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天晚上好像發生了些什麼,似乎有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想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薛樂樂思索片刻之後,悟了。
應該是做夢,都說人睡醒之後是記不得做夢的內容的。
認定自己只是做了個夢之後,對那些模糊的記憶,薛樂樂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簡單洗漱過後來到客廳,薛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在餐桌邊坐下,薛樂樂正欲動筷,坐在對面的薛媽媽忽在此時對着她挑了挑眉,“昨天,進展的怎麼樣?”
“啊?”薛樂樂疑惑皺眉,“什麼進展?”
薛媽媽面露不悅,“沒有進展嗎?”
薛樂樂一臉莫名,“我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你想要什麼進展?”
“哎呀,不是說你的朋友。”薛媽媽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是說你跟十一。”
“十一?龍十一啊,我跟他怎麼……”說着說着,薛樂樂總算聽懂了自家老孃的話外之音,忍不住一拍桌子,“媽,你想什麼呢!我跟他怎麼可能嘛!你有沒有點腦子啊!!”
“你個死丫頭,說歸說,你拍什麼桌子嘛,嚇死我了。”薛媽媽拍了拍胸膛,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還以爲你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呢。”
薛樂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難爲你還能從他身上看出類型呢,我比較好奇的是他的種族。”
薛媽媽:“你能這麼損他,不恰恰證明你們關係其實挺好的嘛。”
薛樂樂擺擺手,“別介,我只是單純地想損他而已。”
“這樣啊,不行嗎?”薛媽媽看上去有些失落,“我是覺得他很像你哥,想着你小時候跟你哥感情很好,會比較喜歡這一類的。”
噹啷!
薛樂樂手中的勺子掉到了碗裏,神色凝固了一會兒,悠悠擡頭看向自己的母親,“你覺得,他像我哥?”
薛媽媽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你覺得不像嗎?”
“哪裏像啊?”薛樂樂有些懷疑人生,“再說,你見我哥最後一面,我哥那時候才十歲吧,這貨現在起碼二十了,相差十歲的人你是怎麼看出他們很像的?”
“額……這個……說的也是,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們很像啦,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薛媽媽似是有些鬧小孩子脾氣,忽在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發來消息提示。
薛媽媽伸出手拿起來一看,眉頭一挑,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樂樂,今天你一個人在家,餓了就點外賣,媽媽有事出去一趟。”
薛樂樂在她身後喊道:“你幹嘛去啊?”
“上次讓我朋友幫我查的事情,終於有進展了。”薛媽媽轉過頭來給她一個笑臉,“我打算去見見這位好心的神祕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薛樂樂眉頭愈發緊皺,“你什麼時候也變謎語人了?有話直說好嘛。”
薛媽媽翻了個白眼,“這幾年一直有人匿名給咱家寄錢,這事你知道吧?”
薛樂樂點頭:“知道啊,那錢你不是放着沒花嗎?”
“沒花我拿在手裏也不安心啊。”薛媽媽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前不久我讓我朋友幫我去查,剛剛她告訴我她已經查到了寄出信的地址,去了那裏,估計就知道這個神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是一個餐廳,叫什麼……”薛媽媽復又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怪物餐廳,好奇怪的名字啊。”
噹啷!
這是薛樂樂今天第二次沒拿穩勺子了。
薛樂樂:“媽。”
薛媽媽:“啊?”
薛樂樂:“你別去了。”
“啊?爲什麼不去?”薛媽媽一瞪眼,“你這死孩子不會想把那錢花掉吧?告訴你啊,咱們自己有錢,不需要接受別人的恩惠,不是我們的,終歸不是我們的。”
“哎呀,你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啦,你學歷還沒我高呢。”薛樂樂沒好氣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替你去,有什麼情況我向你彙報,這樣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薛媽媽放下手裏的包,臉上是滿滿的疑惑,“你爲什麼要替我去啊?”
“因爲我們昨天就是在這個餐廳喫的午飯啊。”薛樂樂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路熟嘛,去一趟比你要省事很多,再說那個餐廳的員工都是年輕人,你一個歐巴桑不好跟他們交流的,還是交給我吧。”
薛媽媽扔下包就撲了過去,“你說誰是歐巴桑呢!”
薛樂樂靈巧地躲了過去,笑嘻嘻地朝自己房間跑路,“我收拾一下就出發了啊,中午不用做我飯了,我可能直接就在那個餐廳吃了。”
“哎,你這纔沒喫多少呢,你帶點早餐路上喫啊。”
——
好不容易告別了囉嗦的老媽,穿戴整齊挎着個小包的薛樂樂站在自己門前,看着對面套間緊閉的房門,輕輕皺了皺眉。
昨天他們恰好去了怪物餐廳用餐,結果偏偏這傢伙就跟那個餐廳的人認識,然後今天查出來給她們家寄錢的人極大可能就在那個餐廳。
這只是一個巧合嗎?還是說……
本該往樓下走的薛樂樂忽然收回了腳,徑自邁步來到龍十一的套間門前,眼見四下無門鈴,只好擡起手敲了敲門。
然而,門內安安靜靜,並未有人迴應。
薛樂樂秀眉微蹙,又敲了敲門,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迴應。
帶着疑惑,薛樂樂下樓來到門口保安處,問亭內的保安大叔道:“大叔,402的租客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搬走了吧。”正在玩手機的保安大叔頭也不擡地說道:“天剛矇矇亮就看到他推着行李箱走了,跟他朋友一起走的,這才租了幾天啊,跟鬧着玩似的。”
“搬走了?”薛樂樂心中疑惑更重,爲什麼會突然搬走呢?昨天剛跟她們一起出去玩,今天就搬走了?理由是什麼呢?
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薛樂樂掏出手機,纔想起自己沒有龍十一的聯絡方式,忍不住嘖了一聲,原地跺了下腳,快速邁步朝不遠處的公交站牌走去。
殊不知,就在馬路對面的高樓頂端,兩個癡漢,不是,兩個大漢就蹲在樓頂,居高臨下地望着對面小區。
“你以前都這麼幹的嗎?”蹲在邊緣啃包子的陳浩一頭黑線,“真的好猥瑣啊,我有些羞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