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係說白了就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只不過姜卿卿稍微主動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要說柳棟與荷詩詩之間的事情,姜卿卿確實是不好橫插一腳,這件事她也的確沒有什麼話語權,胡亂攪和反而會落下話根,日後被人嚼舌頭。
然而姜卿卿並不在意這一點,再說此刻柳棟已經沒理由把她推出這件事了,就因爲她誘導柳棟說的那短短的一句話。
“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柳棟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此刻完全可以說是腸子都悔青了,若是方纔沒說這句話,他還可以以姜卿卿乃是局外人這一點來規避剛剛姜卿卿爆炸性發言所帶來的擴散性傷害,但是現在不行了。
柳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哦?”荷詩詩悠悠扭頭看向柳棟,“她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也想讓她做妮妮的乾媽嘍?”
“哈哈,哈哈哈。”求生欲強烈的柳棟瘋狂地給姜卿卿打眼色,“怎麼會呢,這麼扯的事,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卿卿你說是吧?”
“沒有啊,我沒在開玩笑。”姜卿卿直接無視了柳棟發送出來的求救信號,“我覺得我還是很有帶孩子的天賦的,雖然從來沒試過,有我這個乾媽在,你們也會輕鬆很多啊。”
一聲脆響,荷詩詩手中的茶杯當場碎成了渣渣。
“柳棟,我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慶幸跟你離了婚。”荷詩詩看似平靜地同柳棟對視,“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們一家子也不會被逐出龍島,那之後,也是因爲你,我吃了多少的苦,你不是不知道,妮妮出生的時候,你個做父親的也不在身邊,我實在是心灰意冷了,這才提出了離婚,未曾想多年後我帶妮妮來找你,你居然想讓她認另外一個女人爲乾媽?!”
“你奪走了我一生的幸福還不滿足,現在還要從我身邊奪走妮妮嗎?!!柳棟!!!當年我就不應該認識你的!!”
柳棟同志被懟的啞口無言,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會兒更是連扭頭瞅一眼身邊的姜卿卿都不敢了。
反觀姜卿卿,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眼中甚至還多出來了一抹濃郁的嫌棄。
這邊的偷聽五人組亦在此時對荷詩詩這番發言發起了激烈的討論。
顧蒼生:“好傢伙,她說了一大堆,我沒怎麼聽懂。”
“電視劇老套路啦。”裘星同志一副過來人的表現,“說白了就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店長頭上,但實際上當年到底是誰對誰錯,我認爲還有待考量。”
裘願:“我也覺得,她說的不清不楚的,不一定錯的就是店長啊。”
龍十一:“但你覺得就算當年責任不都是店長的,以店長的個性,他會站出來反駁嗎?”
五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伴隨着還有陣陣嘆息。
裘星:“店長要是有卿卿姐一半硬氣,也不會被這女人壓到這般田地了。”
李大凡:“她貌似要走了。”
一衆人紛紛扭頭看去,果不其然,就在他們討論的正激烈的這當會兒,那邊荷詩詩一臉怒容地拉着妮妮離開了餐廳,留下一臉無所謂的姜卿卿跟一臉苦惱的柳棟。
“最後貌似有一段收尾的話咱們沒聽到。”裘星捅了捅龍十一的腰肢,“你去問問唄。”
就在龍十一猶豫不前的這當會兒,忽有一人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徑自走到店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店長。”
“啊?”柳棟有氣無力地扭頭看了眼來者,“蒼嵐啊,有事嗎?工作上的事先緩緩,我現在沒心情聊那些。”
“不是工作上的事。”顧蒼嵐同志不帶一絲遲疑,“我就想問問荷小姐最後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剛剛光顧着聽他們聊天了,沒聽見。”
緊跟着衝進大廳的龍十一等人聞言齊刷刷一個急剎,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相當默契地擡起手對着顧蒼嵐的後背豎了豎大拇指。
柳棟果然默了一默,顯然不想談起這個話題,低下頭嘆了一口氣過後,對着顧蒼嵐擺了擺手。
衆人都明白這是不願再談的意思,也都做好了見好就收的心理準備,畢竟剛剛聽到的牆角已經夠多了。
沒曾想,顧蒼嵐搭着柳棟的肩膀,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說的很難聽嗎?對你打擊很大嗎?”
一衆人看着顧蒼嵐的後背肅然起敬,不愧是餐廳第一高手蒼嵐哥啊,都到這時候了居然還打算追問到底,這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態度着實令人心生傾佩。
柳棟果如衆人料想的那樣,滿是無語地看了眼顧蒼嵐,“活了這麼多年,你連察言觀色都沒學會嗎?”
顧蒼嵐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你現在心情很不好了,但我現在好奇心爆棚,如果滿足不了這份好奇心,我就會心情不好,兩個人心情不好總比一個人心情不好要好吧,你說呢?”
“……”柳棟:“你願意將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嗎?”
顧蒼嵐:“樂意至極。”
柳棟:“………………”
不多時,一衆人默默地看着柳棟蹲在餐廳的角落裏,一邊畫圈圈一邊喃喃低語,“我還以爲整個餐廳你會是最關心我的那一個,看來是我想多了。”
裘星:“蒼嵐哥,店長貌似比之前還要失落。”
顧蒼嵐輕撫下巴面露不解,“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爲什麼更加失落了呢?”
裘星:“……”
這話,你問我我問誰?
“莫慌,這裏就交給我吧。”顧蒼生自信上前,“我最擅長開導人了,尤其是在感情上受挫的年輕人。”
龍十一:“店長又不是年輕人。”
顧蒼生錚錚有詞,“所有因感情受挫的,都可以是年輕人。”
“咋的,你還是個大師啊。”龍十一開始吹鬍子瞪眼,“來來來,我們看你表演,看看你是怎麼開導店長的。”
“哼,簡簡單單,你們就瞧好吧。”顧蒼生的自信並未因爲龍十一的陰陽怪氣而有半分的縮減,邁着大步來到柳棟身邊,自覺融入柳棟周身的氛圍,在他身邊蹲下,拍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店長,我十分理解你的感受,即便那已是過去的人了,可曾經在乎,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撇清的,即便無數次告誡自己要絕情要冷血,可再見面時,還是會被對方無情的話語所刺傷,沒辦法,這就是女人,這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