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或許下雨天,巧克力和音樂的確比較配,可感覺跟黃酒加肉串比起來,還是差點意思。

    尤其肉串穿得那麼大,又有美女相伴,紅袖添香。

    等到酒飽肉足,雨也停了,陽光重新灑落大地,雨後的世界,一片清新靚麗。

    可惜還是出不去。

    這路況實在是太糟糕了,眼下唯一能走而不至滿腳泥的,大約也就門口兩家相連,總長度不足百米的卵石小徑。

    那就,睡覺吧!

    又不用上班,喫飽喝足,睡,纔是硬道理。

    更何況,還不是一個人睡……

    睡醒,閒來無事,便買了砂紙,水彩盤,顏料,開始對燒製的小陶人進行打磨,彩繪。

    時間就此來到第二天。

    這一日,長安,隨着鼓聲響起,坊門大開,很快,承天門外,百官雲集。

    此後不久,朝會開始。

    先賞一波。

    “QY縣公魏徵,爵加一等,晉,鉅鹿郡公。”

    “千牛備身長孫衝,官升七級,遷,鴻臚少卿。”

    “ZY縣子陳遠,爵加一等,晉,YY縣伯……”

    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雖然婚約已經解除,嫁妝什麼的,也不用準備了,但是,魏徵同志敢於進諫的作風,值得表揚。

    所以,爵位從從二品縣公,更上一層,到了正二品郡公。

    這要再進,便是國公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爵位到這個層次,基本上就是榮譽了,品級沒多大意義。

    因爲實職官階,從二品就到頂了,再高,都是虛的。

    也因此,相比之下,長孫衝纔是真的一步登天。

    千牛備身,正六品下,不過是太子左右內率中一個小統領,鴻臚寺少卿,卻是從四品上大員,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外交部副部長。

    誠然,這裏面也婚約解除的補償成分,但聖眷之隆,依舊可見一斑!

    這樣的情況下,陳遠區區一個縣子,爵加一等晉升縣伯,也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哪怕進爵的同時,散階也一併從正五品上中散大夫,升遷爲正四品上正議大夫。

    賞完,石炭,水泥,並相關的一系列決議也拋了出來。

    倒也不復雜。

    簡而言之,就是工部的工作內容中,多了兩項內容,一曰石炭,二曰水泥。

    要求,儘快完成全國範圍內石炭勘測統計工作,並就水泥擴大生產一事儘快拿出可行的方案。

    此外,石炭也好,水泥也罷,皆如鐵料一般實施管制,嚴禁民間私自開採,燒製。

    注,此處民間,不包括門閥世家。

    因爲門閥世家不算民間,自古以來,所謂的禁,也都禁不到門閥世家頭上。

    就比如鐵,雖然是官營,可實際上,是官方與門閥世家共營。

    長孫家的鐵料生意就做得很大,連軍器監鍛造兵器鎧甲的鐵料,都大量來自長孫家。

    接下來就沒什麼大事了。

    朝會結束,如往常一般,該喫早食的喫早食,該開小會的開小會,吏部,司封司的工作人員,也很快出發。

    此時,驪山腳下,陳遠準備造窯。

    地點在河邊,按照規劃,很快,這裏會有一座水排。

    水排不是排水的,而是一種利用水力的鼓風設備,有了水排,就不用人力拉風箱了。

    也不用絞盡腦汁建很高的煙囪。

    永嘉一身男兒裝,牽着馬,拎着刀,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照她的意思,肯定是先去長安抓人啊,這窯,隨時可以造的,又不急。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起那麼早,還換了衣服,佩刀牽馬。

    可仔細一想,貌似說得也沒錯,這大白天的,抓什麼人?

    要抓也應該是晚上啊!

    雖然本質上沒什麼區別,可這種事,低調些總是好的。

    而且最好,她也不要露面。

    這樣一來,就算帶過去沒事,都活得好好的,回頭撞上,也不至於把她給認出來。

    所以,慢慢的還是耐住了性子。

    陳遠也不多話。

    位置看好,便命人拉磚,同時,又讓人用攢的土水泥,和水泥砂漿,拌混凝土。

    他自己,則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計算起來。

    看着那些奇怪的符號,永嘉又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是幹什麼?”

    “做算術啊,我要建一座窯,立式的,圓柱形,現在已知磚的長度,寬度,厚度,和數量,問,窯的半徑是多少,又高几何?”

    陳遠一邊計算,一邊解釋。

    永嘉眨巴着眼,如聽天書,半響,疑惑道:“所以,這些符號,其實是數字?”

    “嗯,數字,阿拉伯數字!”

    “那能算出來嗎?”永嘉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很難。

    陳遠笑道:“能啊,小學六年級水平。”

    “小學六年級?”

    “嗯,比長樂小個兩歲左右。”

    “哦。”永嘉頓時又眉開眼笑:“那我就放心了,長樂肯定不會。”

    語落,陳遠的結果也出來了。

    這其實是一個動態的結果,窯的高度,跟半徑選擇,和磚的擺放方式,都有關係。

    所以,雖然是小學六年級水平,但還真不是隨便一個小學六年級學生都能算出來。

    而結果表明,一千塊磚,還不少,若平着放,以長度和高度的面面向窯內,可建一座半徑一米,高度達一米九的窯。

    如果半徑縮到半米,則窯的高度,將達七米五以上。

    永嘉便問:“那是建高的還是矮的?”

    “你猜!”

    “我猜啊?

    嗯,好像都行,矮一點,就粗一點,高一點,就細一點……”

    永嘉一本正經分析着,突然臉一紅,一雙俏目恨恨瞪着陳遠。

    陳遠無語:“又怎麼了?”

    “你說呢?”永嘉湊近,奶兇奶兇的,還捏着陳遠耳朵,輕輕往上提了提。

    嗅着那股子香味,陳遠忽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不知道啊,修個水泥窯而言,鬼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是嗎?那你說,是修高的還是矮的?”永嘉又笑起來,一雙美目,笑吟吟一眨不眨看着男人的眼睛。

    陳遠無奈:“當然是矮的啊!”

    “爲什麼?”

    “簡單方便啊!

    你想,要是修高的,那得多麻煩,不但修的時候要搭架子,等修好了,還得爬上爬下。

    可要是修矮的,就一個字,快。

    修起來快,很快就能修好。

    生產也快,原料嘩啦啦往窯裏一倒,呼呼呼一燒,水泥就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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