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世祖 >第十章祕方
    爲了打響名氣,保險起見,朱誼汐特地去見白廣恩,想求個名帖。

    白廣恩雖然是粗人,但粗中有細,知曉軍中最要緊的,就是名聲,對於名帖,倒是頗爲大方,隨後才說道:

    “朱總醫,井大夫這人,倚仗醫術高明,在整個西安城,比我這個總兵還要威風。”

    “去年,我兒子病重,兵馬都把他家圍住,火都燒腳後跟了,都僵着,請來總督說情,纔算是治好了。”

    “我的名帖,怕是不管用!”

    白廣恩粗獷的臉上,有些無奈:“那個老頭子,要不是治了我兒子,老子早就劈了他。”

    “多謝總兵!”

    朱誼汐拱手謝了一聲,拿着名帖離去。

    “總兵,您爲何那麼看顧他?不是一大夫嗎?”

    一旁的親信,遊擊將軍滿是疑惑道。

    “這個小子不一般!”白廣恩沉聲道:“能膽子大到去總督府要錢糧,而且還能要到糧食,即使只有一石,但也算是個人物,些許的小恩小惠,算不得什麼。”

    “再說,若是請到了名醫,好歹也是用了咱的名帖,哪個敢不誇一句?”

    衆人恍然,忙拍起了馬屁。

    這邊,請來了名帖,朱誼汐猶自不放心,又派人拿來了五百兩銀子,帶人親自去往醫館。

    作爲總醫官的第一仗,他一定要打個漂亮,揚名軍中。

    弄好了,站穩腳跟豈不是很容易?

    過了一會兒,朱謀眼珠子亂轉,不好意思地回來:“宗主,錢人家沒收,名帖也扔了回來,那井老頭說,寧死不救丘八。”

    “真他麼敬酒不喫喫罰酒!”

    朱誼汐氣惱不已,但又沒得辦法。

    人家病人都是達官顯貴,人脈碾壓。

    “這老頭,可有什麼缺點?”

    朱誼汐看着進氣多,出氣少的李經武,不由得急切道。

    “總醫,這老頭一家老小都沒了,年歲也大,幾乎無慾無求,就等死咯。”

    胖獸醫錢多多也皺起眉頭,急上官之所急。

    “實在不行,就出奇招了。”

    朱誼汐計上心頭,笑了起來。

    很快,一行人做了個擔架,將重傷的李經武擡着,都換了身衣裳。

    待來到了安民醫館,寬敞,明亮,遍佈藥香,真可謂是往來無白丁,病人各個雍容華貴,高不可攀。

    朱猛等三人見之,自行慚愧,猶豫不敢入內。

    朱誼汐毫不膽怵,直喚道:“神醫快來救人了,有人沒命了!”

    果然,不一會兒,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見到李經武傷勢如此嚴重,眉頭緊鎖:“去,讓師父過來吧!”

    很快,一個鬢角斑白的老頭走了過來,定眼一瞧綁着白布的李經武,忙低頭,細看起來。

    “這怎麼傷的?”

    井賦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騎馬摔的。”朱誼汐忙道,“我好友騎馬時,馬受了驚,就受了這等重傷,還望大夫救命!”

    “求求神醫救救我家少爺吧!”

    朱猛、朱謀幾人,扮演着僕人,也像模像樣地大喊起來,那叫一個淒厲。

    井賦點點頭,讓人拿來銀針,開始鍼灸起來,不時地擡頭道:“止血弄的不錯,白布也包裹着及時,還有的救。”

    幾人心頭敞亮,對於朱誼汐極爲佩服。

    而,這時,突然響起令人厭惡的聲音:“喲,這不是朱中尉嗎?聽聞你被孫總督封總醫官了,不給那羣丘八們治病,跑來這作甚?”

    朱誼汐擡眼一看,心中大惡,皺起眉頭:“馮有才,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原來,迎面走來,身穿綢緞的,竟然是秦王府管事,馮有才,之前還叫喚朱誼汐去王府。

    此時,他眼眸中,滿是妒忌之色。

    爛泥一般的奉國中尉,往日巴結不停,今個竟然當上了官,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憑什麼?

    “哼!”馮有才不屑道:“別以爲當了醫官就能放肆,你如今墮落成了丘八,還不如那中尉呢。”

    “我定要稟告秦王,革了你的中尉之爵。”

    說着,就大搖大擺地離去。

    不好!!

    朱誼汐驚歎。

    果然,施針的井大夫,立馬就停了下來,臉色泛紅,怒吼道:“你們竟然是丘八,滾,快滾!”

    “我不會給丘八治病的。”

    朱誼汐還想辯解一番,但卻被幾個學徒攆了出來,頗爲狼狽。

    “失敗了!”貴公子打扮的朱誼汐,頗爲不甘道:“該死的馮有才,老子遲早辦了他。”

    眼瞅着醫館的招牌,朱誼汐下定了決心:“我就不相信,還沒有缺點的人。”

    擡着李經武回到了家中,朱誼汐來回踱步。

    人無完人,金無赤足,井秀才肯定有所追求。

    很快,混跡街頭多年的朱大個,也就是朱謀,跑了回來,氣喘吁吁道:“宗主,打聽清楚了,那老頭最近除了治病,就是在寫醫書呢,”

    “寫醫書?”朱誼汐心頭一喜,果然,這老頭不愛利益,只愛名啊!

    對了,科舉上沒有出路,如今又沒有子嗣,也就無後,所追求的,不就是流芳百世嗎?還有比寫一本醫書,更有好的方法嗎?

    “有了!”朱誼汐拍手,大喜,然後拿起毛筆,書寫起來。

    前身好歹在宗學中待了五六年,考秀才難,但讀寫卻毫無難度。

    寫了百來字,折起貼入胸膛,朱誼汐笑着離去:“大頭,你跟我再去一趟,這次,我要讓井大夫,親自過來救人。”

    “嗯?”朱猛滿腦門疑惑,這才一會兒,就能讓那個倔老頭改主意?

    “好嘞!”秉承着相信宗主的想法,朱猛忙不迭應下,擔任忠誠的護衛:“等宗主被打時,我得護住他的臉,可不能破相了。”

    轉身又來到醫館,學徒忙趕道:“還來作甚?我師父不救丘八,快走快走。”

    “去告訴你家師父,我有一祖傳祕方,想讓你師父品鑑。”

    朱誼汐高聲說道,祕方兩字中,又加重口音。

    “你,你等着。”學醫者哪裏不知曉祕方的重要性,思量一會兒,就去了後堂。

    果然,井賦提着筆就出來了。

    “你小子有祕方?”

    井賦不由得瞪大眼睛,滿臉不相信道:“去去去,別打擾老夫。”

    “大夫,這是我家的祖傳祕方,若是沒有效果,我任您處置。”

    朱誼汐挺起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

    “聽說您在寫醫書,若是欠缺了這個方子,怕是遺憾千年哦!”

    聽到這,井賦卻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思量一會兒,這才道:“是什麼祕方?”

    “這裏人多眼雜,咱們借一步說話,東西在這呢!”

    說着,朱誼汐拍了拍胸脯,笑容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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