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許笑意。
這一抹笑容被柳平平準確地捕捉到，當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是收穫不少呢。”
“至少知道了咱們餐廳各個臥虎藏龍，相比之下我就是個弱雞。”李大凡抓了抓後腦勺，長出一口氣，臉上流露出嚮往之色，“似乎，有那麼一點前進的動力了呢。”
“你們幾個別鬧太兇了，今天再破例給你們放一天假，明天可就要恢復營業了啊。”柳棟衝着樓上吼了一嗓子。
“啊？！！！”樓上登時傳來一衆人的慘呼，可以明確聽出有顧蒼生，龍十一以及何語婷的聲音在裏頭。
柳棟直接無視了這一陣慘呼，扭頭看向李大凡，咧嘴露出和善的笑容，“大凡，來一趟我辦公室，有些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哦，好。”李大凡不疑有他，邁步跟着柳棟朝辦公室走去。
顧蒼嵐很是隨意地將腰間的鎮宅寶劍掛回了牆上，旋即從廚房裏拿了一本菜譜，轉身回樓上自己的房間去了。
傳說中的問天劍聖顧蒼嵐閒暇時光就這麼窩在一家餐廳裏研究菜譜，說出去估計都沒有人信。
姜卿卿則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裘願出了門，估計是打算去買點什麼。
無所事事的柳平平思考了一下，打算去樓上看會兒熱鬧。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目前的李大凡所需要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有柳棟叫他來辦公室究竟有什麼事。
一如既往整潔的辦公室，相比上一次來，李大凡少了些許緊張，更多了一絲絲的歸屬感，甚至不需要柳棟招呼，自己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主動開口發問，“店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怎麼說呢，合同已經簽了，你現在已經是我們餐廳的正式員工了，所以，有些事情不該瞞着你了，就趁這個時機跟你說明白吧。”柳棟施施然坐在李大凡對面，挑起二郎腿，託着腮幫子說道：“擺在你面前的選擇依舊有兩個，第一，邊上學邊工作，學費跟生活費由我負責，你需要在雙休日，節假日，以及每天的休息時間在店裏幫忙，就如同何語婷一樣，工資只有正常工資的三分之一，第二就是不上學，工作時間跟蒼嵐他們一樣，享受正常的員工工資及員工待遇。”
李大凡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幾乎沒有遲疑，“關於這一點，實際上，來的路上我已經思考過了。”
柳棟眉頭一挑，“所以，你的選擇是？”
李大凡道：“雖然上學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有更重要，更想要去實現的目標。”
柳棟沉吟片刻，“我就不問你的那個目標是什麼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作爲店長，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尊重你的決定。”
“多謝店長。”李大凡起身對着柳棟深深地鞠了一躬，繼而擡起頭迷惑地眨了眨眼睛，“那個，所以店長，你剛剛說的不應該瞞着我的事情，莫非就是這個？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啊。”
“所以不是這件事。”柳棟打了個哈哈，伸了個懶腰，幽幽說道：“我料想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本來早就該告訴你的，只是那時候你馬上就要被天宮教廷帶走了，告訴你的話，怕你會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繼而抵抗天宮教廷的抓捕，那樣一來事情就比現在要麻煩的多了，所以我跟蒼嵐就計劃先瞞你一段時間，理解一下哈。”
柳棟雙手合十，注視着李大凡的臉色，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但是目前的我可以確定的是，殺死你爺爺的人，不是金天倫。”
“啊？”李大凡陷入了長達五秒的呆滯。
柳棟沒再言語，只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李大凡，等着他的反應。
“可……”沉默五秒過後，李大凡開口了，聲音有些乾澀，說話的時候還會不由自主地舔舐嘴脣，“不是說現場有留下神靈的氣息，所以是紛亂者作亂嗎？而且金天倫自己也承認了他就是兇手啊。”
“的確是紛亂者犯案沒有錯，但是，你可知道這世上有多少的紛亂者嗎？不只是邪神，其餘的神靈也有紛亂者在世，根據特管隊的調查結果，只能確定現場有神靈的氣息殘留，但無法判斷是哪位神靈的氣息，畢竟我們對神靈的瞭解太少太侷限了。”柳棟道：“如此一來，範圍就太廣闊了，硬要說是邪神紛亂者未免太牽強了吧，最重要的是沒有直接性的證據，至於金天倫自己承認自己是兇手……我估計是爲了激怒你故意那麼說的吧，畢竟要想吸收同爲邪神紛亂者的你的力量，最主要的前提就是讓你陷入暴走狀態。”
聽完柳棟的分析，李大凡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沉默過後，忽地咧嘴發出一串傻笑。
柳棟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我在高興啊，能被店長你們救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頭一次感到，能來到這個餐廳真是太太太太太好了。”李大凡笑了，只不過笑得略顯猙獰，“若不是這樣的話，我恐怕已經不明不白，毫無意義地死了吧。”
“本以爲幫爺爺報了仇，也可以死得其所了，沒曾想到頭來什麼都沒辦到啊，這樣還有什麼顏面去見爺爺呢，我決定了，我要做的事情依舊不變！我要留在這個餐廳！我要變強！爺爺的死因由我調查清楚！爺爺的仇由我親手來報。”
柳棟輕輕挑眉，“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呢。”
李大凡不解地抓了抓頭髮，“哪裏出乎你的意料了？”
柳棟：“按照我本來的猜想，告訴你這件事後，你的第一反應就是抓狂，之後不顧一切地着手尋找殺害你爺爺的真兇爲他報仇，可你現在還算比較冷靜吧，倒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嘛，最近這段時間雖然不長，但經歷的事情着實不少，即便是我，多多少少也會有點成長的嘛。”李大凡擠出一抹苦笑，“至少我現在很有自知之明，在裏面的世界，現在的我只是弱雞一枚，談何爲爺爺報仇呢？連店長你都查不到真兇是誰，我就更沒可能查到了吧，當然不是說我放棄了，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上，總有一日我會把殺害爺爺的真兇揪出來的，相比之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正視自身，想辦法變強吧，要不然自保都困難，我可不想給爺爺報仇之前自己先暴斃了。”
“這個想法很不錯，我突然有些欣賞你了。”柳棟略顯讚許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對目前你自己的實力到底瞭解多少？清楚自己大概的實力水準在哪一層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