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凡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當即輕車熟路地上前,伸出手架住了何語婷。
何語婷自然是要掙扎的,哪怕只是裝裝樣子……
“語婷前輩,請冷靜。”莫青春雖說年紀較大,但是論起入職順序,還是盡心盡力地扮演好一個後輩,“這個傢伙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
何語婷吹鼻子瞪眼,“怎麼就罪不至死了?他可是盯上了溪溪的性命。”
“大概率是迫不得已,至少,他對我們沒有敵意。”莫青春很是篤定地說道:“否則,以他的能力,早有辦法逼我們就範。”
何語婷停止了掙扎,“他早有辦法逼我們就範?怎麼可能,開玩笑的吧。”
莫青春搖搖頭,說道:“上一次去拜訪完林家後,我去拜訪了雪竹的父母。”
何語婷:“所以呢?”
莫青春:“很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何語婷:“所以呢?”
莫青春:“沒什麼特別的啊。”
何語婷:“所以……”
“別所以了。”顧蒼生沒好氣地說道:“青春的父母,雪竹的父母,樂樂,還有唐櫻等人,姬無立完全可以挑這些沒什麼戰鬥力的人下手用以威脅我們,但是他沒有,青春你是想表達這一點,對吧?”
莫青春點點頭,“想來,蒼生哥跟龍大哥也早就意識到了吧。”
“廢話。”龍十一擡起高傲的小下巴,“沒有人比我更在意樂樂的安危,要是他對樂樂出手。我還聽他在這瞎逼逼?都不用何語婷,我自己就動手把他骨灰揚了。”
“這下你該聽懂了吧。”龍十一翹起二郎腿,“老實交代,我們還能不計前嫌,甚至幫你一把,接着頑抗,我可不能保證,我這些朋友不會氣急敗壞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
姬無立低下頭,一言不發。
龍十一捏了捏手骨頭,“看來是沒什麼好談的了呢,既然你不願意說……”
姬無立霍然擡頭,“你們倒是問啊,從剛剛開始就問了我姓名跟職業,讓我說,我說什麼啊?我又不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額……”
“還不是你從剛剛開始一直在說什麼情感問題,分明就是你轉移了話題好吧。”龍十一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嗓子,繼而咳嗽兩聲,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你可知曉,林家的第三件至寶,不過是一劑並不完美的藥方。”
姬無立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我知道。”
龍十一:“那爲什麼還要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這份藥方,這對你有什麼意義?”
姬無立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恕我不能相告,這是我的私事。”
龍十一眉頭一皺,拍了下桌子,“涉及到我們好朋友的生命安全,你還好意思說是你的私事?”
顧蒼生單手託着下巴,忽然來了一句:“是因爲感情的事吧?”
姬無立身軀抖動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果然。”顧蒼生嘴角微微上揚,“每一個膽敢自稱情感大師的人,必定有着豐富的情感經歷,就算沒有,他也必定在一段情感中受過重創。”
顧蒼生怒目而視,“滾!再提這一茬我就弄死你。”
坐在一旁的陳千紫眉頭挑了挑,扭頭問身邊的人,“許下山盟海誓又忘個精光的亡國公主是怎麼回事?”
坐在她身邊的是柳棟,聽聞此言……毫不猶豫地坦言相告,“哦,就是距今幾千年前吧,蒼生喜歡上一個國家的公主,二人情投意合許下山盟海誓,結果蒼生因爲要事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人家卻說不認識他了,待到亡國之時二人都沒能解開誤會。”
陳千紫:“……”
雖然知道很不應該,但是……真的好想笑啊。
“抱歉。”陳千紫朝顧蒼生投去滿含歉意的視線,“未曾想你有過這麼一段辛酸過往,我以後打你的時候,儘量下手輕點。”
顧蒼生:“……還是算了,這樣反而顯得我更悲哀了。”
陳千紫搖搖頭,“應該的,應該的,保護弱勢羣體也是我的責任之一。”
顧蒼生:“……咳咳,那個,姬無立啊,我對你情感上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我還是勸你說出來,或許我們還能幫上你的忙,否則……就算我們放你走了,你還是會找溪溪的麻煩,既如此,我們就只能把你殺了。”
何語婷耀武耀威似的揮了揮雙手的利爪,蠢蠢欲動。
姬無立顯然還在猶豫,只是,沒等他做出決定,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了。
“不用了,我查到了。”龍十一不時何時把自己的筆記本搬了下來,“姬無立這個名字,看來是真的,有個名字查起來就方便多了嘛,這貨在表世界的職業確實是心理醫生,開了一傢俬人心理診所,就在藍天市內,至於情感創傷嘛,我找找看啊……應該是這個吧,你未婚妻在三年前遭遇車禍,從那時起就一直昏迷不醒。”
姬無立臉皮抽了一抽。
“看來是真的呢。”顧蒼生收回看向姬無立的視線,轉而給了林溪一個眼神。
一直作爲傾聽者的林溪抿了抿嘴脣,開口道:“你是爲了救你的愛人,纔想要得到那劑藥方的?”
姬無立沉默不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林溪長出一口氣,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很遺憾我幫不了你,你可能不知道,這個藥方有強烈的副作用,就算你的愛人能成功甦醒過來,因爲藥物的副作用,那可能……也不會是你認識的她了。”
姬無立點點頭,“我知道。”
林溪小小地訝異了一下,旋即便是滿滿的疑惑,“你既然知道,又爲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因爲……沒有時間了。”姬無立扯出一抹苦笑,“她的時間不多了,哪怕再醒來的她不再是我熟知的她,我也想在最後……再聽聽她的聲音。”
林溪似乎是被震撼到了,再開口時都有些結巴了,“那,那,那我……”
“那我們也不可能把溪溪交給你。”姜卿卿果斷開口,打斷了林溪幾欲脫口而出的話,“不可能因爲你的一廂情願就犧牲另一個無辜的人,何況這個人還是我們的朋友。”
“我知道。”姬無立神色堅定,“所以我不會說,也不會祈求你們的可憐,咱們……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