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老者眉頭一挑，“問天劍聖顧蒼嵐啊，久仰大名。”
“啊哈？”顧蒼生復又湊到老者身邊，“你不是與世隔絕了嗎？怎麼還能知道他是問天劍聖顧蒼嵐呢？”
“哼。”老者冷哼一聲，輕撫鬍鬚，一臉的高傲，“老夫何許人也？足不出戶也能曉盡天下事。”
顧蒼生：“那你怎麼不知道我近些年常在神諭之地走動呢？”
“額……這個……”老者眼珠子轉了轉，不屑地擺擺手，“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一般不關注。”
“不跟你多逼逼，進去聊。”顧蒼生復又走進屋去，還不忘轉身衝顧蒼嵐招招手，“嵐嵐，進來，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
老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家還是我家？你還真不要臉啊。”
顧蒼生嘿嘿一笑，似乎頗有些得意。
顧蒼嵐臨進門前還不忘拱手一問，“在下顧蒼嵐，還未請教前輩名諱。”
“咳。”老者擺擺手，“我姓牛，本名牛藺，以前是個道士，你跟他一樣叫我牛鼻子也行。”
“牛藺？”顧蒼嵐乍一聽就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細細一想過後想起來了，“牛前輩是，天宮教廷前任祭司？”
“咳，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不過是一個隱居郊外的孤寡老人而已。”牛藺擺擺手，搬來兩張椅子，“來來來，坐下聊吧，我知道你們登門拜訪肯定找我有事，但是在此之前，能讓我問個問題嗎？”
顧蒼生自然不會跟他客氣，一屁股坐下之後擺擺手道：“說吧，什麼問題。”
牛藺看看顧蒼生，又看看顧蒼嵐，“爲啥你倆穿衣年代差這麼大呢？根據我的觀察，現代人的穿衣風格應當是你這樣的，蒼嵐兄弟……莫非是穿越來的？”
顧蒼嵐：“……”
“哦，這個你不用太在意。”顧蒼生擺擺手，“這是他的愛好，他就喜歡與衆不同。”
顧蒼嵐：“…………”
我什麼時候有這種愛好了？
“與衆不同啊，與衆不同好啊。”牛藺越說越遠，“其實不瞞你們說，我剛剛第一眼就開看出了蒼嵐兄弟的不凡。要知道，這地兒就是某些強大的特異者都不敢多待，當然我是因爲用這些符籙隔絕了氣息的關係才能住在這裏。”
顧蒼嵐環視四周，果然發現房屋的內壁到處貼着符籙。
“但是蒼嵐兄弟你不一樣，你不靠任何東西就能進入其中而面不改色。”牛藺忍不住對着顧蒼嵐豎起大拇指，“絕非凡人啊。”
“也沒什麼，不是說這片區域籠罩着神靈交戰時留下的威壓嗎？”顧蒼嵐摸摸鼻子，似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不尊神，自然也不懼神。”
“好！”沒曾想牛藺聽後突然發出一聲大吼，嚇得顧蒼嵐小心肝一顫，“好個不尊神也不懼神啊！老夫生平最欣賞的就是你這類人，不要光跟蒼生稱兄道弟，你我也拜個把子吧。”
“啊？”話題跳躍地着實有些大，以至於顧蒼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牛藺火熱的視線盯了足有五秒鐘，方纔回過神來擺手婉拒道：“額……下，下次吧。”
“牛鼻子啊，我還沒問你呢。”顧蒼生託着腮幫子說道：“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我還是找了好多人打聽之後才知道你在這裏的呢。”
牛藺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許天走了，我還留在教廷幹什麼，當年就是他邀請我去教廷當祭司的，他都不在了，我更沒有留在那裏的理由了，沒幾天我就辭去祭司的職務搬出來了，但是現任的教皇，我感覺他腦袋缺根筋，老來煩我，讓我回去任職祭司，我被他煩的受不了了，乾脆搬到這裏來了，就算他是教皇，也不可能在這裏待足五分鐘，也就是說他一次最多煩我五分鐘，嘿嘿，我是不是很聰明啊。”
是很聰明，但是顧蒼嵐並不認爲這跟他們今天來這的目的有關係，當即給了顧蒼生一個眼神，示意他趕快進入正題。
顧蒼生右手放在膝蓋上比了個OK的手勢，嘴上說道：“不跟你多逼逼了，牛鼻子，我今天來這是想跟你打聽個事。”
“你說。”牛藺大手一揮，顯得很是豪氣，“這世上的事，就沒有我牛藺不知道的。”
顧蒼生：“幕籠的總部在哪裏？”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牛藺保持着豪氣大生的表情跟動作，好半晌沒有反應。
顧蒼生皺了皺眉，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牛鼻子？牛鼻子？你發什麼呆啊！”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顧蒼生當場給了牛藺一個腦瓜崩。
“哦呦！你小子手勁真大。”牛藺揉着額頭齜牙咧嘴，所幸沒有忘記正事，“你剛說的是幕籠嗎？那個裏世界最大的殺手組織幕籠？”
顧蒼生點點頭，“對啊。”
牛藺霎時瞪大了雙眼，“你去哪幹什麼？不要命了？”
“你剛不是還說這天底下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嗎？”顧蒼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嘲諷他人的機會，“怎麼？這會兒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去幕籠了？你這牛鼻子一點沒變嘛，還是這麼喜歡吹牛。”
牛藺輕咳兩聲以緩解尷尬，“老夫雖說足不出戶就能閱盡天下，但那也是用眼睛去看嘛，老夫就一雙眼睛，我幹嘛每天沒事幹去看你啊，我對男人又沒興趣。”
“行了行了行了，我沒興趣聽你在這裏瞎扯。”顧蒼生一臉的嫌棄，“你就告訴我幕籠總部在哪裏就行了。”
牛藺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你真要去？我先提醒你啊，對外人來說，那地兒可是進去難出來更難，世界上有名氣的殺手，超過七成都住在總部當中，說是龍潭虎穴一點都不爲過。”
“前輩，你就告訴我們吧。”顧蒼嵐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這位前輩實在太囉嗦了，“是我們自己決定要去的，前輩不需要有負罪感，再說，我們既然決定了要去，自然有闖這一遭的把握。”
顧蒼生點頭如搗蒜，連聲附和，“對啊對啊。”
牛藺撇了撇嘴，拿過桌上的菸斗抽了一口，方纔有氣無力地說道：“幕籠的總部在海底。”
“納尼？海底？這麼有科技感？”顧蒼生登時雙眼發光，“難怪這麼多年都沒人找到，具體方位在哪裏？趕緊說。”
牛藺翻了個白眼，從抽屜裏掏出地圖，指着一個位置道：“喏，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