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來到的是東面的城牆前,屆時鎮守東面城牆的三位神將已經命令四名神使出手阻攔進擊的異獸羣,四名神使合力施爲,效果十分顯著,異獸羣基本被壓制在城牆前約三百米處,無法寸進。
其餘幾面城牆的情況也差不多。
朱瑾溯與吳藍雯對視一眼,多年培養起來的默契使得二人根本不需要言語的交流就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阻止獸羣不算什麼難事,但是要想使獸羣主動退去就沒有那麼簡單了,當務之急是找出統帥這羣異獸的領導者,同對方洽談之後勸對方離去。
雖然不知道所謂的領袖會不會人類的語言,但總得先把這個領袖找出來再說,實在不濟用它們的領袖威脅它們退去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法。
儘管不清楚爲何教皇讓他們同異獸化干戈爲玉帛,但這種事哪是說說就能做到的,大不了之後隨便寫份報告,挨頓罵就是了。
最好的情況就是對方的領袖懂得人類的語言也能很好地同他們達成共識了。
二人打定主意,交換了下眼神,朱瑾溯率先開口,“我負責東面跟南面,你去北面跟西面,找出這羣異獸的領袖之後互相通知,另外,讓手下的人收斂一點,若是造成過大的傷亡,之後很難談妥。”
吳藍雯點頭表示認同,“走。”
語畢,吳藍雯掉頭直奔北面城牆而去,而朱瑾溯則朝着面前東面城牆外的異獸羣飄去。
下頭城牆上的神將與神使見到自家審判長來了,驚訝的同時還有些疑惑。
審判長大人怎麼親自來了?是自己有什麼地方處理的不對嗎?還是說這次異獸襲來另有隱情呢?不對啊,若是審判長大人都來了,審判臺那邊由誰主持呢?
負責鎮守城牆的神將跟神使們還不知道教廷內身份地位首屈一指的三位主教皆已現身。
一路疾馳趕到北面城牆的吳藍雯悠悠然飄落在城牆上,朝着遠處的戰場眺望了一眼,眉頭不由輕輕皺起。
負責鎮守北面城牆的正是董神將與許神將這一對夫妻檔,二人見到吳藍雯蒞臨,忙不迭地迎了上來,稍快半步的董神將拍了拍胸膛,很是驕傲地說道:“吳大人,不必擔心,您看,這羣小兔崽子完全沒有辦法靠近城牆,不過是一堆烏合之衆罷了,不足爲懼,吳大人何必親自來這一遭呢?可是對我老董不放心嗎?”
許神將心中暗罵一聲呆瓜,一把將自己丈夫推開,笑着說道:“吳大人親自蒞臨,可是我們的安排有什麼不妥之處?”
“倒是沒什麼太大的不妥,只是……”吳藍雯道:“你手下的人,是否下手略微重了點?”
剛剛在東面城牆,吳藍雯看到的只是幾名神使聯手佈置防線阻止異獸的前進,而在這北面城牆,派出去的幾名神使皆是左手一個指尖閃電,右手一個食指激光,擡頭一個電眼逼人,打的底下的異獸叫苦連天,雖然沒有出現死亡,但是缺胳膊少腿的已然不在少數。
“這個,我有告訴過他們讓他們下手輕點,之前還好好的,只是……”許神將望了眼不遠處的戰場,道:“只是在這獸羣中有兩隻異獸,其強大遠非其他的異獸可比,二者合力甚至能與一名神使相提並論,偏偏神使們不能對它們下死手,爲了阻攔它們的行動,難免下手重了點。”
許神將微微一汗,吳審判長的愛才之心又開始氾濫了,“吳大人,是不是由我們出手來阻止這兩隻異獸比較好?”
本來,在吳藍雯來之前,倆人就打算這麼做了,但是現在吳藍雯來了,自然是要詢問一下對方的意見的。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吳藍雯道:“若是我沒來的話,你們也打算這麼做嗎?”
二人皆是一愣,“這……有什麼不妥嗎?”
“哼。”吳藍雯的視線倏地投向了城牆下,“若我不來,你們二人就這麼出手制服那兩隻異獸的話,豈不是給了他人可乘之機?!”
董神將and許神將:“?!!!”
……
在此之前,何語婷早就用自己繼承自異獸的一種能力與翠風以及安琴之間建立起了心電感應,只要自己成功潛入天宮教廷,它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之後它們只要在外頭等着自己就好,天宮教廷的人下手有分寸,可以看出他們沒想把異獸羣一網打盡,只要異獸們不輕舉妄動,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
關鍵就是自己要儘快潛入天宮教廷。
身軀透明化的何語婷背後伸出一雙嬌小的羽翼,行動間靜謐無聲,且速度比先前見漲不少,眼看着厚實的城牆愈來愈近,倏地,從城牆上投來了一道尖銳的視線,那視線無比強烈,彷彿能直達人的心靈深處,使得何語婷毫不懷疑自己的行蹤已然暴露。
不帶一絲遲疑,正在朝前衝的何語婷也顧不上壓低腳步聲了,猛然減速,雙腳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同時還激起了大片的塵土。
她也不想就這麼暴露行蹤,但是她那如同野獸一般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會兒若是不減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一道纖細的光線從天而降,看似細小,接觸地面之後卻在瞬息間發生了膨脹,一個磨盤大的深坑隨之出現在地面之上,深不見底。
何語婷心有餘悸,背後冷汗都出來了,剛剛若是沒有減速的話,這會兒已經撞上去了。
旁人看不出來,她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她剛剛可以用了整整三種來自異獸的能力啊。
透明化的能力,隱匿氣息的能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能力,就等着跑到城牆跟前開個穿牆的能力之後就大功告成了,沒曾想連開三個專門針對潛入作戰的能力都被發現了。
何語婷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以前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有關天宮教廷的信息並不是誇大其詞,這個龐然大物,能存在上千年之久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倒是自己有些自大,有些輕敵大意了呢。
一顆心如墜冰窖的何語婷擡頭望向城牆,離自己最近的兩男一女正探出頭緊盯着自己,何語婷的視線一下就鎖定了位居中位的那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