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現代與初唐之間反覆橫跳 >第119章 這刀也不行啊……
    前院正堂,管事引領下,長孫衝,萬年令,相繼落座。

    此後不過須臾,茶水便上來了,青瓷的茶杯,茶蓋一揭,茶香嫋嫋,熱氣升騰。

    忽然有人出列,滿臉悲憤:“人就在此間,我親眼看見進來的,請長孫少卿杜縣令爲我等做主!”

    “請長孫少卿杜縣令爲吾等做主!”

    “請長孫少卿杜縣令爲吾等做主!”

    “……”

    一下子就都出來了。

    神色都一樣,滿臉悲憤,飽受屈辱,不是遣唐使節團成員,便是來自同一個國度的留學生。

    說完,又有人情緒崩潰,痛哭流涕,帶動一大片人開始訴苦,扮可憐,博同情。

    待見到長孫衝面色沉凝,一聲不吭,漸漸的,言語是越來越大膽,還有了挑撥拱火之意。

    這可把長孫衝給逗樂了!

    是,他是對那姓陳的不感冒。

    雖說婚約的解除,他已經不放在心上,可就憑此前長樂跟那廝走那麼近,想讓他內心毫無芥蒂,便不可能。

    可是,這幫人是不是想太多了?

    還做主,想什麼呢?

    說白了,他是不感冒,可當今皇帝陛下感冒啊!

    朝堂內外無數人感冒啊!

    況且,人家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人家,正兒八經的開國縣伯,正四品上,散階也有,一旦入朝,官比他大!

    這樣的情況下,他是瘋了還是喫飽了撐的,要爲區區兩個豚犬一般的東西跟人家對着幹?

    更可笑的是,還說這是蓄意跟他作對,跟長孫家過不去!

    試問,素味平生,一點交集都沒有,人家爲何要跟他作對?又爲何要跟長孫家過不去?

    真當他傻麼?

    此事,就是剛好在這個位置,那兩人被抓,某種程度上說,也跟他有那麼一點點關係。

    畢竟他剛剛上任,人家今晚,主要是爲了請他喫飯聽曲。

    否則,他才懶得理。

    甚至於,要早知道會出這種事,他就不可能答應今晚的邀請。

    也因此,聽着一幫人聒噪,越來越不知所云,當場便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都給我閉嘴!

    記住,此間乃是大唐,不是你們倭國,堂堂大唐開國縣伯之府邸,亦不是菜市場,容不得爾等在此喧譁放肆!”

    年歲不大,威嚴甚重。

    語出,瞬間全場爲之一清,那杜縣令,亦不自覺看過來,心中暗暗點頭,道這年輕人有點意思,難怪那麼受寵,人人稱道。

    也就這個時候,陳遠姍姍來遲,剛入正堂便作了一揖,朗聲笑道:“長孫少卿杜縣令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杜縣令趕緊放下茶杯起身,回禮笑道:“客氣客氣,吾等深夜前來叨擾,縣伯不要怪罪纔好!”

    長孫衝卻只是點了點頭,沒動。

    說白了,他只是不想莫名其妙被當槍使,本身,他對陳遠是沒什麼好感的。

    而他身爲長孫家這一代的嫡長子,也的確有資格不把這人放在眼裏。

    陳遠也沒在意。

    長孫無忌的兒子嘛,有點脾氣,正常!

    他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重點,還在頭髮上,畢竟穿唐的小說裏,這位一直是悲情人物,沒結婚也就罷了,結了婚,都免不了被綠。

    然後往往還被往死裏黑,黑得體無完膚,黑得家破人亡!

    殊不知,正是這樣一種隱藏怪異的目光,使得長孫衝心裏越發厭惡,沒來由就一股火氣上涌。

    原本不欲多事,就打算把人撈出去就完的,這會,也莫名的有股提刀砍人的衝動。

    陳遠一無所覺。

    收回目光,主位落座,很快有茶水奉上。

    揭蓋撇了撇,又吹了吹,笑着問道:“長孫少卿,杜縣令,這入夜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裝什麼裝?還不趕緊放人!”

    “沒錯,放人,人就是閣下府上的人抓的,我親眼所見!”

    “……”

    還是有人沒忍住。

    就是不知是出於內心的屈辱,還是長孫沖和杜縣令的存在,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錯覺。

    又或者,是欺負此間的主人是突然崛起的,沒什麼根基背景。

    陳遠也不生氣。

    長孫衝杜縣令不吭聲,他便也不吭聲,只是捻着下巴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着食案。

    某一刻,忽然詫異道:“諸位的長安話,很標準啊!”

    “那是,若不標準,何以入監?”

    “少廢話,放人,犬上閣下身負我國天皇重託,亦深得當今大唐陛下青睞,若有個三長兩短,危及兩國邦交,閣下怕是擔待不起!”

    “……”

    可能是因爲陳遠沒發作,這幫人的氣焰,更囂張了。

    不過長安話說的是真不錯。

    這幫人說的監,乃國子監,搞不好這幫外國留學生要入國子監,真的要考“普通話”。

    不合格者不得入監!

    想着,陳遠便點頭道:“不錯,話都說得挺好,就是,不太會說人話!”

    語出,不等反口,當場命人取來一把刀,拔出一截,悠然道:“你們似乎忘了,此處,乃是伯爵府,你們覺得,我要是一時沒忍住,拔刀把你們給砍了,後果會如何?”

    簡單幾句話,便彷彿被澆了一桶冰水,瞬間全場冷清。

    杜縣令一聲不吭,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儼然一尊無情的喝茶機器。

    長孫衝也沒什麼表示。

    他的確不喜歡陳遠,但是,這幫不知所謂的蠻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刻,他甚至希望陳遠真的控制不住,大開殺戒,那樣,少不得會有點麻煩,而死傷的,不過是一羣無足輕重之人。

    而後,衆目睽睽之下,陳遠果然就拔刀了,雙手高舉,厲喝一聲,重重劈下。

    儘管劈的不是人,杜縣令還是嚇一跳。

    那些之前張牙舞爪言之鑿鑿的遣唐使,留學生,更是嚇得面無人色。

    因爲他們很清楚,真要被砍了,那也只能是被砍了。

    人家可是開國縣伯!

    爲他們,治一個開國縣伯的罪,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更何況,傳聞此人簡在帝心,當今大唐皇帝異常青睞!

    陳遠卻是不太滿意。

    那麼用力的一刀,非但沒能把席案給一刀兩斷,反而,還卡住了。

    不由搖頭道:“這刀也不行啊,砍木頭也就罷了,這要砍在脖子上卡住,豈不難受?”

    “噗——”

    當場杜縣令便噴了,彎腰猛咳。

    長孫衝眼皮跳跳,嘴角亦忍不住抽搐。

    正堂外,大門側,偷聽的長公主殿下,亦終究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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