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紫站起身來,沉聲到:“傷口只有一處,位於咽喉,可以判斷出兇器是匕首之類的短兵器,最重要的是,一擊斃命。”
聶先生,大長老及寒莎皆是一愣。
“試問,身爲你們幕籠的最強者。”陳千紫一字一頓地說道:“此刻在這個地方,誰有這個本事一擊將其擊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顧蒼嵐默默地舉起了手。
“關你什麼事?”陳千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邊呆着去。”
顧蒼嵐默默地走到一邊,靠牆而站。
大長老搖搖頭,回答了陳千紫的問題,“無人能做到,就算是我也不行。”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陳千紫道:“殺害幕籠會長的兇手,是幕籠會長無比親近且信任之人,乘其不備,偷襲得手,且能做到一擊斃命,說明此人的實力同樣不同凡響。”
聶先生點頭附和:“哪怕是偷襲,能夠在會長面前偷襲得手,起碼也得要殺手編號前一百的實力。”
寒莎:“要找這些人問話然後逐個排除嗎?”
“那樣太浪費時間了,別忘了,我們只有兩天時間。”陳千紫環顧四周,“這房間裏有監控嗎?”
大長老搖搖頭,“這棟樓以前是宿舍樓,只有樓道里有監控,在一樓的保安室可以看到,現在去看嗎?”
陳千紫搖搖頭,“等會兒再去,等我勘測完現場。”
而後,約莫半小時,寒莎等人就看着陳千紫在房內這兒走走,那兒看看,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有發現還是沒發現。
半小時後,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顧蒼嵐開口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專業的嗎?”
陳千紫秀眉微蹙,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娓娓道來:“房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確定是偷襲;牀榻整潔,桌椅擺放整齊,說明雙方當時大概率是站着聊天,至於爲什麼是站着聊天,估摸着是兇手故意引導所致,爲的就是不在房內的物件上留下自己的指紋;窗臺上同樣沒有任何痕跡,排除了兇手從窗臺逃生的可能,唯一的出入口只有大門,不過不排除對方利用特異者能力藉由其他途徑逃離現場的可能。”
說完,還不忘給顧蒼嵐一個略帶挑釁的眼神。
奈何顧蒼嵐有着不接受任何挑釁的設定,對陳千紫的眼神宛若未聞。
好在陳千紫也沒想過跟顧蒼嵐慪氣,深知事情輕重緩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搜趕在兇手銷燬線索之前儘可能地將這些線索找出來。
陳千紫當機立斷,轉身走到門邊,道:“看監控去吧,大長老,請將這個房間的鑰匙交給我,從此刻起,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這個房間。”
“可……”大長老視線掠向仍然躺在地上的會長,“會長的屍首……”
陳千紫想了想,道:“明天早上,你再讓人來把屍首領走。”
“明白了。”大長老微微頷首,邁步來到陳千紫身邊,主動掏出了房間的鑰匙,交到陳千紫的手中。
陳千紫看着手中的鑰匙,問道:“這鑰匙只有一把嗎?”
“一共兩把。”大長老道:“所有的房間都有兩把鑰匙,一把由房間的主人掌管,另一把,也就是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都存放在我這裏。”
大長老點點頭,“是的。”
陳千紫微微頷首,“明白了,所有人都出去吧。”
寒莎、聶先生及顧蒼嵐先後離開,陳千紫作爲最後離開的,最後看了眼案發現場,確定沒有遺漏什麼細節後,反手關上房門。
此時夜色漸濃,整棟樓一片寂靜,至於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安然入睡,而有多少人是輾轉難眠的,那就不在寒莎的考慮範圍內了。
行走在樓道間,寒莎故意放慢腳步,與陳千紫齊驅並駕,輕聲問道:“陳小姐,我們就這麼走了,萬一兇手趁這個時候返回現場銷燬痕跡怎麼辦?”
“怕的就是他不回來。”陳千紫冷哼一聲,“他要是活膩了回來了,還省得我去找他了,不過應該不會有這種好事。”
寒莎眨眨眼,“爲什麼不會呢?”
“因爲……”陳千紫視線投向走在最前頭的大長老跟聶先生,“我已經鎖定嫌疑人範圍了。”
寒莎眉頭輕皺,略顯不快,“陳小姐,你不會又開始懷疑聶先生了吧?”
“這話說的不是很準確。”陳千紫擡起右手食指左右搖了搖,“我不是又開始懷疑他,是我從來就沒有不懷疑他,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正要找幕籠會長證實聶先生的不在場證明,幕籠會長就死了,你覺得這只是個巧合嗎?”
寒莎微皺眉,“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呢?”
“是不是巧合,到時候就知道了。”閒談間,一行人已然來到了一樓的保安室,因爲保安室內空間有限,唯有陳千紫、顧蒼嵐跟大長老走了進去,寒莎跟聶先生則站在外頭等着。
“你的朋友。”聶先生率先開口,滿不在乎地笑着說道:“似乎對我不是很友好呢。”
寒莎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來,奈何根本笑不出來,“嗯,額,他們對誰都是這樣,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這樣啊,那就好,畢竟是你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跟他們打好關係呢。”聶先生笑着聳聳肩,“但是這種事強求不來,隨其自然好了,何況現在也沒閒空考慮這些。”
寒莎一時詞窮,只能隨口附和,“確實呢。”
“就是要委屈你一段時間了。”聶先生道:“你要想尋找奪走你能力的面具男,只能等到會長的事塵埃落定之後了。”
“沒事,我不急。”寒莎聳聳肩,仰起頭,輕嘆一聲,笑道:“其實偶爾想想,就這麼做個普通人,也不錯啊。”
聶先生眉頭一挑,“你真是這麼想的?”
寒莎轉頭看向他,眼中掠過一抹異色,“怎麼好像,你很高興的樣子?”
“嗯?我當然高興啊。”聶先生笑着說道:“你沒有沉迷於自己的力量,甚至比我都要看得開,難道我不應該爲你感到高興嗎?”
寒莎摸了摸鼻子,微有些不好意思,“說的也是呢,話說回來,聶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聶先生:“什麼問題?你問吧。”
寒莎:“當年,你爲什麼要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