能能看見一點點的青底,就跟黑眼圈兒似的,騙誰你都騙不了化妝小天才!”
這最起碼還得糊兩層的遮瑕,再稍微上點粉底中和一下局部,才能做到真的‘掩蓋證據’!
蕭宴:“……”
唯妹妹與小人難養也。
“哈哈哈哈哈哈!”
陸一寒再次捧腹大笑,“二爺,我說吧,落落絕對能發現的!讓你遮一下你非說落落太笨,用不着,這下好了吧!”
蕭落落:“?”
蕭宴:“……”
“陸、一、寒。”
“一、寒、哥!”
兄妹二人異口同聲,如出一轍的目光幽幽,看向了陸一寒。
“咳……那個……”
陸一寒一下子惹了倆,頓時乾笑着嘗試自我拯救,“落落,不是我說的,是二爺說的!”
而蕭落落卻直接把手指頭捏的‘噼裏啪啦’響,笑得猶如小惡魔一般,“我沒聽見我哥說,但是我聽到一寒哥你說了!”
“這,就叫做血緣關係。”
蕭宴好整以暇。
下一刻,蕭落落直接追着陸一寒開揍。
雖然她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陸一寒的對手,但陸一寒卻也絕對不會還手!
兩人就孩子似的這麼追來追去。
海風獵獵,海浪跌宕,而蕭宴就在一旁靜靜看着,脣角微微上揚。
這讓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詩——
偷得浮生半日閒。
真不錯。
要是有白梔的話,那就更好了。
‘叮叮叮’!
思緒正飄遠之際,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而蕭宴摸出手機一看,是齊助理打來的。
“是我。”
“宴少,白梔小姐已經回到市裏了。”
“好。”
蕭宴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無比欣喜的笑意。
掛斷電話後,他喊道,“一寒,回去。”
“好嘞!”
陸一寒頓時就不跑了,老老實實讓蕭落落不輕不重打了幾下,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落落,你這樣以後會沒人要的。”
蕭落落頓時不滿,“我怎麼沒人要了,我……”
“哦吼?”
陸一寒頓時挑挑眉,一副伸長了耳朵要聽的神情,“來來來,快說!”
“我說個屁!趕緊走吧!”
蕭落落哼了一聲,而蕭宴喊了她一聲,“落落,過來。”
聲音有些嚴肅。
“哥你有事而趕快忙去吧!我也要回去訓練了!”
蕭落落直接衝他擺擺手,“高教官就許我半個小時的假,也差不多到點兒了,我走啦!”
轉身就跑。
蕭宴倒是也沒攔,靜靜看着她跑遠。
陸一寒不禁嘖嘖感嘆道,“嚯!~這一看就有情況啊。”
“嗯。”
蕭宴基本上心裏已經明白了。
但是,卻不想多餘的去做什麼,或者說什麼。
妹妹已經長大了,有太多太多事情都完全可以去嘗試,他即便身爲哥哥,也是無權干涉的。
但是——!
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敢讓他妹妹掉一滴眼淚,絕對頭給他錘爆!
*
白梔實在太累了。
從謝逸那裏出來之後,她又去找了一趟六哥。
而六哥則需要和自己的導師認真商討之後才能給出回覆,於是白梔回到學校後也睡了個昏天暗地。
以至於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她的意識才稍微有所反應。
“……喂,哪位?”
迷迷糊糊的摁下接聽鍵,白梔根本連打電話的人是誰都沒看。
而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白梔,打擾你休息了對嗎?”
蕭宴。
“嗯……”
白梔的腦子還在繼續反應,就又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輕笑,“真是難得你有這樣迷糊的時候。”
可愛至極。
蕭宴的車其實就在樓下。
此刻他正在後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彷彿聽到了什麼美妙仙音一樣,“你繼續睡吧,如果醒了再給我回個電話好嗎,我想請你喫飯。”
反正,收了手鍊就又更進一步了!
“嗯……”
白梔事實上纔剛睡沒一會兒,聽到這兒直接就又睡了過去,電話都沒掛。
而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均勻呼吸聲,蕭宴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也挺好的。
他就一直這麼聽着也捨不得掛斷電話,似乎也根本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一般——
只因爲這聲音,讓他覺得心中安寧無比。
而白梔又睡了四個多小時。
悠悠轉醒的那一刻,她只覺得口乾舌燥,於是起身準備倒水喝。
冷不丁的,牀頭的手機裏卻傳來一句,“醒了?”
白梔差點兒一個趔趄。
什麼鬼!
“你該不是忘了吧?”
電話裏繼續傳出蕭宴的聲音,彷彿有些忍俊不禁,“我說要請你喫飯的。”
“我可沒答應。”
白梔倒也隱隱約約想起來了,自顧自倒了水喝着。
而蕭宴不緊不慢道,“楚然已經回家了,我陪你豈不是正好?”
白梔拿水的手一頓,“蕭宴,你是在監視我嗎?”
“不是的,白梔。”
蕭宴急忙解釋,“只不過是我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她下樓。”
“好吧。”
白梔只是挑挑眉,事實上她已經看到楚然在微信上給自己的留言了。
而她們從考古隊先回學校,只是爲了跟學校裏報個到。
但因爲實在累得沒精神,楚然才選擇先休息一會兒,等狀態稍好些又通知司機將她接回去的。
畢竟,楚家就她這麼一個女兒,掛念是人之常情。
“所以,要不要和我喫晚餐?”
蕭宴又說道,“有點要緊的事情,我也想當面告訴你。”
事情?
白梔不禁想到了那條手鍊,於是便應了下來,“那好吧。”
半個小時後,她下了樓。
蕭宴就站在車外等她,此刻正是黃昏,來來往往的學生特別多。
於是,也不禁有人小聲議論。
但蕭宴彷彿充耳不聞,就看着朝自己緩緩走來的人,滿眼只能放下她一個。
白梔稍稍皺了下眉,但此刻也顧及不了太多了。
“上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