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還是有點道理的。

    要致富,先修路,此乃經過實踐檢驗的真理,並不會因爲身在大唐而不準。

    問題在於,真的是長樂很虧嗎,長樂想想,面色便有些古怪:“陳大哥你是不是忘了,這酸奶生意,你佔的纔是大頭呢!”

    “就是,你七我二長樂這丫頭才一,真要說虧,咱倆才虧好吧,尤其你,你最虧!”永嘉亦忍不住吐槽。

    陳遠這纔想起,好像是,貌似他纔是酸奶生意的最大的股東,整個酸奶生意,他佔七成份額。

    相比之下,長樂不過是個打工的,便連永嘉手裏的份額都比她多。

    偏偏他差點還忘了。

    可話又說回來,真的毫無感覺啊!

    難怪說錢多了就是數字,既帶不來滿足感,也帶不來幸福,仔細想想,這段日子,他對錢還真沒什麼興趣,他沒碰過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錢。

    當然,這也不意味着就要白給。

    說白了,再沒興趣,那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他沒理由,也沒義務白白捐獻掉。

    那些口口聲聲不在乎錢對錢沒興趣的,也不見把錢拿出來做好事。

    所以想想便道:“好像是,那如果,修了路之後,咱們收過路費呢?”

    “過路費?”

    “嗯,過路費,在我家鄉,高速公路都是收過路費的,這樣投資修路的錢就能慢慢賺回來,長遠來說,有利可圖。”

    既然都說到這裏了,陳遠便乾脆把現代社會高速公路的運營模式給搬了出來。

    長樂微微有些遲疑:“這能行嗎?過路也要收費,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覺得也是,過路都收費,等着吧,那羣噴子能噴死你!”永嘉肆無忌憚的吐槽,但其實她無所謂,即便拜拜捐掉,她也不在意。

    反正損失最大的不是她,反正,她有的是地方來錢。

    陳遠笑道:“我覺得很正常啊,一般的行人可以不收費,可車馬,講道理是要給錢的,畢竟修路要錢,道路養護也得花錢。”

    說完又笑道:“要是真可以,沒準不少人願意出錢修路,這可比國家財政投資建設速度快多了。”

    其實也就這麼一說。

    實際上,時代背景不同,技術條件不同,真要實施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他也不是一定要幹成這個事。

    姑侄倆相視一眼,卻是心頭巨震。

    沒別的,就是單純覺得驚豔,被震驚到了。

    不少人願意出錢修路,讓更多的人出錢參與修路……

    “陳大哥的意思是,千金買馬骨?”越想越激動,長樂顫聲道。

    陳遠好笑:“也可以這麼說吧,反正在我家鄉是這樣,國家建設,不僅僅是國家的事,民間資本,亦可參與國家建設。”

    “那,萬一不能收費呢,陳大哥還願意把賺的錢拿去修路嗎?”長樂想了想,忽然又笑起來。

    陳遠聳聳肩,笑道:“那就看你了呀,你要是樂意無償拿去修路,我便當做好事積德,你要覺得沒必要,那我認爲,就現在這樣也不錯,畢竟,讓大家過得好,不是某一個人的責任,從這個角度說,你做得已經夠好了。”

    就這麼一番話,少女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起來:“多謝陳大哥,陳大哥說的事情,我會認真思考的。”

    永嘉癟癟嘴,心說說得跟真的一樣,還思考,你思什麼考,你直接說告訴你那黑心的爹,讓他拿主意不就完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想法真的很不錯呢!

    雖然借鑑的是現代社會的經驗,但真要弄成,沒準真用不了多久,一條條大道就修起來了,而那,對於整個國家的統治與運轉,意義巨大。

    陳遠倒是沒想那麼多。

    來都來了,那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是以接下來的時間,到了農戶家裏,又到了田間地頭。<spanstyle>谷</spanstyle>

    看的也不僅僅是羊,除了羊,還有生活狀況,莊稼長勢,順帶着,也看了這邊養蜂項目。

    總得來說都還不錯。

    羊奶不是家家戶戶有,但基本都養上了,生活不算富足,但也都過得去,餓不着。

    今年天公作美,風調雨順,截止目前,莊稼長勢良好,而那蜂箱,也如同養羊一樣,家家戶戶都安排上了。

    畢竟也不怎麼費事。

    畢竟,一大家子,永業田加口分田,往往都是兩百畝起步。

    看過,又到酸奶作坊參觀。

    也還行,雖然因爲奶源匱乏,以至於作坊不大,工作人員不多,但是整潔乾淨,看着有模有樣。

    而事實上,這樣的作坊,跟收購站一樣,是涉及的每個鄉都有的。

    因爲當下的運輸存儲條件和地廣人稀的大環境決定了,只能就地加工後送往長安,集中起來辦大廠根本不現實。

    尤其現在夏天,天一天比一天熱的情況下。

    這時,作爲此行第一站,長樂鄉的視察工作也結束了,接下來,進賢鄉,大明鄉,永壽鄉,高陽鄉……

    圍着長安城繞圈。

    而後,長樂便離開回宮了,陳遠則帶上禮物,去拜訪要拜訪的人。

    這也是計劃好的。

    今天五月初四,轉天便是五五端午,同時,也是餐廳正式開業的日子。

    他打算,再爲餐廳開業做最後一樣準備,爲此,他要去拜訪褚遂良,閻立本,虞世南,這些書畫大家。

    禮物都一樣,竹筒裝,一筒霜糖,一筒加碘鹽。

    先找褚遂良,因爲這貨官兒最小,才一個六品祕書郎。

    過程也很順利。

    區區六品小官,還不是特別有實權的部門,在這貴胄雲集大員如狗的長安城,就是純純的小透明。

    一般就是送禮,也送不到他頭上。

    更何況,上門拜訪的,還是簡在帝心,紅得發紫,同時又被公認乃是當今詩壇第一人的枟陽公?

    快感動哭了都!

    於是,便有一部手書《千字文》,又有同樣手書的《大字陰符經》,《雁塔聖教序》。

    都是蓋私人印章那種。

    對此,陳遠表示很滿意。

    說白了,這人雖然不怎麼樣,字卻是極好的,有價值,能裝逼。

    接着,找閻立本。

    這個熟。

    因爲這貨現在在吏部,正是司封司郎中,從五品上,當時晉鉅鹿侯,就是閻立本親自帶隊。

    後來冊封開國縣公,也是閻立本親自帶人前往。

    再加上當時聊得也不錯,於是,便得了一副臨時創作的《江南菰米圖》。

    又有一副閒暇時的塗鴉之作,《長安煙雨圖》。

    最後,秦王十八學士,祕書少監,虞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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