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光靠嗅覺與聽覺所發現不了的。
李大凡心情霎時變得有些糟糕，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類表裏不一的人了，一如他以前遇見過的金天倫。
不過莫青春都沒有說什麼，他也不好發作，即便已是同事，彼此之間相處的時間實則還不到兩個小時。
“啊！”李大凡本以爲這女的還要得寸進尺，哪曾想她突然轉移了話題，“差點忘了，過兩天我們剛好組織了個同學會，就在星蜃酒店，下午一點，到時候你也要來哦。”
又一次出乎李大凡的意料，莫青春居然毫不猶豫一口應允了下來，“到時一定去。”
“喏，這是入場票。”蔡鑫晴忽又從兜裏掏出一張票遞給莫青春，“我們可是高檔聚會哦，星蜃酒店最豪華的大廳，憑此票還可以多帶一個人哦，同學聚會的同時還能擴大一下交際圈嘛，要知道，在當今社會，人際交往是很重要的，你常年在外地，本地的朋友應該不多，這可是個好機會哦。”
莫青春微笑點頭：“一定一定。”
“那好，額，對了，我是不是忘了說了，我今天是幫我姥姥出來買菜的，平時哪需要我自己買菜啊。”蔡鑫晴嬌笑不已，“那就這麼說好了，後天，星蜃酒店，不見不散，我還有事，先走嘍。”
語畢，蔡鑫晴衝二人招了招手，轉身哼着小調逐漸遠去，似乎心情不錯。
幾乎就是她轉過身去的那一瞬間，莫青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不見。
李大凡自然能察覺到莫青春表情上的變化，眉頭一挑，等到蔡鑫晴走遠了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之後，淡定地問了一句：“青春哥，後天你要去嗎？”
莫青春幾乎沒有遲疑：“不去。”
李大凡：“那你剛剛……”
“演的。”莫青春臉色平靜，“她似乎很想我去，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總之就是感覺不太好，可若是不演的話，她不會罷休的。”
李大凡：“你就不怕鴿了她，她日後找你麻煩嗎？”
莫青春：“我只說我是餐廳採購員，又沒說哪個餐廳，她想找我麻煩，也得先找到我吧。”
李大凡終於是忍不住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莫青春：“走吧，繼續逛。”
李大凡：“好。”
——
雪花百貨大樓。
北面出入口，站着一個奇怪的人。
明明天氣還沒轉冷，這人卻還是一身羽絨服加棉大褲，頭上戴着帽子、墨鏡、棉口罩以及圍巾，整個人包裹地嚴嚴實實。
奇怪的是即便這人處處透露着詭異，出入口的保安仍沒有理會她，甚至站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筆直。
“嘿。”忽有一名貌美女子來到那人身後，輕輕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韓雪竹小姐，能麻煩你不要每次約我出來都打扮地跟地下分子似的嗎？你這樣反而引人注目哎。”
這位打扮的嚴嚴實實的人物不是別人，正是雪花國際的CEO，家喻戶曉的藍天市第一美女，韓雪竹。
“拜託大姐，我打扮地嚴實點不是爲你好嗎？你想被人圍觀嗎？”韓雪竹轉過身來，眼神一凝，將來者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小嘴一扁，“不公平，你長得不比我差，還打扮的這麼漂亮，再說你在裏世界應該人氣也不低啊，爲什麼沒被人圍觀呢？”
韓雪竹秀眉微皺，顯然還是不放心，“真的假的？”
姜卿卿聳聳肩，“不信啊？試試就知道嘍。”
韓雪竹將信將疑地把羽絨服，圍巾，帽子，墨鏡跟口罩都下了，羽絨服下是一件修身的襯衫，如果不是大庭廣衆脫褲子有些羞恥，她甚至想把棉大褲都脫了，畢竟裏面也穿了短褲。
“拜託大姐，你抽空提升一下你的衣品好嗎？”姜卿卿又忍不住吐槽了，“你好歹是個名人吧，還是個罕見的大美女，怎麼一點穿衣品味都沒有啊？”
“抽空提升，那也得有空啊。”韓雪竹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左右環顧，發現真的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不免有些驚奇，“還真的沒人關注我唉，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把你的存在感降低了而已。”姜卿卿到：“我本人也是一樣，只要不故意做出引人耳目的舉動，是不會被人注意到的，當然了，這點小把戲對特異者是無效的，充其量我們也不用刻意避開特異者。”
韓雪竹恍然點頭，“這挺便利的啊，怎麼以前咱們出來逛的時候不見你對我用呢？”
姜卿卿眨了眨明晃晃的大眼睛，“以前看你穿的那麼滑稽，挺有意思的，現在有些看膩了。”
韓雪竹：“…………你還真是我的好姐妹呢。”
“哎呀不說這個，趕緊進去把你的衣服寄存了。”姜卿卿親暱地挽住韓雪竹的手臂，“話說，這個百貨大樓的名字跟你公司名字一樣呢。”
韓雪竹默默地轉頭看着她，“因爲這就是我公司的產業啊。”
“哦！”姜卿卿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麼突然約我出來呢，敢情是微服私訪來了啊。”
“是的呢。”韓雪竹並不否認，“偏偏我那助理還讓我帶幾個保鏢，帶幾個保鏢那還叫什麼微服私訪啊，”
姜卿卿：“所以你就把我喊來了是吧，我是你的免費勞動力啊？”
“當然不是了，你是我的好姐妹呢。”韓雪竹笑靨如花，反手握住姜卿卿的手腕，開始撒嬌，“等會兒請你喫飯，好不好。”
若是讓雪花國際的員工瞧見此時的韓雪竹，眼珠子怕是能從眼眶裏蹦出來，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活潑如此話癆如此有少女氣息的韓雪竹啊。
實則，這纔是真正的韓雪竹，只有在真正的知心好友面前，纔會展現真實的自己。
二人很快寄存好了東西，開始了所謂的微服私訪，其實就是閒逛，一般是不會發現什麼大問題的。
逛着逛着，韓雪竹提起了一個話題。
“啊？”姜卿卿當即就是一愣，“讓我陪你去參加你的同學會？！”
“對啊。”韓雪竹秀眉微皺，“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有問題？”
“有。”姜卿卿老實巴交地伸出兩根指頭，“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